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驚虹一劍 | 上頁 下頁
八四


  這不用說,一定是玉陽在半路上,為「馮大叔」派人截住,遭了毒手。

  一陣惶急,氣血翻湧,杜采頻暈死過去。

  杜采頻因為聽「俊劍王」祈煥藝說,秦玉陽根本未到「剪雲小築」,一陣惶急,氣血翻湧,竟暈死過去。

  因為她猜想到,秦玉陽一定是在半路上,為「馮大叔,派人截住,遭了毒手。」

  祈煥藝不明就裡,且先救人要緊。

  但,任憑他如何以本身真力,為她推拿,杜采頻玉容慘澹,仍是昏迷不醒。

  他想,時間一長,氣血閉死,卻是耽誤不得,心頭異常著急。

  轉念一想,卻又自笑自己糊塗得緊!

  這裡已是武當山下,武當派除了劍法以外,丸散膏丸,歧黃之術中,特別是傷科一門,聞名天下,「全真五子」,個個是起死回生的妙手。

  這還躊躇什麼?

  祈煥藝也顧不得什麼嫌疑,抱起杜采頻,跨上她那一匹滿身毛片寒似玄色緞子的健騾,襠下微一使勁。

  那頭健騾,也是英物,風馳電掣般,跑得又快又穩。

  踏入直通「演琳觀」的青石大道,祈煥藝凝練真氣,遙遙喊道:「『剪雲小築』祈煥藝緊急要事,求見『全真五子』拜煩速即通報。」

  聲音不大,但送得極遠,而且字字清楚。

  知客的武當弟子玉純,急忙稟告。

  同時另有登高遼望的職事人員,也來報告,說有一匹黑騾,上載一男一女兩少年,賓士甚急。

  掌門人「鶴年子」早已計算到重陽之約,立即傳下令來,說道:「立即延入丹室接見。」

  等祈煥藝一到,玉純上前迎客,引入丹室。

  丹室中「全真五子」一齊站立等侯。

  祈煥藝不及寒喧,說道:「鶴年道兄,請先救人要緊,這位杜姑娘,身負重傷,而且似是深受刺激,昏暈過去,小弟功力淺薄,無法可施,請五位道兄援手。」

  雲中子最是性急,聞言動疑,急急問道:「那杜站娘?」

  祈煥藝答道:「川南五福莊杜采頻。」

  此言一出,「全真五子」無不悚然動容。

  五人相顧愕然,卻因不知事實真相,故都默然無言。

  鶴年子向大師兄庚壽子說道:「師兄,咱們先看看杜姑娘。」

  「全真五子」中,醫道以庚壽子最高,故而鶴年子請他診治。

  這時,早有人抬來一張涼床,上鋪厚衾,祈煥藝將杜采頻擺在榻上。

  庚壽子伸兩指按脈,又看了杜采頻的眼睛,說道:「這是內臟為一種陰毒掌風所傷,加以憂急攻心,因而氣血塞閉,還好時間不久,還可著手,再晚半個時辰,可就問天無術了。」

  祈煥藝暗叫好險,驚出一身冷汗,極其關切的向庚壽子問道:「那麼就請庚壽道友速即下手救治吧!」

  庚壽子微一點頭,先取了一粒「保命金丹」。伸兩指在杜采頻下頦上一捏,牙關頓開,丸藥納入她口中,一使手法,便已下肚。

  然後,他隔著杜采頻的衣衫,速點穴道。

  頓飯工夫,庚壽子累得滿頭見汗。

  杜采頻終於一聲嬌啼,醒了過來。

  庚壽子趕緊說道:「姑娘且先寬心,不必開口說話,以免有損真氣,療治無功。我這裡是武當演琳觀,一切大事,均有擔待,姑娘放心就是。」

  杜采頻念情郎心切,不知生死如何,那肯不說話?

  當下,以哀懇著急的眼光,看著「全真五子」和祈煥藝,但苦於不知從何說起?

  好半天,終於流淚叫道:「玉陽!你們去救玉陽!」

  「全真五子」對她的話,都覺得異常驚異。

  驚異的,不是玉陽遇險,是杜采頻的神色。

  何以她對玉陽如此關切呢?

  「全真五子」原誤會杜采頻跟祈煥藝,化仇為愛,是一對親密情侶,現在看來,竟是猜錯了。

  知徒莫如師,玉陽的師父逍遙子,心裡比較有數,因而也更想知道真情。

  於是,他開口說道:「杜姑娘有話憋在心裡,不說出來,於她的病勢,也有妨礙,我想拚耗數年功力,助杜姑娘一臂之力,容她說明真相,掌門師兄看,可使不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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