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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太郎終於怒不可遏,身形向前一晃,刀與氣合一,刀光一閃,又使出「快刀三斬」,閃電般砍出三刀,直取吳暢的頭、肩、腰三處。

  吳暢並不閃移,反而揚手迎上,伸手就抓,在太郎砍出三刀的同時,他抓了三次。太郎心中一凜,斜刀前刺,吳暢同身一繞。彈指一揮間,太郎忽覺水一樣的無邊柔勁擁住了他,手中刀不田自主一調頭,向自己的小腰切下。太郎大駭,眼看著刀刺向自己,竟無力改變這一切!

  陡覺肚皮一涼,他驚呆了,有種東西被切開了,他弄不清是切開了他的肚皮還是西瓜。許久以前,他在烈日切開西瓜時也是這樣的感覺,那溢出的紅液很甜,今天的紅液似乎有點兒腥,他忽覺看錯了對象。他感到自己錯了,而忍者是不應該錯的。

  刀刺中他的小腹,並不太重。他急忙閃開,捂腹。止血,忙得不亦樂乎。

  吳暢說:「忍者,密宗東傳日本,你只得了點皮毛,甚是可惜呀。東賽比藏密看來稍遜風騷,你們誤解了密宗精神。密宗有兩條,神秘力量和廣大生命,你們僅取其一,拋棄了深邃的生命,能有什麼作為呢。」

  太郎容不得別人貶低忍術,嚎叫道:「住口!你不懂東密,無權輕蔑它!」

  吳暢哈哈大笑:「你叫喚什麼,若不服氣,我再讓你的嘴開大一些,那就好出氣了。」

  太郎恨得眼睛撕裂,雙手抱刀。一式「百還斬」弧形劈向吳暢,刀氣寒光揚起一片,威勢驚人。吳暢斜跨半步,使出太極術輕柔向前一按。太郎的刀又偏了方向。刀頭一擺,果然向他的嘴劃去。

  太郎驚駭欲死,收刀棄刀都已不及,仿佛風兒吹過,他的左嘴角被刀開拓,鮮血灑下。太郎差點氣暈過去,這樣的恥辱實在太深太大了,他受不了。他覺得不剖腹自殺對不起忍者的聲譽。他舉起了刀。

  吳暢笑道:「忍者算什麼東西,在我面前只配自殺,這我說過的。」

  太郎傷心欲絕,又恨透天涯,但他卻不願再與吳暢鬥了,兩人間的懸殊太大,鬥無益處。想到吳暢的話,他又無法自殺了,自己怎麼能按別人設計的道路走下去呢?死不可怕,但必須讓敵人的話落空。

  他盯了吳暢好一會子,把刀放下。

  吳暢笑道:「你還算沒傻到家,自殺算不得了結,再造新夢去吧。」

  太郎哼了一聲:「忍者是沒有退路的,我一定要證明給你看,東密武學絕不比任何武學差。」

  吳暢笑道:「你會很容易做到的,假如世上沒有優劣之分的話。」

  太郎難受地閉上了眼睛,對付吳暢他幾乎沒有可利用的東西。他感到悲哀,這太丟日本人的面子了!委屈、無奈象小蟲在吞咬他的心。他忽兒覺得自己並不真正的忍者,忍者無情無義,自然也不會因失敗而羞愧,他的心靈頓時得到了解脫。是的,自己還不是真正的忍者,敗了,也不算給忍者丟了面子。我算明白了,忍者是不可戰勝的。他嘿嘿地笑了。

