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一〇三


  僵持久了,他的自尊心受到挑戰。自己一代天驕,橫空出世,雖非天子,亦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說是大壞蛋也可。總之,絕非常人可以比擬的,怎麼能在一個醜妞前徘徊呢?若這樣下去,自己與醜妞又有什麼區別?

  男人的可貴不在於是否厲害,在於敢決斷,這是陽剛美的天然成分。他自信自己的剛美不小,不能任它流失,那是可怕的。

  左思右想許久,他開始動了,先是左腳外滑,後是怪刀飄移,終於怒喝一聲,身形頓起,冉冉上升,挺慢挺慢的。這是虛影,無疑的。那實影哪裡去了呢?這北斗逍遙功的「移影挪真」式端的不凡。

  胡仙只見雪地上幽暗一閃,仿佛一條蛇遊來,驚詫不已。也許要死了吧,管它呢,她仍然沒動。一個人若是該死,又如何逃得了呢?這種安慰對她還真想了作用,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薛不凡怪刀到了她的頭頂,再也猶豫不得,手腕兒一翻,削向她的脖子。

  寒氣一生,胡仙陡然動了,她不問對方的刀砍向何處,只管自己的劍刺向哪裡。劍芒光耀而出,紮向薛不凡的胸口。

  薛不凡估計不妙,幽歎一聲,螺旋般飛升,似煙霧一樣。他又沒得手。

  胡仙躲過一劫,亦不喜。這不是結局,樂設道理。

  薛不凡反複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心中惱火,這怎麼可以!

  胡仙依然不動不理,靜如冷石。這樣,就僵持了下去,直到東方發白。

  雪在清晨停了,他們成了雪人。

  薛不凡從雪臉射出兩道目光,投向朱祖,似在詢問妙策,同時亦有斥責,何以不配合?

  朱祖說:「夜那麼靜,我不想作孽,聽聽它的聲音,利於活著。現在一派清白,對她們不利,我想是時候了。」

  薛不凡沒有吱聲,唯有忍著,罵有何用?

  朱祖哈哈一陣大笑,在雪地上滑動起來,雙手在胸前不住地攪擺,迷惑慕容素。

  倏地,他急射一閃,直欺過去,舉手就點。

  慕容素長劍一振,抖出一串劍花飄灑過去。

  朱祖急身一滾,勾腳踢向她的膝後「委中穴」。他的動作太快,幾乎沒有連慣動作。

  慕容素急跳不及,被他點中穴道,撲倒在地。

  朱祖說得不錯,黎明則她們不利,清冷的光明使她們再難達到天人合一。

  慕容素被制,朱祖大笑而起。

  胡仙一驚。薛不凡趁機而動,已用不著刀,伸手戳向她的「玉枕穴」。

  胡仙回劍欲刺,晚了,整個身子頓時麻木。高人對敵容不得半點馬虎,這就是明證。你稍有疏忽,就會給人以可乘之機,使自己措手不及。人家的身法畢竟太快了,晚一步,即差萬里。

  幾個人全部被擒,薛不凡快笑起來。

  朱祖歎道:「拿他們不易,對付那小子恐怕就更難了,我們的功夫還不盡人意。」

  薛不凡亦有同感,點頭說:「也許輕功還低,我們對『秘錄』的精神沒全領悟。」

  朱祖掃了他們一眼:「也許他們另有用處。」

  薛不凡忽兒恨道:「讓我們費了這麼多力氣,非好好整治他們一番不可。」

  朱祖沒有吱聲。薛不凡便把他們提進屋子裡去。

  慕容素心中一片灰暗,是否自殺,拿不定主意。

  黃嬌一臉傻笑,渾然不覺。

  文明連聲長歎,恨自己無用,若不是……他真想一劍了結。

  歸飛霞的心裡更空、更懼,她最有姿色,怕遭到非人的蹂躪。

  薛不凡十分得意,盯著歸飛霞,色迷迷的。

  外面起了風,刮得雪花亂舞。

  朱祖在雪地裡未動,想著另一個問題。忽然,他仿佛抓到什麼,變得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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