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驚虹一劍 | 上頁 下頁
八六


  自從那大晚上離開五福莊,星夜邙命,第二天行至巫山,遭遇伏擊。

  伏擊的人是馮森白得到消息以後所派,一個是「雙面狐」蕭洛曾,「玄蜘教」的「四大天王」之一,一個是原在巫山「朱家大院」的「粉面狼心」劉喬,另外手下還有「玄蜘教」的七八個好手。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人多圍攻,玉陽一套「虛無長生劍」在連傷對方五個好手之後,自己也束受擒。

  不想,這番打鬥,卻為路過的武當弟子,也是玉陽的師兄五福所窺見,當時因怕打草驚蛇,同時也不知道掌門師伯鶴年子故意將玉陽逐葉門牆的原意,所以未曾出手相救。

  回山一報告,鶴年子大為著急,立即派出四拔人到處搜索。

  蕭洛曾和劉喬,知道武當派已經得到消息,到處藏匿,跟武當派的四拔人大捉迷藏。

  在搜索玉陽的過程中,打聽出來馮森白的姓名。

  鶴年子心想,馮森白雖說已非武當門中,到底也要念師門之情。

  同時,玉陽的性命在別人手中,投鼠忌器,也以鬥智不鬥力,和平解決為妙。

  這時,想到潘七姑,她對劉喬有北邙道上不殺之恩,跟馮白森也熟識,請她來調停最好。

  潘七姑慨然答應,用「富貴幫」的雞毛報遞傳幫主令渝,注意蕭洛曾和劉喬的行蹤。

  最後,打聽到在陝西河南交界一帶。

  潘七姑帶子愛徒諸葛湘青,和武當的信使玉無,趕到潼關。這時,「北鞭」岳胄和孫仲武輾轉得到消息,聽說與「玄蜘教」有關,也趕緊來探聽,嶽胄打聽「玄蜘教」的動靜已太久了。

  劉喬找到了,在臨潼關附近一處廢宅內。

  蕭洛曾和劉喬,不能不賣潘七姑的帳,答應交出玉陽,但是,他需要先向馮森白解釋清楚,要求潘七姑給他三天時間。

  因為劉喬說得斬釘截鐵,潘七姑也自深信不疑。

  不想「雙面狐」和「粉面狼心」真個狡猾,第二天一早,走得人影俱無,再一打聽,說是套了一輛大車,往西而去。

  潘七姑氣得白髮披拂,首如飛蓬,一頓鐵杖,吭聲叫道:「好個『玄蜘教』!富貴幫與你勢不兩立。」

  當下,一面發出「雞毛報」,打探「雙面狐」蕭洛曾和「粉面狼心」劉喬的蹤跡,一面邀約幫手,大舉往前趕緝。

  玉無則趕回武當,報告師長。

  鶴年子聽明前後經過,不由得雙眉緊皺,與同門諸子及祈煥藝商議之下,決定派出逍遙子和守一子前往陝西跟潘七姑會合,一面由庚壽子親往川南去找馮森白交涉,鶴年子和雲中子地在演琳觀策應。祈煥藝另有去處。

  雖然祈煥藝的母親以死為誡,要他放棄復仇之念,但是母命不可違,父仇又豈可忘?

  因此,他決定支身前往陰山探個究竟。

  「全真五子」對他的功夫,都有信心,因此並不阻攔,鶴年子且修了一封書信,請祈煥藝作為代表,如果援救玉陽之事,不能圓滿解決,就請祈煥藝面見耿瀆,約期較藝,以了恩怨。

  次日,祈煥藝和逍遙子、守一子,分頭出發。

  接著,庚壽子也往川南而去。

  富貴幫幫主「追命俏羅刹」潘七姑,她從調兵遣將,並令玉無回山報告以後,越想越覺不妥。

  千斤重擔,一口應承,萬一玉陽的生命出了危險,照樣打個金人賠別人,還少了口氣。

  江湖俠義道就是這樣,不但急人之急,而且最講面子,武當名派,挽請她作調入,是極有面子的事,辦得不夠漂亮,將為江湖恥笑。

  因此,蕭洛曾和劉喬欺騙她,掃了她的面子,令她恨如刺骨。

  一想到此,潘七姑片刻忍耐不得,叫過諸葛湘青,要她留守在臨潼,一等援兵來到,立刻趕了下來。

  嶽胄卻另有主意。

  他聽說「九指神偷」侯陵在開封綢緞楊家盤桓,準備找到侯老俠,逕往陰山找「陰陽脂粉判」耿瀆算帳。

  因此,帶了孫仲武跨馬往東而去。

  潘七姑不便強人從己,送別岳孫二人,往西去追趕蕭洛曾和劉喬。

  她的那頭小叫騾,通身漆黑,神駿非凡,乃是潘七姑心愛的坐騎,只見她側身一坐,蓮足輕叩騾腹,便潑刺刺跑了下去。

  片刻之間,到了灞橋,橋邊有富貴幫的頭口,接到令渝,正在等侯,正在傳知消息。一看潘七姑的容貌和那頭黑騾,知是幫主駕到,趕緊迎了上來,低低說了幾句切口。

  潘七姑一聽頭目報告,一領韁繩,直往正北,渡過渭水,緊往三原趕去。

  正午到了三原,潘七姑且不打尖,找到獄廟,下騾一站,左掌當胸,右手拇指一翹,立刻便有一個閑漢,上來接過韁繩,也不說話,牽著騾子,直往小巷走去。

  不一會到了一家蓬門華竇的人家,那人拴好騾子,進門來雙膝跪倒,口稱:「弟子尤四喜叩見幫主。」

  潘七姑說道:「起來說話,你接到諭令沒有?」

  尤四喜道:「辰牌時分,就已接到。剛好點子過去,一共六個人,還有個病人。」原來秦玉陽被點了穴,只好裝做病人。

  潘七姑點頭道:「不錯,走的那個方向?」

  尤四喜道:「弟子眼看著往耀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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