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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曾峰又倒上酒,三人同幹。

  連喝了三碗。曾峰好象沒感覺,葉寬的臉色依舊,唯獨吳暢的臉紅彤彤的,火辣辣的,但他卻一言不發,一副要喝到底的樣子。

  曾峰這時笑了,很明顯,吳暢的酒量是不行的。他們吃了幾口菜,開始了第二輪狂飲。

  曾峰還是滿碗往嘴裡倒。葉寬依然咕咚咕咚。吳暢的喝法有些變,他不再感到酒辣,不再感到酒的威力,反而感到有些香甜,他的舌頭在碗裡一攪,白淨淨的酒便被捲進口裡去。他的神情歡快了起來,甚至有點兒忘我,喝酒不再是他的負擔,成了他生命的一部份。

  曾峰料不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如此喝下去,不但會喝光自己的老酒,反而自己還會先躺下,這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不合算的。

  他倒酒不再大方,喝酒也一口一口喝了。

  吳暢心中暗笑,覺得曾峰有些太小氣,虎頭蛇尾算不得大英雄,酒喝光了也落個爽快。

  三個人又唱了一陣,話多起來,可能嘴裡把門的醉了。曾峰大談有一次他喝了二十碗酒,依如沒喝的一樣;葉寬說他用刀殺人時只聽「格崩」一聲,什麼都暢快了;唯吳暢環顧眼前而言他。

  曾倩倩倒是十分柔情,顧不得別人在,連忙端起茶送到吳暢嘴邊。曾峰大笑道:「女兒就是外向,有了情人,就忘了老爹。」

  曾倩倩嫣然一笑:「我送茶是解火的,你的臉紅嗎?」

  吳暢有些不好意思,欲推茶碗。

  曾情倩搖頭道:「我送給你的是茶,哥哥。」

  她叫得十分自然,叫得吳暢很不舒服。再推不妥,他只好喝下。吳暢是個不能受人恩惠的人,這一碗茶喝下,心中生出無窮歉意。

  上的氣氛歡躍起來了,幾個人大侃海吹。曾倩倩不入其列,只是靜靜地看著吳暢。她安詳而目不轉睛,看得吳暢很不自在,心中念頭飛揚:她這麼看我,不是在找下刀的地方吧?

  過了片刻,她竟然流下淚來,清瑩的淚珠落在地。吳暢的心給打亂了,不知這是為了什麼。曾峰與葉竟也愣住了,呆然無話。

  曾倩倩似乎發覺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擦淚。突然,外面傳來異樣的聲音,有人粗著嗓子大叫起來:「屋裡有人嗎?若還活著,快點滾出來!」說話人中氣渾厚,可見是個內家高手。

  曾峰勃然起火,這麼無理的小子他還是頭一次碰上呢,世上有這麼問事的嗎?

