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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文明平靜地問:「我幹嘛要老瘋著呢?」

  陸太長嘿嘿一陣陰笑:「你小子倒精,連老夫也被你騙了。不過,你露了真面目就完蛋了。」

  文明仍然很平靜:「那你就試試看。」

  陸太長呼了一聲,飄身而上,猶如鬼魅一般。

  文明陡然站起,正面迎上,幽然之氣頓生。陸太長仿佛被火燒的了似地叫了一聲,急忙閃問:「你小子身上有什麼?」

  文明平淡地說:「我的朋友。」

  陸太長兩眼亂閃了一陣,說:「小子,憑你身上的那點陣仗還難不住老夫。我要你知道老夫的厲害。」

  老傢伙身形一晃,頓時幻出好幾個模糊不清的人影,一齊向文明圍了過去。文明吃了一驚,抽劍劈擊。陸太長哈哈一陣快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小子,你的兩下子我摸透了。還是乖乖地放下劍吧,那樣也許你還能活下去。否則,我就讓你嘗一下分筋錯骨的滋味。」

  文明沒有吱聲,靜靜地站在那裡,求勝他沒有把握,與敵兩敗俱傷還是做得到的。只要自己能靜下去,手中的劍自會有神奇。

  陸太長盯了文明片刻,轉向王碧玉說:「他沒瘋,你有話可以說了。」

  王碧玉笑道:「那太好了。情弟弟,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文明笑道,「你不是和這個老東西一塊來的嗎?」

  王碧玉連連搖頭:「我們以前的事你全忘了?哎呀,你再想一下。」

  文明冷笑道:「我想得再久,也與你不沾邊的,你別指望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王碧玉歎道:「你真是個無情的人,把我們的過去都忘得乾乾淨淨了,和你師兄一路貨色。」

  文明正色道:「他與我不相干的。你不要胡扯,你應該懂得點自重。」

  王碧玉嘻笑道:「裝什麼君子呢?我還不知道你嗎?想見你的師兄嗎?」

  文明盯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王碧玉又說:「他就在外面,很想與你相見的。」

  文明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胡仙,有些猶豫不決,他怕這又是一個陷阱。他在這裡許久了,內心十分枯寂,渴望解脫又做不到,自由就在眼前,也無法攫取。他想見到外人,知道些新鮮事,更想和師兄弟相會,從他們那裡得到些鼓舞。他時常想起吳暢,一個時辰前他還念叨過他呢,自然也想過薛龍。

  他想不出吳暢此刻在做什麼,卻很想與他相會,傾敘離別之情。他在哪裡呢?

  ※※※

  吳暢與葉寬、曾峰被困在籠子裡滾入水中之後,頓時駭極。這不是要完了嗎?葉寬與曾峰更為絕望,不住地用手抓他,似乎在告訴他,我們是不可能在水底呆太久的。吳暢自然明白在水底呆久了要憋死的,問題是他也沒有良策。在水底下施展神功不易,只好另想別的辦法。

  他撥動了一下清水,猛地點向葉定與曾峰的「氣海穴」,幾乎同時拍了他們的「百會穴」。兩人頓覺鬱氣外泄,舒服了許多,一股酥麻在丹田處向外散開,臍下一寸處霎時顫動起來,仿佛一張口在呼吸。兩個人心頭一喜,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胎息」。能在水下胎息,就用不著擔心會被悶死了。

  吳暢見他們安靜了,知道大功成了一半,連忙閉目冥想,向絕對的深靜處推移「元神」。一道電火在腦中閃起,無神進入了幽深淡藍的空間裡去,疾速飛揚。慢慢地,它飛進漆黑的世界,吳暢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仿佛他頭朝下正向深淵裡栽。怎麼辦呢?他的毛髮與肌骨都在叫喊。吳暢感到一座大山壓向了頭頂,沉重得幾乎要壓爛他了,鬱悶異常,難道要死嗎?

  在這樣的關頭,他知道不能再猶豫了。與其三心二意,不如橫下一條心,沖過黑暗去。他咬緊牙關,無神在黑色幽深裡極力飛揚。

  「轟」地一聲大響,無神衝破了黑暗,進入春光明媚、和音陣陣的世界裡去了。他頓感一種無比的舒暢,周身無處不透爽,沐浴在吉祥的光焰裡。

  他的身體劇烈的地旋動了一陣,停下來,他長出了一口氣,水面上冒出了許多氣泡。

  許多次「神想」都沒有成功,在絕境裡竟然因禍得福,元神終於可以自由飛揚了。他感到無比的幸福,黃天厚土不負我,我亦不做負心人。

  他拿起劍凝神一挑,鐵籠子頓時被劍挑開,幾乎沒費吹灰之力。葉寬看見了,欣喜如狂,第一個沖出鐵籠子,露出水面。

  曾峰出水時長歎了一口氣,望著吳暢發愣,神色裡潛伏著某種幽暗的東西。

  「你為何這才用劍挑開鐵籠子?」他沉重地問。

  吳暢笑道:「剛才不快,劈開鐵籠子不易。」

  「同是這把劍,現在就快了嗎?」

  吳暢說:「是我的手快了。我的功夫很雜,一直沒有把它們融會貫通,現在總算辦到了。」

  葉寬忽道:「這麼說你的身手更高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

  「咳,我又晚了一步。老兄,你一定要把石鏡還我喲,它對我來說可太重要了。」

  吳暢淡然一笑:「快走吧,我們在水裡呆了有兩時辰,說不定誤了大事了。」

  曾峰驚叫;「這怎麼可能呢,不就一會兒嗎?」吳暢說:「我們進入了功境自然不覺長了,外面天已亮了。她們若遭了毒手,那可是罪過。」

  三人不說話了,尋路外出。向南走了一陣子,沒路了,他們只好再回來。原路返回出了洞,天已大亮了,只是雪還在下。

  雪花無聲地飄落,仿佛石子兒打在吳暢的心上。他們又進了另一條洞。吳暢心裡很急,恨不得一下子找到甘雨嬋和西門蝶,他怕這大半夜的工夫她們已被害了。

  曾峰也擔心女兒出了問題。

  甘雨嬋和西門蝶突然被制,轉眼間被挾到洞裡的一間小屋裡。她們被廢了武功,扔到那張大床上,沖她們下手的就是陸太長和古夕陽。她們剛人穀碰上的就是陸太長。別看他留,武功著實厲害。

  陸太長笑道:「就叫她們在這裡等吧,這叫久等而枯,反正不瘋也得餓死。」

  古夕陽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們不妨再到外邊去,看他們同夥還有誰。」

  陸太長點頭同意。隨即點了她們的穴道,兩個人走了出去。洞裡霎時靜極了。他們等了兒,也沒見一個人影。陸太長有些不耐煩了,說:「我們到外面去吧,天也快亮了,也許會碰上別的好事呢。」

  古夕陽問:「還要去看一下鐵籠子裡的那三個小子嗎?」

  「他們准死了,用不著去的。」

  兩個人慢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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