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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龍鷹像想到點什麼,可是心神於下一刻已被湍流的亡命河吸引了去。

  如果說石柱是不管城最令人矚目的地標,亡命河便是最歎為觀止的大自然奇景。

  在群山環繞下,亡命河從北而來,經不管城的一段寬達十多丈,水深流急、險灘相接、礁石林立,怪不得舟楫難渡。

  亡命河為山城帶來無限生氣,河水澄澈,清可鑒發,加上土屋區外的山林披霜掛雪,一片純白,潔美迷人。

  坡道已盡,三人踏足平坦的岸西衢。

  嬌笑聲起自石階處,受命來為難他們的沙陀族女郎盈盈起立,她有個鷹鉤鼻子,嵌在一張討人喜歡的鵝蛋臉上,因豔陽高照,天氣暖和,沒有厚衣蓋著她健美的嬌軀,這麼站起來,玲瓏浮凸的線條立即盡露無遺,她還怕其他人沒留意她的身體,款擺著從同夥間走下石階,賣弄風情,似希望其他人留意到不該留意她的部位。不過只是她洋溢著的青春活力,已足可令兩方男人眼不轉睛對她行注目禮。

  龍鷹三人在沙陀族一眾人等前的積雪的衢街立定,瞧著沙陀女郎攔住去路。

  她頂多二十歲出頭,姿容不俗,最誘人是她的體態。穿的是以黑、紅、藍三色為基調的緊身武士服,下配綁腿長靴,以彩巾包頭,戴著銀手鐲,腰掛馬刀,背上掛著個似裝飾多於實用的「裹背」,活色生香的俏立眼前,確令龍鷹三人感到賞心悅目。

  三人頓感這批沙陀人並非只是好勇鬥狠之輩,而是智勇俱備,至少懂得玩玩江湖伎倆,先讓他們難以對其發惡的美人兒出手,起清他們的底子,方決定如何修理他們。

  本是悶得發慌、無事可為的三十多個沙陀人,人人變得精神抖擻,看猴戲般瞧著他們。另一個沙陀女坐在那該是領袖者的身旁,與他態度親密,該是此君的禁臠。

  攔路的沙陀女目光滴溜溜在三人臉上打轉,現出訝異之色,不但因三人神色自若,更因龍鷹高挺清奇,荒原舞灑脫不羈,博真則魁梧雄偉,即使是風塵僕僕,衣衫破舊,仍無掩其高手的風範和懾人的神采。

  沙陀女以突厥語道:「你們是哪裡來的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博真哈哈笑道:「我們三兄弟來自不同的三個地方,美人兒想知道哪一個呢?」

  沙陀女橫博真一眼,道:「那就先答我後一個問題。」

  龍鷹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嬌軀,色迷迷的道:「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們就是到這裡來幹什麼。美人兒呵!這句話是否廢話呢?到這裡來的所有人,該都是為同樣的一個原因吧!」

  女郎顯然敵不過二人合起來的辭鋒,求助的朝頭子望去。

  沙陀漢以蔑視的語氣,先悶哼一聲,然後道:「又是另一群不自量力來打『大汗寶墓』主意的傻瓜。」

  龍鷹三人同時失聲嚷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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