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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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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的一切行動竟然大都被趙光義知道,天絕、地滅在打探消息方面絕無疑問不但盡展其能,而且大有收獲,他們到底是這方面的能手。 這當然是趙光義的意思,他早已將李浪的襲擊算在德昭帳內,一心報復。 連日子他也已選定。 當月十三日是德昭生母的死忌,德昭必定前往拜祭。 天絕、地滅當然也打聽到這消息,只是趙光義一直沒有表示,才沒有開口,到十二頭上,到底忍不住,進言道:「明天是下手的好機會。」 趙光義竟然回答道:「你們準備得大概都差不多的了。」 這個人雖然行事瘋狂,卻肯定絕不糊塗,尤其是在沒有醉酒,正常的狀態。 天絕、地滅應聲道:「差不多的了。」 趙光義隨即問道:「他出入百數十侍衛還有陳搏的門徒保護,你們如何下手,硬來?」 「硬來皇城之內固然不成,就是在皇城之外亦難免付出相當代價。」 「不錯,那你們是……」 「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趙光義再問道:「現在他出入太子府,都是四頂一模一樣的轎子一起,你們如何肯定他坐的是那一頂轎子?」 「我們……」 趙光義截口道:「即使被你們誤打誤撞,撞個正著,他已經著人織就一襲金絲軟甲,刀槍不入,如果一擊不中,你們便再沒有機會了。」 天絕立即道:「要他命的就是那襲金絲軟甲。」接著將一幅地圖在案上攤開,指劃道:「這是必經之路,也必須在楓林渡以木筏渡河,我們已經試驗過八人大轎放在木筏,木筏的吃水深度,在木筏上做了記號。」 趙光義沉吟道:「德昭那襲金絲軟甲重達六七十斤,他坐的那頂轎子當然比較其餘的三頂吃水深一些。」 天絕接道:「只要肯定他坐的是那一頂轎子,其餘的事便很簡單。」 趙光義沒有問如何簡單,對天絕、地滅的暗殺手段他一向有信心,他要考慮的只是要不要付諸行動。 天絕顯然看出趙光義的心意,隨又道:「德昭太子四頂轎子出入又織造金絲軟甲護身,當然是為了應付萬一被人算計刺殺,事情在皇爺長街被襲之後,可見得那的確是他指使,因而恐懼皇爺報復。」 「不會錯的了。」趙光義靠坐椅上,一張臉沉下去。 天絕道:「與之同時他必然會考慮再對皇爺採取什麼行動,那也是他唯一解除威脅的方法。」 「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趙光義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皇爺又何必再多作考慮?」 趙光義不覺握拳,突然一拳擊在長案地圖上,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刺殺行動也就在這一拳之下開始。 *** 清晨,一看便知道是好天氣,暴風雨的前夕天氣據說也都是很好,很平靜。 四頂轎子就在這時候從太子府先後抬出來,在大群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穿過長街。 一模一樣的轎子,轎夫也顯然經過選擇,看來都並無不同,實在不容易,所以天絕、地滅沒有在長街動手。 卻在離太子府之後,四頂轎子便已在他們監視之下。 與四頂轎子離開皇城同時,一頂轎子經過長街急急來到了晉王府,走出了宰相趙普。 他趕得很急,晉王府的侍衛看見他那種焦躁的神態,更不敢阻攔,通傳的只有搶在前面急急進去通傳。 趙光義正在內堂喝酒,每當他心情緊張或者不怎樣安定的時候他便要喝酒,只是喝得不太多,因為他還要在沒有意識的情形下知道事情的進展。 看見趙普,第一句他便道:「你這個老小子來的正好。」 趙普道:「希望還不太遲。」 趙光義大笑道:「我正少個酒伴,喝得滿不是味道,你來得正是時候。」 趙普嘆了一口氣才問道:「聽說你已經對德昭開始報復的行動。」 趙光義道:「那個小子斗膽派人行刺我,不給他厲害看看,別人還以為我害怕他呢。」 趙普道:「若是那個刺客給當場抓住,或者有什麼證據在手,有個藉口,你要教訓他一頓並不是一回事,但也是止於教訓。」 趙光義打了一個「哈哈」道:「我現在也只有要教訓他一頓,好教他知道厲害。」 趙普道:「我得到的消息卻是你要在他今天往皇陵拜祭的途中將他殺掉。」 趙光義道:「你的消息倒也靈通。」接又打了一個「哈哈」。 趙普道:「這種情形下,不靈通怎成。」一頓又一嘆。 趙光義也不否認道:「不錯,我只要把他殺掉,也許他的運氣比我還要好,一樣是有驚無險。」 趙普嘆著氣,問道:「你知道將他殺掉有什麼結果?」 「他一直跟我作對,不服『金匱之盟』,殺掉他正好免除後患,我也樂得安枕無憂。」趙光義又笑起來。 趙普搖頭道:「金匱之盟是無人能改變的,皇上就是有心將皇位傳給德昭,也一樣有心無力,但你若是將德昭殺掉……」 趙光義打著「哈哈」道:「他也是一樣不能夠拿我怎樣?」 「他們到底是骨肉至親,而此事發生,是你理虧,朝廷大臣是必都站在皇上那邊,到時皇上要毀『金匱之盟』,誰還敢反對。」趙普長嘆道:「王爺只怕亦性命難保。」 趙光義悚然動容,嘟囔道:「又會怎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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