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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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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道:「你也有。」 鐵虎道:「別說笑。」 龍飛道:「我浸在冷水之中半個時辰,腦袋才完全清醒。」 鐵虎總算明白了。 龍飛接說道:「然後我細心分析整件事,大膽的作了幾個假設。」 鐵虎道:「說下去。」 龍飛徐徐說道:「第一個假設,那一個怪人在途中與我相遇絕非偶然,乃是有意!」 「目的何在?」 「引起我的好奇心,追下去。」 「問題來了。」 「你是否指那個木像能夠說話?」 「正是。」 「我最初懷疑那副棺材有兩重,有人藏在棺材的底層說話,但細心一想,又不像。」 「事實那副棺材並沒有兩重,在義莊那邊,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 「你跟我說過了。」 「那麼木像的能夠說話,你又如何解釋?」 「你有沒有聽過有所謂『腹語』?」 「腹語?」 「也即是以肚子來說話。」 「這個我聽過,也見過一個能夠腹語的人。」 「木像的說話,其實就是那個怪人在作腹語,所以才那麼怪異,有些兒不像人聲。」 「有道理。」 「結果我追下去。」 「主要我看還是因為那尊木像的相貌與丁姑娘一樣。」 龍飛並沒有否認,點頭道:「這也就是那尊木像所以出現的主要目的。」 「既非偶然,那輛馬車就是有意在楓林等候你了?」 「不錯。」 「可是那個怪人怎知道你那個時候必經那個地方?」 「這一次我乃是專誠到來鳳凰鎮拜候師叔,商量一下我與紫竺的婚事,在來之前,我曾經寫了一封信,托人先行送來這兒。」 「給誰?」 「紫竺。」 「信中寫了些什麼?」 「我何時可至。」 「問題莫非就出在那封信之上?」 「紫竺並沒有收到那封信。」 「你懷疑那封信就落在怪人的……」 龍飛斷然道:「所以他知道我當日必經過那片楓林。」 鐵虎道:「然則你是認為他有意引你到蕭家莊後院?」 「毫無疑問。」 「何以見得?」 「我一路策馬狂追,始終都追不上,但始終都能夠保持一定的距離。」 「哦?」 「當時我那匹坐騎已經非常疲倦,越跑越慢,可是那輛車也相應慢了下去。」 「也許那拖車的兩匹馬亦已經非常疲倦。」 「以我看,要將我拋下,卻是容易得很。」 「也許那個怪人以為他已經將你拋下了。」 「那麼距離始終不變又如何解釋?」 「世間上的事情,有時就是這樣巧。」 龍飛嘆了一口氣。 鐵虎笑著接道:「那個怪人也許真的有意引你到蕭家莊,卻又為什麼?」 「讓我看看小樓那兒發生的種種怪事。」龍飛沉吟道:「雖然已入夜,我的行動毫無疑問仍然在他的監視之下。」 「這是說他的耳目非常靈敏的了。」 「他的武功也絕不在我之下,否則也不能將我迫下馬車,以馬鞭擊下了我的飛環。」 「有道理,有道理。」 「也所以,我一踏進那個莊院,怪事就適時發生。」 「水月觀音的出現……」 「乃是在三聲貓叫之後,那三聲貓叫異常恐怖。」 「貓叫聲本來就恐怖得很,尤其是在靜夜中聽來……」 「那三聲貓叫我卻懷疑是人為。」 「小樓中不是有一隻黑貓?」 「那隻大黑貓的叫聲顯然就沒有那麼響亮淒厲。」 鐵虎笑道:「你的疑心比我還童?」 龍飛沉聲接著道:「貓叫聲其實是暗號。」 「暗號?」 「那個水月觀音出來。」 「貓叫聲是暗號,琴聲又是不是?」 「是!」 「又是什麼暗號?」 「暗示我師叔從地道過來。」 「哦?」 龍飛嘆息道:「所以我師叔在琴聲停下後不久,就在小樓中出現。」 鐵虎道:「那個藍衣人你肯定就是你師叔?」 龍飛嘆息點頭。 鐵虎目光一閃,道:「如此……」 龍飛道:「我師叔與白仙君之間顯然,顯然……」 他一連說了兩個顯然,仍然說不下去。 鐵虎明白龍飛的心情,道:「有些話你不必直說的。」 龍飛點頭,接道:「那無疑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鐵虎道:「最低限度白仙君也已死了三年。」 龍飛道:「我師叔卻一直不知道,也所以有『想死我了』那種說話。」 鐵虎「唔」一聲。 龍飛道:「然後那個『白仙君』尖叫起來,白煙在樓中瀰漫。」 鐵虎道:「以你推測,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飛道:「那位『白仙君』尖叫聲中,拔出利器刺向我師叔,削斷了他的一隻手指,他在驚惶之下,急忙從地道逃了回去。」 鐵虎道:「丁鶴的武功……」 龍飛道:「他雖然武功高強,但無論如何,怎也想不到『白仙君』竟然會在不動聲息中,動兵刃去刺他!」 鐵虎道:「可是他應該問一問究竟才是。」 龍飛道:「那個時候第三者已經出現了。」 鐵虎道:「你說過聽到有第三者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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