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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〇


  三人聊到劉冥的「幻靈大法」,在驚歎之餘,免不了有些欽羨,尤其是劉芳華本來大有機會學到此功夫,更是有些惋惜。至於兩老到底怎麼發現劉冥等人的去向,三人更是一頭霧水,反正兩老功力深不可測,加上活了這麼久的歲月,說不定有些神通也難說。

  皇上傳來的命令,自然是一絲也不能拖延,在徐靖率領下,徐定疆、陳東立指揮著部隊往皇城北端急速前進,眾人雖知道部隊調入必有原因,卻沒想到才剛抵達,宮中命令已經傳來,徐靖顧不得南角城一行人尚未安頓妥當,見部隊集合完畢,立即隨軍出動。

  但部隊移動到一半,前方又忽然出現了一小隊影軍,遠遠在百公尺外揚聲說:「請見南角王徐王爺,皇上有旨送達,請暫緩部隊接旨。」

  徐定疆一怔,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雖說剛剛傳來命令的也是影軍,但命令的內容卻是包圍影軍大本營「秘閣殿」,也就是說影軍有了問題,若這些人是假傳聖旨,誤了大事可就麻煩,他轉回頭望著自己父親,不知老爸怎麼打算?

  徐靖臉上也是微微露出異色,隨即一舉手說:「緩進!」南角城萬余大軍立即緩了下來。

  「老爸?」徐定疆叫了聲。

  「嗯。」徐靖沒多解釋,手一揮,龍馬的疆繩落到了徐定疆手中,徐靖已經飄身而起,倏忽間掠過了百餘公尺,神定氣閒的出現在那小隊影軍面前。

  那隊影軍約莫十餘人,眼見徐靖忽然幻現在眼前,那群人不由得大吃一驚,一時說不出話來。

  徐靖微微皺了皺眉說:「皇上的旨意呢?」

  「是、是……王爺請看。」領頭的影軍小隊長從懷中取出命令,躬身交給了徐靖,徐靖看了看,思忖了片刻才說:「請回覆皇上,徐靖立即率部隊回『馨雲殿』待命。」

  「小人立即回去轉達。」影軍小隊長行了禮後轉身而去,這時徐定疆與陳東立也已經趕到,恰好聽到徐靖的回話,兩人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麼行軍到一半又不用去了?

  「回去吧。」徐靖轉頭說:「用不著我們了。」

  「老爸。」徐定疆皺眉說:「皇城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別管這麼多。」徐靖目光一轉,驀然望著另一個方向。

  徐定疆與陳東立的目光同時轉過去,只見部隊的另一邊,有兩個人正遠遠向著部隊打量,臉上都是詫異的表情。

  陳東立與徐定疆望見那幾人,兩人微微一怔,目光對視一眼,陳東立首先凝目說:「是那兩兄弟。」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

  「他們也在這兒。」徐定疆臉上卻是似笑非笑,搖搖頭向徐靖說:「老爸,那是東極王僅存的兩個兒子,陳儒雅、陳儒庸。」

  「我知道。」徐靖點頭說:「昨天你們都不在,他倆曾來見過我……怎麼了?」

  卻是徐靖注意到兩人的神情不大對勁。

  「也沒什麼……」陳東立的表情有些尷尬,倒是徐定疆不在乎的笑了笑說:「當時一起學藝時鬧過些意氣,現在沒事了。」

  徐靖眉頭皺了皺,也不多問,過了片刻才說:「他們一家都死在東極城的戰火之中,也算可憐。」

  「孩兒明白。」徐定疆一拉陳東立說:「走,我們去打打招呼。」

  陳東立的臉色還有些為難,不過仍被徐定疆拉著往那兒走,部隊這時在徐靖示意下,也正轉方嚮往「馨雲殿」退回。

  兩人接近了陳氏兄弟,徐定疆先朗聲一笑說:「儒雅、儒庸,好久不見了。」

  「安國使客氣了。」陳儒雅目光中交雜了一絲的妒意說:「沒想到皇上居然要兩位的部隊鎮守皇城,皇上如此信任諸位,實在是令人羡慕。」

  「不敢當……兩位還是叫定疆順耳,別這麼生份嘛。」徐定疆露出惋惜的表情說:「那時若不是兩位突然有事離開,未能參與皇族大會,定疆未必有機會獲得此職……你說是不是,東立?」

  「呃……」陳東立被徐定疆一擠,只好乾笑了兩聲說:「當然,當然,兩位兄台的武藝我一向佩服。」

  提及往事,陳氏兄弟也有些黯然,陳儒雅歎口氣說:「當時先祖母過世,我倆趕回奔喪,沒想到剛回都城就……還好皇上聖明,順利的趕走盤據東極城的蛇人,我兄弟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氣。」

