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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那巨人粗著嗓子道,「你道你是昆侖信使麼?」

  白衣少女道:「不苯的人總算還有,算你猜對了,我便是昆侖信使。」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臉上佈滿疤痕,那是看不清表情的,但從他們那張大時眼睛裡,卻可以明顯地看得出他們吃驚的程度。

  思忘亦是驚訝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聰明絕倫的多次猜中自己心思的少女便是那個要這些疤險人抓自己殺自己的昆侖信使。

  白衣少女說完了話,又一次向思忘投來詭秘的一笑,接著仍是自潮地撇了一下嘴。思忘心下又是一動,但卻在暗暗得意,心中想道:「就算你聰明透頂,這次可是無論如何再也猜不透我的心思啦。」

  眾人靜默了半晌,那瘦高的僧人道,「那麼說、你是不準備將那雪蓮露給我們的啦?」.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說話太也沒有水準,人雖然不笨,腦筋卸用錯了地方。你想我會給你麼?但你不要這樣的把眾人都扯進去好不好T

  眾人一聽,眼睛佇立刻進射出活下去的希望,齊都把眼睛睜圓了,紛紛說道:「我剛才可是什麼都沒有說!」「我連想都沒想。」「我就知道那昆侖信使是神仙也似的人物,是萬萬背叛不得的。」一時之間吵嚷之聲不絕。

  白衣少女道:「不用這般的嚷了,剛才沒說話的人不能算是有罪。現在這般嚷的人也不能算你們立功。我不會憑著你們說什麼,不說什麼便賞罰的,我要看你們的實際行為。」

  那些疤面人頓時之間變得乖巧之極。

  思忘對這少女佩服之極。覺得她才真正佩做那青衣幫的幫主,汪碧寒同她比起來,女人味儘管十足,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智慧上同她相提並論。便是那智計過人的有琴聞櫻,只怕同她比起來遠遠不如。

  白衣少女道,「我這次帶來的雪蓮露不多,須得下次多帶一些來。我只道這次定然會有極少數的人已經立下了功勞。哪想到眾位英雄豪傑都在這裡苦著臉想對付我,卻對那魔衣王子怕得要死。恨不得叫他幾聲爺爺。」

  那巨人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被他打得耐不住了,確曾叫了他幾聲爺爺。但是那魔衣王子只怕有一百多歲了,我叫他爺爺也是應當的,還望信使多多諒解!」

  眾人都是驚奇地看那巨人,對那巨人的話半信半疑起來,因為大家雖然都是一樣的沒有見過那魔衣王子,但魔衣王子決計不會是一個百多歲的老人卻是人所共知的。

  白衣少女皺起了盾頭,道:「我早知道好事讓你們辦也定然會辦得糟糕透頂。魔衣王子定然不會是個百多歲的老頭子,如你們這般的找那魔衣王子,比那盲人摸象也不還不如。盲人摸象尚能摸到部分象體,你們找人卻是連衣服也找不清楚。」

  那些疤面人被那少女這樣訓斥著,卻覺得安全之極。他們知道,只要昆侖情使還在同他們說話,那麼活命的希望總是有的。如若她這般不聲不響地離去,那可是毫無疑問地就將眾人判了死刑。』白衣少女見那些人都是洗耳恭聽她的訓斥,反覺無趣之極。

  於是說道,多現下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半個時辰之內,倘若誰找到了那魔衣王子,我定會給他雪蓮露。面且也將眾人在六合谷中所服的胃因之毒盡數化解。如若你們還是找不到那魔衣王子,那就只好怪你們命苦了。」

  那些疤面人立時慌亂起來。但是嚷了一陣便又靜了下來,那瘦高的僧人道:「信使這是太也難為大家,半個時辰之肉,如果我們能夠將那魔衣王子找出來..這是決計不可能的,你這是擺明瞭要取我們的性命麼?」

  白衣少女道,「就是你這人多事,現在我再宣佈一條,半個時辰之內,如果眾人找不到魔衣王子,誰把這和尚的兩隻耳朵割下來,我同樣給他解毒,饒他不死……

  她的話尚沒有說完,立時有十幾人向那僧人猛撲過去,那僧人在那十幾人的圍攻之下哪裡招架得住。幾個回合便被點中了穴道。有幾人立即撲上動手割他的耳朵,登時那僧人的臉上鮮血淋漓,兩隻耳朵不見了。但那些疤面人卻誰也沒有出面來領功。

  思忘只看得心下噁心之極。忙轉過了臉看那窗外,不再看少女和那些疤面人。

  只聽其中有人終於說道:「我只割了半隻。」又有人說道,『我手裡卻是多半隻。」「我也可以算是半隻了。」

  思忘終於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白衣少女看了思忘一眼,竟是也哇地吐了一口出來。忙把那桌上的酒端起來喝了一口,又吐了出去。

  只因這少女吐這一曰,思忘對她的惡念頓減,不由得關切地看了她一眼。

  那白衣少女又是等在那裡,向他報以穎慧的一笑。

  思忘見他向自己微笑,把臉扭了開去。

  白衣少女不以為意,問那憎人道:「你服氣了麼,和尚?」

  那僧人穴道被點,卻尚能說話,道:「我的兩隻耳朵能夠救得幾人性命,雙腿雙腳,兩管兩手便都索性給了你吧。你看還能救得幾人的性命?」

  昆侖信使道;『你不要把自己看得這麼重,這只是對你懲戒,叫你知道昆侖信使殺你只是口舌之勞。其實你能救得何人性命呢?我說過,誰得到你的兩隻耳朵便饒他不死,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誰也不能得到你的兩隻耳朵。是你這人太笨了,你只要在我說完話,那些人還沒有動手之前的那一個瞬間逃走,就是救了你自己一條命了,我說話歷來算數,定會把解藥給你送去,因為你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兩隻耳朵,你自己把它割下來交給我,豈不好麼,你想,世間除了你自己之外,那還有別人能夠在這麼多的人面前同時割下你的兩隻耳朵?」

  眾人立時被她這一番話說得再一次沒了聲息,那瘦高的僧人唉地一聲歎了口氣,顯是澳誨巳極。

  思忘又一次被這少女的智慧所折服。明明是極重的懲罰,被她那麼幾句話說完了,倒是成了一種獎勵,把都被懲罰之人的仇恨盡皆消除了不說,還讓他懊悔自己及抓住機會,這不是可怕之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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