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吳暢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不知該說什麼好。他並不相信自己會這樣沒禮貌,但也不原承認她是滿口胡說。

  白玉鳳見他獨得其樂,不高興了,沖他冷聲說:「好你個登徒子,被人家一說,就不知身上哪個地方木了。你就看不出人家

  她臉兒一紅,低頭不說了。吳暢不傻,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心裡在發笑,真是沒有一點辦法。一下子有四個女人面對自己,這可是著實不好對付呀,後悔自己不該跟白玉鳳來。

  他哈哈兒笑了幾聲,說:「這屋子真冷,夏天若能這樣就妙了。」

  林之君氣得一拍旁邊的桌子,厲聲問:「你別裝瘋賣傻,我們姐妹幾個豈能受辱!」

  吳暢笑道:「這個問題由白姑娘回答吧。」

  白玉風「哈哈」一笑,道:「現在最好睡覺,明天談論這個更合適。」

  林之君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笑道:「那好,就讓他睡我的床吧。」

  林之可不幹了,搶道:「讓他睡我的床。姐姐,什麼事你都佔便宜,這回你就把他讓給我吧,我好喜歡……」

  「不行!」林之君斷然拒絕,一點兒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唯有這事不行。這關係到我一生的幸福,我不能白白放棄。」

  吳暢弄不清她們心裡想的是什麼,還真有點木了,心中說不上是喜是憂。他自然不會與她們結成百年之好,但在這樣的氣氛中是很容易看不清自己的面目的。他覺得儘管她們變化大無常,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她們,要馬上告訴她們事實真相。可遺憾的是,他並不知道這是否是一場騙局。他眯著眼笑著,想洞察一下幽微。

  白玉鳳這時向他使了個眼色,似乎在催促他快拿主意。別隔岸觀火了。吳暢拿不住架子,只好說:「我這個人心腸特別好,從來不願拒絕別人的美意。既然君姑娘先開口,我就在她床上睡吧。」

  林之君樂得差點兒跳起來,林之可卻鼻子都氣歪了,恨道:「沒良心的,一點兒主見都沒有,我可比她強多了。」

  白玉鳳笑彎了腰,勸道:「這又不是嫁人,何必那麼認真呢?只要你真好,我想這位兄台是識貨的。」

  林之柔瞪了她一眼,說:「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

  白玉鳳連忙擺手:「我們講了,我與君姐姐一床,咱們就此歇著。」

  林之君贊同,吳暢也沒什麼話。

  林之君把吳暢領到自己的屋裡,吳暢頓時被屋內的錦秀之景驚呆了。這樣的繡房他從沒見過,聯想也沒有想過。一張床占了大半間屋子,床上的錦被繡單兒掛金掛翠,靠牆一塊大鏡子不知是什麼玩藝兒弄成的,繡花枕頭飽而且圓。看到這些,吳暢說不出有多麼舒服。林之君用手碰了他一下,嗔道:「沒良心的,這床可是我睡的,被子也是我蓋的,你就在上面舒服吧。」

  吳暢一愣,想說她兩句,她卻轉身走了。吳暢不由有些發呆,女人真是猜不透,我住了進來,怎麼還是沒良心呢?

  他自嘲地一笑,伸手就摸被子。錦被兒很軟,被面兒十分光滑,吳暢不由感到親切。他把臉往被面上一貼,聞到一股動人心魂的幽香,這無疑是林之君喜歡的香味。吳暢也喜歡這香味。他掀開被子,立刻感到一種溫柔的氣氛,這更使他次慰不已。他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沒蓋過這樣的被子,今夜有些福分,他自然要領略一番。他把門兒關好,上了床,一下子滑進被裡去,那種軟綿與馨香就別提多受用了。

  躺了許久,他沒發現有什麼異樣,便聞目睡去。奇怪得很,他一閉上眼睛,就沉進了幽暗的世界裡去,一夜連動一下也沒動,夢也沒做半個。在沉睡中他沒法兒為自己悲哀,但醒了之後,他也沒搞個明白。