  他推門沖了出去,吳暢與葉竟也跟了出來。

  叫喊的是個威猛的漢子,身穿豹皮衣,相貌兇惡。他身後是兩個高瘦的青面男人抬著一個穿著紅襖的少婦。少婦臉色蒼白,像是病了,雙目如雪光一樣無神。

  曾峰一指前面的漢子:「你小子沒學過問話嗎,回到你家裡也這麼叫喊?」

  出人意料的是,漢子驚道:「我喊得不對嗎?我在家裡就是這麼說話的。」

  曾峰見他是個二百五,冷冷地說:「你底下一聲叫喚,想幹什麼?」

  「我們的少婦人病了,想在你們這裡住一下。」

  曾峰面色一沉:「這裡不是客棧。」

  「我們也不是不給你錢。你怕什麼?」漢子十分有理。

  曾峰冷然一笑:「想找事你投錯了地方,你若再不滾開,老夫就劈了你。」

  那漢子哈哈大笑起來:「老不死的,你的口氣倒不小呢。大爺若不給你點顏色看,你還以為你是條壯年漢呢。」他側身前欺,揚掌就劈,使的是「天罡掌」。

  曾峰冷冷一笑,扭身退了半步,飛掌迎上。他想試一下對方的功力,出手用了八成辦。「砰」地一聲,兩掌擊在一起,兩人的身子都子一顫,誰也沒後退半步。

  曾峰不由心驚,這個粗貨怪不得如此橫,敢情是有兩下子。大漢亦同樣吃驚,想不到在這裡遇上硬手。

  曾峰不再猶豫,飄身滑步,轉到對方身後,一招「老君點金」,點向大漢的「玉枕穴」。

  大漢滑溜得很,見對手失了蹤影,急忙向下低頭,同時微擰身,使出「鴛鴦腿」,踢向曾峰的小腹。

  曾峰暴喝一聲飛起,使出「絕命勾魂腳」,踢向大漢的太陽穴。大漢急忙「懶狗翻身」,向旁邊仰去,同時抽刀一式「白峰刺天」,紮向曾峰喉嚨。

  曾峰擰身飛轉,閃到一旁去。

  兩人白忙活了,誰也沒有碰到誰。

  曾峰有些不甘心,這次下了絕情,雙拳緊握,矮身急飄,直欺大漢左側。快靠近敵手時,他雙拳前後一貼,右拳搗了出去,使的是他的絕學「金剛餌」——佛門至上武學。一個擴大的金色拳影閃電般向大漢射去。

  大漢發現不妙,右腿向外一跨,一式「刀迎日月」,飛快向拳影砍去,刀氣森芒,仿佛要脫刀而去。

  「哧」地一聲,大刀劈中拳影,卻沒有把對方的勁氣去散,殘缺不全的拳影射到大漢身上,把大漢偌大的身子擊飛,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到雪白的地上,血的熱氣瞬即刮走,少婦見自己的人受傷,不由叫了一聲,似乎非常失望,亦或有責怪之意。

  大漢吃了虧。更不甘休,翻身飛起,大刀在空中一揚,一式「斷金切玉」,挾著陡起的青苔氣斜肩帶臂向曾峰砍去。他拼命了。

  曾峰知道對手不弱,不敢大意,一招「飛蝶沾花」,飄身飛起,同時舉手上揚,右掌從左肋處去出,拍向大漢的頭顱。

  大漢並不閃躲,刀口一轉,直向曾峰小腹切去,狠辣俱備。曾峰吃驚不小,急忙抽身就撤,稍遲了一點,腹前的衣服被劃破。若下刀再深一點,那情景就不妙了。

  曾峰看了一眼對方明晃晃的刀,心裡不由泛起一絲寒意。他並不怕對方,只是覺得這樣的打殺離死太近了點兒。

  大漢惡狠狠一笑:「老小子,大爺的厲害你領教了,快滾吧;否則,讓你屍首不全。」

  紅祆少婦忽道:「吳剛,你少放肆。話說明瞭,人家自會讓步的,你不會說兩句客氣話嗎?」

  吳剛的臉頓時紫紅,覺得少婦這時訓他大有點那個,但他不敢頂撞,只好低頭不語。可見少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或者是……

  曾峰不吃這一套,他是打定主意不讓他們進他家住:「我勸你們還是快走吧,別打歪主意。」

  抬著少婦的兩個人火了,把擔架放到地上,兩個人抽出長劍並肩而立。少婦看了他們一眼,竟然沒吱聲。

  葉寬這時忽道:「甘先生,這兩人非同一般,你可要小心。」

  曾峰一怔,想不出這兩人是何來頭。

  葉寬說:「你們是『兩儀客』馬氏兄弟,向來與人動手都是一起上的。」

  曾峰心中一驚,神色沉重起來。「兩儀客」的大名他是很早就聽說了,只是未見過其人。他們是親兄弟,擅長兩儀劍法,據說他們兄弟合劍殺敵從未遇過對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他們的對手。

  馬氏兄弟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聽而未聞,神色冷漠,靜立不動。

  曾峰不傻,他也不動,雙方僵持了一會兒,馬文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子搖然一擺,一招「太陰抱元」,刺向曾峰的左助,馬武後退半步,飄劍一劃,一式「太陽歸一」,斜戳曾峰的右胯。兩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猶如兩條毒蛇撲向了曾峰。

  情形十分獨特,曾峰還沒遇上這樣的麻煩,他不敢大意,擰身一擺,雙掌齊出,左手「前山抓虎」,右手「後山放龍」,畢生功力全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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