  一旁的陳儒庸忽然說:「在東極大戰中大放異彩的白龍將,聽說與定疆兄堪稱莫逆,也是定疆兄轉介給芳華公主的?這件事可有些蹊蹺。」

  徐定疆還沒回答,陳東立已經耐不住性子的說:「這話什麼意思?」

  「怎麼?」陳儒庸不在乎的說:「我說錯了嗎?當年白忙了一場倒是小事,不過我兄弟倒沒想到定疆兄居然這麼寬懷大度。」

  「儒庸,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麼?」陳儒雅責備了自己弟弟之後,轉回頭向著徐定疆說:「徐兄請勿見怪,當年大家都還年輕,才有賭約之事發生,現在儒雅對那時的糊塗也頗覺好笑,想到因此與兩位失和,儒雅便十分慚愧。」

  「哪裡哪裡。」徐定疆強笑著說:「兩位不見怪定疆與東立當時的強出頭已是萬幸。」

  「我倒不是在諷刺。」陳儒庸又開口說:「只不過想不通而已,既然你這麼容易就放棄了芳華公主,當時為什麼要阻止我哥哥?」

  見對方似乎真的沒有敵意,陳東立也不再發火,歎了一口氣說:「你們不知道,當時……」

  「東立。」徐定疆笑著岔了進來說:「儒雅兄都說不再記掛了,過去的事還提什麼?」

  陳東立望了徐定疆一眼,歎口氣搖搖頭說:「好,其實若早知道,當初我也不多事了。」

  這話可說的徐定疆臉上有些尷尬,不過這個表情也是一現即隱,他立即哈哈一笑說:「真高與能與兩位化解昔日的歧見,今日軍務纏身,若有興,隨時歡迎兩位到『馨雲殿』,就由定疆備酒,咱們好好敘一敘。」

  「一定一定。」陳儒雅連忙說:「定疆兄有事請自便,不打擾了。」

  等兩人退去,徐定疆、陳東立策馬向著南角城部隊追去,眼看即將追及,陳東立驀然說:「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當初阻止陳儒雅追求芳華,根本是芳華拜託我們的。」

  徐定疆瞄了陳東立一眼,晃晃腦袋說:「何必?」

  「我真是搞不懂你和芳華在搞什麼。」陳東立似乎一肚子氣:「早知如此,我當年才不幫你對付這兩兄弟。」

  「嗅嗅。」徐定疆瞪眼說:「是芳華要我們幫忙,怎麼說幫我?」

  「我若不是以為你對芳華有意思,就要芳華自己直說了,咱們幹啥淌這灘混水?」

  陳東立不甘示弱的回瞪說:「他們若不是也這樣想,剛剛陳儒庸怎麼會又說『蹊蹺』,又說『寬懷大度』?其實我才覺得莫名其妙呢。」

  「這你就別費心了。」徐定疆加速往前趕,一面呵呵笑說:「把心思用在夢羽身上吧。」

  陳東立一聽,卻也有些臉紅,還好夢羽、墨琪率親兵守衛「馨雲殿」,沒跟著隊伍,不然若給她聽到了,豈不是大大不好意思?這麼心神一亂,陳東立倒也忘了繼續追問,腦海只轉著夢羽的倩影,想到甜蜜處,他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倒是讓身旁的士兵們一頭霧水,不知能將為何滿面春風?

  很快的回到了馨雲殿,各校騎分別率隊入殿,這一趟的部隊移動,除了夢羽、墨琪的兩隊親兵沒有離開外,連趙才的一千人也跟著出動。這時,連趙才在內的六位管帶向著徐靖、徐定疆、陳東立三人集合,等候指示。

  徐靖則對徐定疆說:「就由你處理,為父先去了。」

  「老爸放心。」徐定疆送走了父親,回過頭說:「你們也該負點責任了,趙才,你和夢羽、墨琪合作一下,看著後殿。」後殿居住的便是南角王夫妻及隨侍、徐定疆與玳姿等四婢,還有就是白家一行人。

  趙才想到與要與墨琪碰面,不由得微微一怔,再轉頭一看,幾個難兄難弟都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看來才不到一下子,每個人都知道了墨琪的事情,這下日子難過了……

  「趙才?」徐定疆見趙才沒答話,詫異的又問了聲。

  趙才回過神來,連忙尷尬的說:「是……小王爺,我這就去。」

  「至於你們……」徐定疆望向正偷笑的杜給、鍾名古等人說:「部隊就交給你們了,五旅分批,輪班操練、看守,有沒有問題?」

  話一說完,徐定疆目光掃過去,只見鍾名古和池路兩人一臉疑惑,似乎不知道應如何是好,畢竟他們腦袋的紋路不多;而吳平在這種場合一向不說話,只彷佛有些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杜給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來對這些似乎頗有心得;

  徐疆目光轉到袁業家,兩人目光一對,袁業家便有些膽怯的說:「啟稟小王爺,屬下不明白該怎麼輪……」

  陳東立急著想往後跑,忍不住說:「這還不簡單……」

  「等等。」徐定疆止住了陳東立,目光轉向杜給說:「你覺得呢?」

  杜給有一絲意外,但仍隨即說:「我們五人每人各負責兩旅,每旅一千人……

  不知一旅操練、一旅看守,半天一次交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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