  當太陽把輕浮的光輝撒到雪地上時,他走出屋子,她們四個正在院內的凍雪上打旋兒。

  白玉鳳看見了他,飛快地滑過去,一下子撲進他懷裡。林家姐妹也沖了過來,上去就扯白玉鳳。林之君怒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白玉鳳甩開她的手,反問道:「我該怎麼樣?他又不是你丈夫,急什麼勁兒呢!」

  吳暢想與她們開個玩笑,卻突覺有些頭暈,握了一下拳頭,手指兒也無力得很。他不由心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遭了暗算?可他搖晃了一下頭顱。那不適又消失了,這讓他又多少有些寬心。

  他細看了她們一會兒,想發現她們心中的鬼胎,可什麼也沒有發現,仿佛她們都是作鬼的天才,要麼她們什麼也沒搞。這讓他有些迷惑,難道搗鬼的是自己不成?

  他歪頭思忖了一下,竟然無從想起,什麼念頭也不入腦,仿佛腦袋成了貧瘠的山頭,思想之流無法由低向高處走。

  他淡漠地掃了她們一眼,輕聲問:「你們使壞了沒有?」

  四個女人同時驚叫起來,仿佛聽到了意外的故事。白玉鳳說:「兄台,我們對你好都來不及呢,怎麼會使壞?」

  吳暢半信半疑地說:「那我怎麼渾身無力呢?」

  林之君忽道:「那肯定是屋內香氣太濃之故。哎呀,想不到你這麼難消美人恩。」

  吳暢意味深長地說:「這也許是因為你不是第一個女人吧。」

  白玉鳳驚叫了起來:「怎麼,你心中已經有了女人了?」

  吳暢淡然道:「這不是要緊的,關鍵是她心中有沒有我。」

  白玉鳳恨道:「我若遇上那女人,非殺了她不可!」

  林之君叫道:「我要扒下她的皮!」

  吳暢卻低沉地說:「她比你們多。你們至多不過是失去某一個人,失去某次機會,而她失去了愛的權力。」

  白玉鳳叫道:「這個我們不管,只要她與我們爭,我們就絕不放過她!」

  林之柔輕聲道:「不放過他也是一樣,只要他回心轉意,那一切都將美滿。」

  白玉鳳驚喜地說:「太對了!他若放棄那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更直截了當的辦法呢?」

  吳暢淡然笑道:「你們善於想像,而我不。」

  白玉鳳兩眼頓時露出凶光:「你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你在這裡住一夜,那我們就毀掉你。要不,你就老老實實地留在這裡!」

  吳暢被她的狠勁兒弄笑了,女人真沒治,她們若拼了命,那是難纏難休。這種近乎強盜的加在吳暢頭上,多少有點兒滑稽。

  他料不到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發起狠來如此可怕,那凶光分明不是一個少女所有的,它裡面似乎蘊含著極為複雜的東西和悠久的歲月,這確是個異例。他皺了一下眉頭,欲想個清楚。

  林之君卻不放過他,冷喝道:「你快說,放不放棄那個女人?」

  吳暢注視了她一會兒,輕聲道:「這要由她決定,你發狠也沒用。」

  白玉風向他逼近了一步,冰冷冷地問:「這麼說,你要離開這裡?」

  吳暢無奈地搖頭說:「昨晚她們還趕我呢,今天怎成了這樣。」

  白玉鳳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扔不扔掉那女人?」

  「不扔。」吳暢平靜地說。

  白玉鳳頓時惱了,連長髮都飛揚了起來,眼裡射出母獅發凶時才有的目光,嘴角冷酷地跳動著,恨恨地說:「你不扔他,那我們就扔你!」

  她身形一飄,電閃般滑向吳暢,一式「二龍戲珠」戳向吳暢的雙目。這一招夠狠的,要讓吳暢成為瞎子。與此同時,林家三姐妹也行動了起來,三個人從三個角度發動了攻擊。四打一,這下可夠吳暢招架的了。

  吳暢起初並沒把她們放在眼裡,可一抬手,他陡覺自己渾身不得勁,這讓他大吃了一驚,他弄不清到底哪裡不得勁,總覺有說不出的彆扭。他沒法兒細想,搖身滑步向旁急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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