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令狐庸 > 風流老頑童 | 上頁 下頁
一〇〇


  白衣少女道,「那麼面前的這位相公有多深的武功。你知道麼?」

  僧人道,「他好似半點武功也不會的。」白衣少女道,「半點武功也不會的人,你可曾見過飲酒十斤,面不改色的麼?」

  那僧人登時張大了眼睛、呆在了那裡。

  白在少女道:「除了武功深不可測之外,還有什麼特點?」

  僧人道,「英..俊,年輕..漂亮..。

  白衣少女向思忘微微一笑又問僧人道,「還有呢?」

  僧人道,『背插無鞘寶劍。」這句話說得有些理直氣壯,因為他看見思忘背上沒插什麼無鞘寶劍。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思忘放在桌上的包裡、問道:「可以麼?」

  思忘大方地一笑,點了點頭。

  那少女伸手將包裡打開,魔衣和無鞘長劍都露了出來,少女向那僧人一展:「你看仔細了麼?」

  那僧人立時跪在地上,「算我愚笨,算我愚笨,還望信使開恩,現下你已找到了魔衣王子,須得救他們一救。」

  白衣少女將思忘的包裡仍是包了,放在了桌上;對那僧人道:『你也去罷,誰也死不了。」、那僧人先是一楞,隨即站起身來,快步奔去,走到樓銻曰,磕地站住,轉身問道,『他們當真死不了麼?」

  白衣少女道,「我說話自然算數,解藥費已經交給了店小二,放在你們的酒萊之中,他們再死了,可與我昆侖信使無關!」

  僧人突然仰天大笑,狂奔而去。

  思忘聽那憎人大笑,覺出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看那少女時,見她仍是那麼若無其事地喝著酒,見自己看她,亦是抬起目光看向自己。

  思忘問道,『你一進來就認出我來了麼?」

  白衣少女道,「不,是喝過三斤酒以後。」

  思忘道。「我謝謝你陪我喝了三斤酒。」

  白衣少女聽恩忘如此說,先是一楞,隨即便蕪爾一笑道:「何必這麼小心眼兒,我同你喝這許多酒,開心的很,每一杯都是真心實意地陪你喝的,可不止三斤。,思忘默然,道:「那麼我就謝謝你陪我喝的每一杯灑。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些人抓我?」

  白衣少女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沒聽見他們都叫我信使麼?」

  思忘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奉了何人之命行事?」

  白衣少女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能!」隨即聲音極低地補充了一句:「你別怪我。」

  思忘向她點一點頭,也是輕聲說道,「我不怪你。」然後站起身來,不聲不響地拿起桌上的包裡,轉身向樓下便行。

  白衣少女叫道:『喂,白衣王子,你先別走,我有話說。」

  思忘站住,回頭看著她,道:「我可不是什麼王子,我姓琴,名思忘。」

  白衣少女奇怪地看著他,歪了頭問道,『你性琴?怎麼別人都傳,你不是姓揚的麼?」『思忘道:「我確是姓琴,現下也不能告訴你為什麼。」

  白衣少女頓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我性楊,叫楊執。」

  思忘點了點頭,也不問那白衣少女到底是哪個執宇,卻問道:「楊妓娘,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白衣少女見思忘說話冷冰冰的,臉上現出委屈的神色來,沉下了頭,終於還是說道:「楊公子,能不能看在我們同飲這許多酒的面上,送我一送。。

  思忘點了點頭:「好,我就送你一送,你要去什麼地方?」

  揚執道,「昆侖山。」說完了臉色平靜之極。

  思忘萬沒想到她說的這個送一送,卻是要他送她到昆侖山,一時怔住。

  楊執這次是在前面先行下樓面去,竟是也不回頭看他。

  思忘跟在楊執後面走,一面問道:「為什麼要我送你?」

  楊執道,『因為只有你能送我。若是別人送我,我定然走不出中原。」

  思忘心下覺得奇怪,卻也不便再問,想耍說是不送,一開口間便已答應了人家,然後才問人家去什麼地方。現下想改口,卻是已經晚了。

  剛一出得店門,兩人都是怔在了那裡。

  只見四方酒店門外,已是的滿了各種各樣的手執兵刃的疤面人。在他們中間,也偶有一些面容正常之人,他們有的站在服飾相同的疤面人身旁,有的則是孤伶伶地立在那裡。

  那些人見兩人一出店門,便都漸漸地向前靠攏,圍了上來足有一百四五十人,頓即在兩人周圍圍了一堵厚厚的人牆。每個疤面人都是面無表情地睜大著兩眼.盯著那白衣少女揚執,還似眼中如要噴出火來,形貌恐怖駿人之極。

  思忘猛然之間明白那僧人何以仰天大笑了,也明白這白衣少女何以那般委屈卻仍是求懇自己相送了。

  白衣少女道,「你們難道不怕死麼?你們身上的毒藥已解那是不錯的,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地胡作非為,卻是否得更要快些呢嚴那無耳僧人大聲明道:「妖女,我們被你愚弄了這麼許多年也活得夠了,弟兄仍的容貌都被毀成這般樣子,早已了無生趣都只盼著有一天身上的毒去了,把你這小妖女一口一口的咬住吃了,哈哈哈哈,今天便是這樣的日子了!」

  眾疤面人也都跟著轟轟哈哈呵呵地大笑,臉上的疤痕本就十分難看,這般的張嘴笑起來,讓人直是不忍觀看,哪裡有點笑的樣子,分明是一張張恐怖駭人的鬼臉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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