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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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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叫花似乎已覺察到應人喜這套擒拿術變化玄奧詭秘,化解不易,猛地身軀一旋,衣揚風生,勁氣四溢,竟以一般無形內力將應人喜雙掌盪開。應人喜見老叫花功力如此深厚,不禁暗暗稱奇。 他正想進一步再攻以較為霸道的少林羅漢虎拳,試試這老叫花究竟有多少份量時,老叫花突然雙掌一推,硬將應人喜身形逼退,同時大笑著道:「江湖上傳言不假,你小子果然有兩手。」 應人喜發出一招衝心拳,也笑道:「只要你老兒再接我三拳,我會將身上的銀子和銀票掃數孝敬。」 老叫花大笑後退:「我要飯的命中無財,謝了。」 人隨聲起,倒射如矢,一晃眼掠出七八丈,落向官道。楚不空大叫道:「這老傢伙邪門得緊,千萬不能放他跑了!」 應人喜收勢凝立,搖搖頭道:「追不上了。這老兒身手不俗,輕功尤稱卓絕,不知是不是丐幫中一名長老?」 身後有人笑接道:「你猜對了,他便是丐幫中的那位賊祖宗。」 應人喜轉過身子道:「清風叟焦巡堂?」 他這句話問出口,人也突然一下呆住了。 他原以為說話的人是楚不空,等他轉過了身子,他才發覺答話人竟是那位賣茶的青衣老人。但這還不是他吃驚的原因。以楚不空的酒量來說,別說一碗白酒,就算連喝十碗八碗,也算不了一回事。可是,如今楚不空趴伏在石桌上,竟像是已經喝醉了。這才是應人喜吃驚的主因。石亭中不知什麼時候又進來兩名驃悍的短衣漢子,如今這兩名短衣漢子就分立在楚不空的左右身側。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楚不空後頸窩上,匕首的另一端,則握在其中一名漢子手中。只要這漢子稍稍使點勁,那把匕首隨時都可以在楚不空後腦窩上戳開一個血窟窿。 應人喜又驚又怒,同時也有點迷茫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衣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弟可曾聽說過神鷹凌雲這個人?」 應人喜道:「大漠七鷹之首?」 青衣老人微笑道:「神鷹凌雲,便是老夫。」 應人喜指著那兩名短衣漢子道:「這兩位如何稱呼?」 神鷹凌雲道:「毒鷹吳解,屍鷹弓絕。」 他跟著又指向那賣酒的黑臉漢子道:「那是我們的老二,鬼鷹萬家愁。」 應人喜道:「我們這位楚朋友什麼事得罪了你們大漠七鷹?」 神鷹凌雲道:「屁事也沒有。」 應人喜道:「既然彼此之間毫無恩怨可言,你們為什麼要擺出這副架勢來?」 「我們是萬不得已。」 「什麼叫萬不得已?」 「我們七鷹弟兄有點事情想請你老弟幫個忙,但擔心你老弟也許不肯答應。」 「於是你們便以這位楚朋友的生命對我加以要脅?」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我們不希望老弟把事情說得這麼難聽。」 應人喜見楚不空伏在桌上一動也不動,不禁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在酒裡做了手腳?」 神鷹凌雲微笑道:「不錯,不過我們使用的這種迷藥,藥性非常溫和,對楚朋友的健康,事後決無任何妨害。」 應人喜道:「我和這位楚朋友相識才不過十來天,你們怎知這樣做一定威脅得了我?」 神鷹凌雲笑道:「關於這一點,我們的確一點把握也沒有,但我們別無他法,只有碰碰運氣。」 他又笑了笑,道:「如果老弟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那就只能怪這位楚朋友霉運當頭。江湖上的朋友對我們大漠七鷹的為人都知道得非常清楚:都知道我們大漠七鷹從不把誤殺無辜這種小事情放在心上。」 對於這一點,應人喜也知道得非常清楚。七鷹血洗快刀堡,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快刀堡主楊天保只不過有一次酒後說錯了一句話,說大漠七鷹行事乖張,簡直沒有一絲人性。事後,話傳到七鷹耳裡,不到兩個月,快刀堡便遭到一場血光之災。當時除了堡主揚天保和刀堡四虎,適因事外出,逃過一劫,其餘全堡老幼八十四口,無一倖免。這七兄弟為了快刀堡主的酒後失言,連老弱婦孺都下得了手,殺死一個楚不空,當然更算不了一回事。應人喜目光一轉,忽然道:「你們既能在酒中下毒,當然也能在茶中下藥,剛才你們為什麼不在我喝的那碗茶裡玩個花樣。」 神鷹凌雲道:「你是沾了焦巡堂那老兒的光。」 應人喜道:「哦!」 神鷹凌雲道:「焦老兒精通藥性,是這方面的大行家,如果茶中下毒,絕瞞不了那老兒,我們不願冒險。」 應人喜點點頭,似有所悟道:「怪不得那老兒說我命在旦夕,故意找我的麻煩,原來他是暗示我提防你們的暗算!」 神鷹凌雲笑道:「這你就猜錯了。」 應人喜道:「什麼猜錯了?」 神鷹凌雲道:「我們雖然認識那老兒,那老兒卻沒有見過我們弟兄。同時我們的迷藥是下在茴香豆裡,那老兒根本無法覺察。」 應人喜不禁又皺了皺眉頭道:「那就更奇怪了,如果這完全是兩回事,那老兒如此戲弄我,又是為什麼?」 神鷹凌雲道:「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 應人喜道:「哦?」 神鷹凌雲道:「他的意思,是想點醒你,叫你別去岳陽。」 應人喜一怔道:「你又怎麼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岳陽?」 神鷹凌雲道:「我們知道的事情還多得很。」 應人喜道:「你們還知道些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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