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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幾聲慘哼,五個血衣人全被震出一丈外去,胸前一個血洞在流血,大鐵勺子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牟道泰然自若,無事。

  血衣人受了致命的傷害,慢慢倒地了。

  范仲淹呆在了那裡,他這才相信牟道是不可戰勝的。

  岳華峰見師傅吃了虧,怒道:「牟兄,你怎麼這樣對待我的師傅?」

  「你想讓我殺他嗎?」牟道冷道,「我對他已經夠客氣了。」

  岳華峰欲與牟道見個高低,范仲淹叫住了他:「揚兒,師傅是自找的。他沒有錯,兩者拼殺,他不還手那才怪呢。你不是他的對手。」

  岳華峰心中滾起一片冰水,很不舒服:「師傅,他總是太過分了,徒兒無能……」

  范仲淹搖了搖了頭,淡然道:「揚兒,我們該走了,把這裡留給他吧。」

  岳華峰極為複雜地看了牟道一眼,扶著師傅與杜雲香一同離去。

  侯至爽陡地一躍,猛地向雲中魂撲去,嚇得雲中魂連滾帶爬。

  侯至爽恨他壞了大事,匕首飛出,直刺他的咽喉。

  雲中魂急忙揮刀撥打,若在平時,雲中魂絕不會把小小的匕首放在眼裡。如今他受了傷,情況不同了,應付頗為吃力。一個不慎,被匕首刺了一下子,鮮血飛迸。

  雲中魂駭核了,知道糾纏下去非把小命丟了不可,連忙彈射,不顧一切了。

  侯至爽沒有去追,回眸向牟道投去感激的一瞥,眼光挺豐富,什麼涵義都有了。

  牟道一揮手,兩人飄揚而起,分外自如。

  行至小巷深處,牟道道:「你可讓我好找,老傢伙怎麼把你逮住的?」

  侯至爽歎了一聲:「一言難盡,他是突然襲擊;否則,我哪有不逃的道理。」

  牟道笑道:「你還迷戀皇后的位置?跟我去看一眼皇帝老哥的尊容嗎?你若是見了他,絕不要再當皇后了。」

  侯至爽「撲哧」一笑:「不見他也一個樣,我已經不想當了,何必再往心裡裝進一個人呢?」

  牟道點頭說:「好得很,不過我還是要修理他的,那麼多道姑不能白死。」

  「你要殺他?」侯至爽來了精神。

  牟道道:「若是殺他更好一些,我會的。」

  「那我跟你去,一定會熱鬧的。」

  牟道想了一下:「還是我先去探路,等回來再帶你去吧。」

  侯至爽點了點頭,兩人拐向東去。

  這是一條長街,兩人猶如雲一樣飄飄。

  兩人進了客棧,直奔張嚴馨住的客房。

  房間裡有男人的聲音,牟道不由一怔。

  他猛地推開房門,老夫子一掌向他劈去,迅雷不及掩耳,內勁如潮。

  牟道急身一晃,閃到一旁。

  老夫子縱身出了客房,冷道:「小子,人這回是你殺的了吧?」

  牟道沒有話,花心夫人與唯明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兩個美婦站了一會兒,花心夫人冷著臉說:「你害得我們兩人都成了寡婦,這筆帳總是算的!我們沒理由放過你!」

  牟道看了一眼房裡的張嚴馨,心裡亂糟糟的,碰上這樣的倒楣景,有什麼話好說呢?

  他沉默了一陣子,終於說:「算帳我是不怕的,我欠別人的不多,還得起。但我現在不想與你們結帳,我還有許多事未了呢。」

  唯明羽說:「那可由不得你,這是大家的事,你得問問我們。」

  侯至爽忽道:「如今誰家不死人?有的帳是算不清的,你們還是省了吧。」

  唯明羽瞥了她一眼:「你是他什麼人?這關你什麼事?」

  「我是他的朋友,路見不平,總要說幾句嗎。」

  唯明羽哼了一聲,閃身欺上,伸手去扣侯至爽的脈門。

  侯至爽料不到她的身法如此之好,花容失色,急晃稍遲,正被抓住,牟道都沒來及救她。

  唯明羽抓住了侯至爽,快活地笑起來:「小子,你已失一招,看你還有多少高明。」

  牟道道:「她又不欠你的,抓她何用?」

  「這是我的策略,對敵豈有不用腦的?」

  「你想怎麼樣?」

  「用她換你一條手臂,這總可以吧?」

  牟道心頭一暗,沒有吱聲。

  唯明羽冷笑道:「你不願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不過你要記住,她是因你而死的。」

  她右手揚起,陡地向侯至爽的腦袋拍去,牟道大驚失色,欲救不及。

  突然,戈劍從房裡沖出來,叫道,「媽,你怎麼能這樣?這與那些壞蛋有什麼不同?」

  唯明羽收住手,不快地說:「他就是壞蛋,對付壞蛋還要選擇手段嗎?」

  戈劍並不信眼,表現出少女難得的勇敢,冷道:「他是壞蛋與她又有什麼相干,你這麼連累別人正大光明嗎?」

  唯明羽氣得頭腦發昏,臉上騰起一股紫氣,那麼神秘、冷煞、高傲,似乎什麼也不能動搖她的決心:「丫頭,他害死你爹,正大光明嗎?」

  戈劍道:「他怎麼做的我沒有看見,你這麼要脅他,反正讓人難以忍受。」

  唯明羽哼道:「我若非這麼做不可呢?」

  「那我永遠不再見你!」語氣堅定。

  唯明羽愣住了,戈劍給她出了一道難題,能否衝破女兒的障

  礙,她心裡沒底。

  然而,誰也想不到,最不安的反而是牟道。戈劍的純正的心靈給了他沉重的負擔。寬容有時是最好的武器,這話很對。牟道忽兒又感到欠了戈劍什麼,心中十分苦澀。

  唯明羽遲疑了一陣,在女兒的目光裡找到了不容置疑的東西,她退卻了,失去了女兒就失去了一切,也給牟道以可乘之機,這樣的傻事不能再幹了。

  她長歎了一聲,極不情願地放開了侯至爽,眼裡滿是清冷的光。

  侯至爽恢復了自由,向戈劍投去感激的目光,深情地點了點頭,徘紅的微笑浮上眼角。

  戈劍淡淡的,沒有特別的反應,掃了侯至爽一下,返回屋裡去了。

  張嚴馨向她報以贊許的微笑,感到兩人的心又靠近了一步。

  戈劍抓住她的手,兩人偎在了一起:「姐姐,我這麼做你很高興,是嗎?」

  張嚴馨道:「我們總算走到一起去了,不再僅僅是女兒。」

  戈劍把香腮貼上去,兩人笑了。

  老夫子這時說;「我看她們是不能指望了,還是咱們動手吧。

  這小子再滑溜也不是咱們三個人的對手,好戲不能總是一個人唱。」

  花心夫人點頭同意,三人把牟道圍起來。

  牟道有所顧慮,不由向老夫子面前挪,誰出的壞點子誰倒楣,牟道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老夫子沒見牟道閃動就到了他身邊,不由頭上長角,心裡發毛,顧不了許多,雙掌飄飛而起,急運「枯血神功」,領起一片血氣,向牟道狂擊過去。

  牟道身形一轉,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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