  無須否認,他的笑多少有些無奈的。

  吳暢這時轉向冰清聖女,笑道:「聖女姑娘,我可以提個問題嗎?」

  甘地想道:「小子,你沒權力與她說話。」

  冰清聖女說:「我的事用你管嗎?不知羞恥。」

  吳暢道:「聖女姑娘,讓我封住他的嘴吧。」

  「那是你的事,我不反對。」

  吳暢淡然一笑,走向甘地:「『不知羞恥』!你若現在就滾,別讓我再見到你,我就留你一條小命;若不知趣,我馬上教訓你。」

  甘地一怔,冷道:「小子,大爺並不怕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沒你的好處。」

  吳暢展身而動,猶如一股黑夜裡的風撲上去,伸手就抓。甘地身形微矮,舉掌外封,勁浪如潮而出。吳暢飛身而起,迅疾地彈出一道指氣射向甘地的眼睛,用的是暗勁。

  甘地沒有看清,等他發覺有異,右眼立時如鑽,鮮血飛迸,半邊天頓時黑了。

  甘地大駭。

  「小子,你好狠!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再不滾,我馬上敲爛那只『破燈』。」

  甘地不寒而粟,來不及多講,轉身飛逃。他弄不清吳暢的身手怎麼比那天又高了呢。

  太郎見甘地逃走,亦不敢停留,縱身追甘地去了。

  吳暢一轉身,冰清聖女駢指如戟,閃電般刺向他的眼睛。吳暢淡淡一笑,揮臂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動作總是快的。

  冰清聖女的手兒確是極妙的,與慕容素的一樣,堪稱人間雙壁。他神思飛流,握著的仿佛是慕容素的手了,不由吻了一下。

  「我的愛妻,我多麼想你啊!」

  冰清聖女大怒:「誰是你的愛妻?」

  吳暢馬上笑道:「我的愛人在遠方,我借你的手向她祝福。」

  冰清聖女冷笑:「你倒會找地方,快放開我。」

  吳暢鬆開她的手:「聖女姑娘,我並不想冒犯你。怎奈看到你的手,我不由想到遠方的愛人,她的手與你的一樣美,以致我都弄混。」

  冰清聖女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既然有愛人,還幹什麼跑到這裡來胡說!你以為天下人都可以任你戲弄嗎?」

  吳暢忙道:「聖女,你別這麼說,你這麼美麗的人兒不知費了上蒼多少心血,誰會戲弄你呢。我對你只有愛慕。」

  冰清聖女冰冷地說:「我知道你還會有更好的迷魂湯,可我不稀罕。你憑什麼要把我深淵?我現在是有口難辯了。」

  吳暢無奈地說:「我沒講過你的壞話呀。」

  冰清聖女怒道:「還不承認!你對別人胡說我是你的老婆,這還不夠嗎!」

  吳暢說:「聖女姑娘,你別生氣。我的原話不是這麼講的。你要不要聽聽?」

  冰清聖女一揮手:「我不要聽,你把我的名譽給毀了,還要我謝你嗎?」

  吳暢歎道:「肯定是那個老禿驢搗的鬼。我的本意是要讚美你的。」

  「你少來這一套,男人的讚美就那麼單純嗎?」

  吳暢長出了一口氣:「也許還有別的,可那是什麼,我也說不清了。」

  冰清聖女美麗的眼睛一忽閃,落下淚來,哀傷地說:「我該怎麼辦?」

  吳暢道:「聖女,我有辦法,先找那個老禿去,讓他講個清楚,一切都明白了。」

  冰清聖女恨道:「你是彌羅教的敵人,我怎會與你同行呢。辦法我也有。」

  「你有什麼辦法?」

  「殺了你什麼都解決了。」

  吳暢歎道:「我並不是怕死的人,可我現在人為幾個人活著,不能死。這不是好辦法。」

  冰清聖女遲疑了一陣子,輕聲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投靠彌羅教,做個護法。這樣,誰也說不出什麼了。」

  吳暢點頭道:「這倒可行,只做個掛名護法。」

  「不是,要做個實實在在的護法,永留教內。」

  吳暢連忙搖頭:「這可使不得,我的故鄉在呼喚著我,留在這裡算什麼。」

  冰清聖女惱了:「你既然不想呆在這裡,到處胡說幹什麼?」

  吳暢苦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嗎。反正又不是真的,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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