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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瑜清說:「這回就放開膽子吃吧,管你個夠。」

  艾米爾輕輕兒一招手,幾個人坐到桌旁。

  艾米爾笑吟吟地問:「在中國,請人吃飯要喝酒的。我們就照你們的規矩辦,喝什麼酒?」

  吳暢笑道:「我是很少喝酒的,尤其不和女人一起喝酒。你們若堅持要喝,隨意可也。」

  艾米爾說:「我們這兒有種特產,名為『飲兒冬』,喝進肚裡不熱,倒有點兒象過冬一樣,從裡向外冷。一個人若能喝上三碗,保證他一輩子都十分清醒。」

  吳暢點頭說:「這樣的酒倒挺稀奇,沒喝過。我知道喝了酒身上發熱,不知道也有喝了發冷的。喝三碗清醒,喝五碗豈不肚子裡要結冰?」

  「不錯。要喝上七碗,人都挺硬,要成冰。」

  吳楊笑道:「這樣的酒一定十分珍貴,你們用它款待我,待我真是不薄,讓人感動。」

  艾米爾說:「你對彌羅教有功,我們豈能虧了你。要知道,我是從來不陪人喝酒的。」

  吳暢幾乎要站起來表示謝意了,連連點頭。

  瑜清給每個人倒上一碗酒,笑道:「喝酒不能無戲。我們不妨也玩個小遊戲,輸了的喝酒。」

  吳暢點了點頭,笑道:「看來又要玩兒我。」

  瑜清一本正經地說:「只罰輸了的,你怕什麼,也許你的運氣最好呢。」

  吳暢笑說:「恐怕只有報身佛會這麼說。」

  「你不願這麼做是嗎?」冰清聖女忽問。

  吳暢一怔,連忙否認:「我有責任保護婦女,怎會不願意呢?」

  瑜清笑道:「你樂意就好。」

  她拿著一片小鋼板搖晃著說:「這銅板上有像,一面是男的一面是女的。銅板傳到誰的手中,不管面對你的是女的還是男的,你都報出自己的性別。報錯了為輸,罰酒一碗;報對了無事。這十分簡單,無私可藏,對吧?」

  吳暢點了點頭,贊同她的說法。

  瑜清把銅板交給艾米爾,笑道:「教主,從你開始吧!」

  艾米爾接過銅板輕輕一笑:「女。」又交給瑜清。

  瑜清接過銅板飛快地傳向冰清聖女,輕笑道:「女。」

  冰清聖女僅用眼瞟了一眼銅板,輕吟道:「女」。便把銅板傳給吳暢,動作十分利索。

  吳暢接過鋼板,幾乎不加思索地說:「女。」便欲傳銅板。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十分歡心。

  「你應該報的是自己的性別,你卻報了我們的性別。這回你輸。罰酒,快喝。」瑜清笑著說。

  吳暢無話可說,只有端起酒來。酒十分清冽,有股冷森森的氣息。他看了一會兒酒中的自己,一飲而進。酒兒下肚,果然冷氣催人,仿佛把一塊冰放進了肚子裡。他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在乎,把銅板交給艾米爾。

  銅板又在幾個人手中飛快地傳遞。

  三圈無輸。到了四圈,吳暢不由自主地又吐出一個「女」字。

  三人又笑,又罰他一碗。

  四個人玩了有半個時辰,銅板傳了九千遍,吳暢輸了十次,她們三人一次也沒輸。

  吳暢有些哭笑不得。真他奶奶的邪門!有時候傳急了嘴就由不得自己了。

  十碗酒下肚,他覺得腰硬得象石頭了,桌上的菜再好,亦無法吃得。他想動一下,手臂十分沉重,仿佛一切都不再屬於自己。

  肚裡冷極了,有的地方猶如刀割。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不由暗自盤算。

  很顯然,對方並不是真的請他,這是鴻門宴。可輸得這麼不明不白,讓他說不出多麼窩火。一輩子打鷹,終還被鷹抓了眼。

  他心中煩躁,表面卻十分沉著,猶如無事一般,手指頭在桌上不停地動著。

  艾米爾瞧了他一會兒,笑道:「你的感覺如何?」

  「不錯,有這一回,一輩子不需要冬天了。」

  「輸得服氣嗎?」

  「十碗酒已在我的肚子裡,難道這還不夠?」

  艾米爾哈哈地笑起來:「你真是個傻小子,連自己都守不住,偏向女人堆裡鑽。」

  「這不能怪我,女人太多,我只一人,豈有不想套近乎的。」

  瑜清歎了一口氣說:「真是不幸,你若成了冰,豈不白糟踏了一桌菜。」

  「不要緊,你可以讓它們也喝些酒,與我一同成冰,那時再吃它們不遲。」

  冰清聖女注視了他一眼,心裡充滿了矛盾,是喜是憂她說不清楚,感到有些坐不住,另一根心弦在繃緊。這不是什麼好事。

  艾米爾見吳暢遲遲不成冰,有些奇怪了,這小子是怎麼回事,怎麼如此不怕凍?

  她想突然出手,把他打碎,又怕他拼命反擊。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決定再等一會兒。能用時間解決的,何須大動干戈?

  片刻,她突見吳暢的鼻孔向外冒冷氣,睫毛上也忽兒有了霜,心頭大喜,這小子要完了,內腑之氣一盡,沒他的喘頭了。

  她壓往心頭的狂喜,細細觀察吳暢的變化。

  吳暢知她心裡正樂,平靜地說:「你仔細些看,每一塊冰都是你的歡樂。」

  「不錯,可惜你身上的冰還不夠多。」

  「不要緊,再等一會兒,我不成冰,一定把酒還你。與女人打交道,我絕不小氣。」

  艾米爾輕蔑地笑了:「酒喝進了你的肚子裡,怎麼還?」

  「這個難不倒我,可以讓它從一條小細道裡流出來嗎。」

  「可惜你不是酒糟,這麼流出來的恐怕不是酒了,驢馬也可這麼幹。」

  「那有什麼關係呢。你可以再騙別人嗎。」

  瑜清笑道:「好小子,你有本事就流出來。」

  吳暢故作輕鬆地說:「自然會流出來。」

  艾米爾打量了他許久,吃不准他的深淺,想讓冰清聖女傷他,又怕弄巧成拙,反而救了他。

  左右為難之際,從吳暢口中噴了一地黃水。

  艾米爾見狀,樂嘻嘻地說:「你若能站起來走三圈,我們的聖女就下嫁給你。」

  吳暢看了她一眼,反問:「我若走上九圈呢?」

  「那你就是負義漢了,聖女就不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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