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林之君雙掌一揚,一式「天馬行空」,撤出許多銀白的掌影罩向他的周身大穴;林之柔右手一擺,一條玉帶猶似飛龍盤繞,橫空出世,纏向他的腰部;林之可活兒更絕,雙手一抖,手中飛出許多血紅的花兒,仿佛鴿子,直奔吳暢,花兒在快到吳暢頭頂時一散,猶似血雨從天而降。這招「血廁腥風萬花哭」果然不同凡響。

  吳暢識得厲害,擰身飛轉,電射而出。但他估計不足,挨了林之君兩掌,打得他頭暈眼花。他想調息一下,還沒回過神來,四個女人又撲上來了。他想大展神威,教訓她們一下,可總是力不從心,不知這是為了什麼。

  四個女人這次變了戰術,仿佛走馬燈在他身邊飛轉。暫態間,無數的人影團團把他包圍起來,形成了一個飛旋的人團,讓他感到天旋地轉。驀地,無數雙手由小而大伸向他,似乎要把他捏扁。他萬般無奈,瞅准一個機會,猛地貼地向外鑽出。但這仍然逃不脫,剛爬了沒幾步,被林之可一腳踏在腰上,跺得他悶「哼」了一聲。

  白玉鳳一招「飛裙落地」幻起片片掌影直擊吳暢後腦勺,她下手不留情,內勁鼓蕩,幾乎吱吱有聲。吳暢翻身一滾,躲過幾掌,臉上還是挨了兩下,火辣辣地疼。他一咬牙,躬身就躥,飛掠出兩丈,但還是沒甩掉她們。這讓他又惱又恨,真他奶奶倒楣透了,被幾個女人耍著玩,這算什麼事呀!

  他抓起幾把乾淨雪搗進嘴裡,霎時感到一陣清涼。他不敢失去這個機會,身子騰地飛旋而起,一式「飛龍展金鱗」,開合伸八方,雙掌搖幻出無數拳影,猶如萬星奔流,直射四女。

  這太出乎她們的意料了,躲閃不及,林家三姐妹被打得鼻青臉腫,唯有白玉風花身飛旋,金龜縮頭,躲過一擊,安然無恙。

  吳暢怕自己發昏,趕快又抓幾把雪搗入嘴裡。

  白玉鳳見狀,樂得笑起來:「兄台,你若這麼個打法,那到了春天當如何呢?」

  吳暢笑道:「不妨事,現在我可以多吃點。」

  林之君恨道:「你侮辱了我們,從此我們與你沒完。春蠶到死絲方盡。」

  吳暢「咳」了一聲:「那你們不覺累嗎?」

  「那也比把恨留在心裡強。」林之柔總是出語不凡,處處引人注意。

  吳暢歎道:「可歎,我不該來這裡……」

  林之可冷然道:「現在沒人稀罕你了。你縱是跪在地上求我們,也沒有人愛你了。」

  吳暢樂道:「如此妙極。這麼一來,我們就互不相關了,各走各的路。」

  白玉鳳說:「沒那麼便宜的事,至少我不會輕易饒了你,你跑不了。」

  吳暢笑道:「我是專走夜路的。」

  林之君說:「那我們姐妹就長一雙夜眼。」

  吳暢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們真難纏,我可要走了。」他轉身而去。

  她們隨後就追。

  吳暢見事不妙,展身就逃,她們亦飛追而上。若在平時,吳暢欲甩掉她們,容易之極,現在想獨來獨往,卻難以如意了。

  五個人在雪地裡追蹤,有逃有趕,熱鬧極了。吳暢賓士了一陣,見無法離去,恨得牙疼。

  他猛抓幾把雪填進嘴裡,欲反身教訓她們一頓。她們倒也精,反而遠地站著,不追了。吳暢雪吃多了,弄得一肚子冰涼,反而弄巧成拙,再吃不起作用了,這讓他後悔不迭。

  白玉鳳在旁邊笑道:「兄台,再吃下去,那可要裡外都不熱乎

  吳暢沒言語,暗思脫身之計,可滿眼一片白茫茫,千山萬澗全被大雪覆蓋了,到哪裡找藏身之所呢?這潔白的雪啊,給人歡欣,亦給人憂愁。他苦思無策,只好轉身再逃。

  四個人猶如鷹追兔子,毫不放鬆。

  他們跑跑停停,在雪地裡較上了勁,誰也不認輸,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一同奔向一座山莊。這裡非常荒涼,雖然大雪給山莊塗上了童活般的色彩,仍難以掩蓋它的破爛不堪。

  山莊不過有十幾戶人家,稀稀落落地分佈著。他們走到莊頭,停了下來。

  白玉鳳說:「兄台,你看這老山野嶺的,大雪封門,夜裡廣定十分可怕,我們和好吧。」

  「那麼明天呢?」吳暢笑著問。

  日玉鳳揚頭道:「明天戰可,和亦可,都不是現在要爭辯的。明天的事還是留給明天吧。」

  吳暢點頭說:「依你,我們到哪家投宿?」

  「自然到院落最大的人家投宿,我看東邊門前掛燈籠的那家就行。」

  吳暢問林家姐妹,她們沒意見,幾個人便徑直走過去。白玉鳳的眼力不錯:「門前掛燈籠的這家果然有些氣派,大大的院子高高的石牆,草屋也有二十間,象山中獵戶,又似一莊之主的家院。大門寬而且厚,冷而森嚴。燈籠清冷地亮著,有些怪異。燈籠是用白紙糊的,上面寫著兩個黑字——黑燈。燈籠明明是亮的,紙也是白的,怎麼叫「黑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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