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濺京華(62)_黃鷹

六二

　　雙雙點頭道：「媽媽不要我們理會那許多，只要將武功練好。」

　　「妳們？」常護花接問道：「除了妳還有什麼人？」

　　雙雙搖頭，道：「都死了，還說來做什麼？」

　　常護花一怔問道：「是因為練武功太辛苦？」

　　雙雙詫異地反問道：「你怎會知道？」

　　常護花道：「猜的。」接一嘆道：「我實在不該問你這些的，只是我的好奇心實在重了些。」

　　「我明白。」雙雙眼瞳中突然露出了恐懼之色道：「見到了媽媽，千萬不要問這問那的，也別惹她老人家生氣。」

　　常護花點頭道：「你放心。」

　　雙雙面上才又有了笑意，轉道：「可惜現在夜深，否則我與你到處走走看。」

　　常護花道：「這地方看來應該是四季如春，很適宜種植，妳們的米麥相信都是自己種的吧？」

　　雙雙道：「方才你吃的全都是，否則每天只有那一個時辰進出，就是運得來，也很麻煩。」

　　常護花道：「有句話我很想問你，卻又怕妳為難。」

　　雙雙道：「我知道你要問既然這裏不愁衣食，為什麼要我出去殺人賺錢？」

　　「為什麼？」常護花追問。

　　雙雙道：「見到媽媽你就會明白的了。」一頓，感慨的接道：「媽媽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常護花沉吟著道：「妳知道媽媽是什麼意思。」

　　雙雙一笑，道：「這是知道的，她喜歡我叫她媽媽。」

　　常護花接問道：「那妳的父母……」

　　雙雙笑容一斂道：「都死了。」

　　「對不起。」常護花面露抱歉之色。

　　雙雙搖頭，道：「是建築這座宮殿的時候死的，據說，這座宮殿由開始到完成，前後共死的一百二十七個人。」

　　常護花目光一轉道：「真的有必要建築這座宮殿？」

　　雙雙道：「我不知道，不過媽媽很喜歡這座宮殿，很喜歡。」

　　常護花道：「妳們則是為了服從。」

　　雙雙搖頭，道：「不說這些了。」一頓接著道：「我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說這些很不開心。」

　　常護花目光一落道：「告訴你江湖上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時真的很有趣，雙雙很快便給逗得笑起來，看來她很易滿足。

　　也許她有生以來本就沒有多少歡笑。

　　聽不了一會，她便已入睡，靠伏在常護花的肩膀上，月光下，一臉的稚氣。

　　常護花不忍心喚醒她，就讓她靠著，這個女孩子一生中，有多少時候能這樣安靜。

　　差不多半個時辰雙雙才醒來，看看，羞紅著臉道：「你怎麼讓我睡著？」

　　常護花佯作詫異的道：「怎麼？你睡著了？我還以為你在聽著，說個不停呢。」

　　雙雙笑捶著常護花道：「你就是懂得欺負我。」

　　常護花吃了幾拳才道：「看妳睡得那麼甜，我實在不忍心喚醒你。」

　　「你真好。」雙雙不由偎著常護花。

　　常護花道：「你的體力尚未完全恢復，還是多一些休息好。」

　　雙雙道：「其實你趕了那麼遠的路，已經很疲倦的了，我就這麼自私，不給你休息，纏著你說話。」

　　常護花道：「我若是疲倦，早就躺下來了，哪還有這許多話說。」

　　雙雙搖頭說道：「你也用不著這樣遷就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已經給寵得很壞的了。」

　　常護花還未回話，雙雙已牽著他的手站起來，一面說道：「雖然還不是太晚，你還是去休息的好，明天你還得打起精神應付媽媽。」

　　「她很兇？」常護花笑問。

　　「有時是的，但只要你聽清楚她的話，答是所問，便沒有什麼了。」

　　「她其實只是要所有的人尊重她。」

　　雙雙一笑，從她這一笑，常護花已知道猜的正確，一個這樣的人，應該不難應付。

　　再想到梅娘的提示，常護花已胸有成竹。

　　一宿無話，第二天拂曉常護花醒來，春花、秋月已等候在外面，梳洗妥當，春花、秋月隨即要他換過一套衣衫。

　　那絕無疑問是唐朝貴介公子的裝束，現在已只見於古畫，所以常護花穿在身上，以鏡一照，不其然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到他走出外堂，雙雙已等在那裏，亦換上了盛裝。

　　她上下打量了常護花一眼，一笑道：「你穿上這種衣服還要好看。」

　　常護花稍理衣衫，道：「我可是從來沒有穿過這種華麗的衣服。」

　　雙雙道：「聽說這是唐朝的裝束。」

　　「應該就是了。」常護花道：「你們卻似乎不是在唐朝便已經住進來。」

　　雙雙說道：「這座宮殿建成了還不到二十年，可是我卻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唐朝的時候開始建築。」

　　「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個好地方，唯一可惜的只是仍然與世有爭。」

　　雙雙回問常護花道：「你是否知道哪兒有一個真正與世無爭的地方？」

　　常護花道：「要是知道我早就避居到那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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