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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有些話我要收回了,這個地方,並不如我說的那麼秘密,楊威這個人有時也會動動腦筋。」方聰歎了一口氣,接一聲道:「失陪——」轉身就走向左面牆壁。

  江飛霞目光一轉,道:「你要到哪兒去?」

  方聰道:「連我也不知道。」雙手也不知哪兒一動,「軋」地在牆壁上出現了道暗門。

  江飛霞追前一步:「那我呢?」

  一個聲音即時傳來:「聽——女人的聲音,莫不是你那個表妹?」

  方聰一聽笑接道:「有楊威高玉盛照顧你,還有什麼不放心?」身子隨即閃進暗門內,那道暗門也隨即關上。

  江飛霞方不知如何是好,右面牆壁「軋」的亦一響,亦出現了一道暗門,一條癩皮狗「汪汪」地吠著一竄而進。

  跟著進來的是楊威,騰出雙手,一護頭,一護胸,同時大喝一聲。

  江飛霞應聲一聲嬌呼,楊威立時發現她的所在,隨即看見她張開雙手,向自己奔來,不由得心花怒放,慌忙亦張開了雙手迎上前去,哪知道江飛霞確實從他身邊奔過。

  他迎了一個空,回頭一看,江飛霞已撲進高玉盛懷中,一面親切的叫道:「表哥!」

  高玉盛自然的將她緊抱著,柔聲問道:「表妹,沒事吧?」

  「沒事,只是嚇死我了。」江飛霞縮在高玉盛懷中,無限嬌憐。

  楊威看得不禁傻了臉,雙手呆住在半空。

  高玉盛輕撫著江飛霞的秀髮,道:「別怕,有我在。」

  「哼——」楊威再也忍不住,走過去以手背一拍高玉盛肩膀:「光天化日,你們這樣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高玉盛沒有理會,仍然摟著江飛霞,倒是江飛霞紅著臉,身子慌不迭旁邊一縮,輕聲問道:「表哥,你們是怎樣找到我的?」

  「是這條狗引我來的。」高玉盛將手指向楊威,楊威忙將他的手指撥向那條狗,說道:「是那條狗。」轉問江飛霞,「姓方的小子哪裡去了?」

  江飛霞道:「由暗門跑了。」

  「算他跑得快。」楊威一面東張西望,一面問:「這又是什麼地方?」

  「他說是他的秘密巢穴。」

  「秘密什麼?」楊威一抽鼻子:「不過地方佈置的倒是很不錯,最好就拿來金屋藏……藏……藏藏……」

  「藏嬌。」高玉盛不覺接上口。

  楊威突然跳起來:「他搶去的那許多金銀珠寶莫非就都藏在這地方!」語聲一頓,怪叫一聲喜出望外的撲向那邊的檀木箱子。

  箱子沒有鎖著,一掀即開,裡頭整整齊齊的放著好些衣服,楊威左一把,右一把,將那些衣服抓起來,接往後拋飛,看他這樣子,這地方給他搜下來,那還不天翻地覆?

  方聰到手的珠寶,會不會都藏在這地方?

  ***

  沈家莊也正被人大肆搜索,而且是一群人,所以半個時辰不到,已經天翻地覆,可以藏物的地方都一一被搜遍,莊主下人等也無一倖免,盡被撲殺。

  進來的人全都蒙上面,但看那為首二人的裝束兵器,絕無疑問就是馬飛與劉全,他們對沈家莊的情形顯然非常熟悉,一進入即控制了沈家莊所有的出入口,跟著展開了屠殺,沈家莊的人以為是搶劫,看見對方來勢洶洶,哪敢反抗,也不敢呼救,到他們發覺對方還要殺人滅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呼救,也無力反抗的了。

  馬飛劉全等就像是割雞殺鴨一樣,非殺得快狠,而且乾淨。

  然後他們放手搜索,徹底之極,可是到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個卻沒精打采,毫無表情,顯然並沒有搜尋到他們要搜尋的東西。

  ***

  馬飛劉全回到那座石室的時候,沈春山仍然昏迷未醒,上身的衣服已經被脫下來,肌膚上鞭痕無數,胸腹附近更被烙焦了幾片。

  在酷刑之下,他顯然並沒有給迫出什麼來。

  馬飛快步走到木輪前,伸手往沈春山胸膛上的傷口拍了三下,冷笑道:「老頭兒,倒要看你受得到什麼時候。」

  沈春山一動不動,毫無反應,馬飛轉喝道:「弄醒他。」

  侍候在木輪旁邊的漢子立即應聲將木輪轉動,將沈春山轉至頭下腳上,池中的水也正好浸過他的頭。

  給冷水一浸,沈春山很快又了反應,口張開:「骨嘟嘟」的不由自主喝了幾口,一個頭搖晃著要抬起來。

  那些漢子隨即將木輪轉回原狀,沈春山一陣咳嗽,這才將眼睛睜開,看了看馬飛劉全二人,既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馬飛急不可待的喝問:「老頭兒,圖藏在哪兒?」

  沈春山淡然應道:「沒找到。」

  馬飛道:「你其實沒有藏在莊重?」

  沈春山道:「我好像沒有說過是藏在莊重。」

  馬飛悶哼道:「你也莫要得意,你莊中上下都已給我們拿了來,再不說,我們便一個個砍了給你看。」

  沈春山忽然一笑:「我莊中上下雖然不過三十六叩,但地處鬧市,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用什麼方法將他們全都拿到這兒來。」

  馬飛一怔,後面劉全插口道:「人我們雖然沒有拿到這兒來,但全部已經捆上,生死也就決定在你的說與不說。」

  沈春山又是一笑,說到:「以你們消息的靈通,我就是不相信,你們還沒有查出姓沈的到現在仍然是孤家寡人,莊中連一個血親也沒有,便是死光了,也無關痛癢。」

  馬飛道:「他們跟了你那麼多年,難道你一些兒也不念……」

  沈春山反問:「有什麼人的性命比自己的更重要?」

  馬飛沉著臉道:「這我就去殺光他們。」隨即轉身。

  沈春山笑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他們早已被你們殺個乾淨,何必在這裡諸般作態?」

  馬飛舉起的腳步又放下,回頭惡狠狠地道:「他們的性命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呢?」

  沈春山道:「只要我一天不將藏圖的地方說出來,性命就一天不會有危險。」

  馬飛沉聲道:「你以為我們不敢殺人?大不了不要那些……」

  沈春山冷截道:「這些話不是你說的,你莫要忘記你只是一個奴才。」

  馬飛眼角的肌肉抽搐起來,劉全插口道:「只要你說出來,我們頭兒一定饒你性命。」

  沈春山道:「你們都是聾子,沒有挺清楚,我不是早就說過在這裡不說,你們要知道就找個人送我離開這兒,到我認為安全了,自然會將秘密告訴你。」

  馬飛道:「我跟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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