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佛門異功 | 上頁 下頁
六二


  向天嘯又擊不中,飄移到洞房門口,卻沒進屋。他怕任風流真的弄一顆流香彈塞進他的嘴裡去。

  他在房外急躁地轉了兩圈,房內很靜。

  過了一會兒,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掌向房門劈去,同時左手捂著嘴沖進屋子。

  屋裡沒人,後牆角已開了個洞。

  向天嘯一急,彈身沖出屋子,向屋後追去。

  夜很靜,向天嘯毫無所獲。

  他不敢深追下去,唯恐流香彈突然光臨。

  回到院子裡:恨無處泄。他想起岳華峰,小子可惡,非好好修理他不可!

  他走到岳華峰剛才躺著的地方,哪裡還有人影。他恨得跳起來,放聲大罵。

  岳華峰被任風流解開穴道並沒有逃走,就在院外的一棵樹上。他想找機會報仇。

  任風流的「真音」傳來,他不得不走了。

  出了杏花村,他見到了杜雲香,頓時百感交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杜雲香比較冷靜,亦一言未發。

  任風流說:「過去的事就別提了,走吧。」

  岳華峰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也只好壓下了。

  三個人向西走了幾裡路。岳華峰忽道:「任大俠,你真有流香彈嗎?」

  任風流朗聲一笑:「那是『火王』屠金剛的寶貝,我哪裡有呢。」

  岳華峰點了點頭:「『火王』在哪裡修行?」

  「你想找他?」

  「嗯。向天嘯毒功太烈,難以近身,唯有用流香彈炸他。」

  任風流歎了一聲:「屠金剛的脾氣很壞,你找到他,恐怕也沒用。」

  「我想試試。手裡有好貨的人,哪個不怪呢。」

  任風流欣賞他的韌勁,把屠金剛的住處告訴了他。岳華峰急著要得到流香彈,便與任風流各奔西東。杜雲香悶悶不樂,任他拉著走。自從她被迫服下向天嘯的藥粉,一直就心神不定,腦袋有些昏沉,心頭仿佛壓著了什麼。她想吐,吐不出來。

  岳華峰怕她胡思亂想,勸道:「香妹,笑起來吧,輕鬆才是對的。」

  打了兩個嚏噴,心中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她輕輕地笑了。

  岳華峰亦笑,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杜雲香道:「我被那老賊可欺負苦了。」

  岳華峰說:「我們不會放過他的。」

  杜雲香還要解釋什麼,岳華峰勸她忘掉。

  兩人在夜裡奔行了許久,來到一片群山邊。

  山勢黑酸酸的,顯得十分深厚,廣大。

  他們找了塊石板坐下,準備天明了再進山。

  夜風涼嗖嗖的,杜雲香似乎有些冷,也許她的思想沒有從那令她後怕的噩夢中抽出來。

  岳華峰輕輕撫了一下她的秀髮,把她摟進懷裡。兩人都需要對方的溫暖。

  令情人歡悅的方式很多,這就是一種。

  兩人摟抱著等到黎明,發出會心的歡笑。

  而與岳華峰幾乎相同的鐵京也沒什麼好光景。

  鐵京被張嚴馨一掌迫開,駭極了,內心也複雜極了,他始終不知道張嚴馨是個深藏不透的大高手。他以為女人有一身美麗也

  就夠了,還要什麼武功呢?

  張嚴馨其實並不要隱藏什麼,她就那麼自自然然,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她不熱衷打架,犯不著輕易與人動手。

  若不是戈劍有了危險,也許鐵京還不會知道張嚴馨是怎樣一個人。強加給別人一種感情,那是需要運氣的。

  張嚴馨動人的美麗在臉上飛流了一遍,淡淡地說:「鐵京,你能做一個好殺手就不錯了,別指望再做一個好丈夫。」

  鐵京的臉色青白變幻了一陣,昂然道:「我雖不是你們的對手,可還是要盡職盡責的。你們要離開這,除非殺了我。」

  張嚴馨頓時有些不快,臉色一冷,仿佛嚴寒千里,飛雪封天,驟然間變化之大,無以倫比。

  美人的面孔就是一個世界,這話不假,牟道亦深感驚詫。

  「鐵京,我勸你還是先弄清自己是什麼。」

  鐵京感到士可殺不可辱,怒道:「我是一個殺手,心裡只有教主,這夠了吧?」

  張嚴馨微蹩春眉,輕甜地笑道:「牟兄,你看他多麼纏人,我在這裡幾乎是個假的了。」

  牟道道:「一個人若死要面子,那誰也沒法,不如讓我勸勸他。」他抽出了長劍。

  鐵京沒把他放在眼裡,冷哼道:「你如果也需要別人幫的話,最好別動手。」

  牟道笑了:「你放心,我若死了,你的什麼目的都能達到。

  沒人能幫我的。」

  鐵京揮動了一下金杵,走向牟道。他有些傲慢,似在炫耀膽氣,忘了剛才被耍的狼狽。他的記性不好。

  牟道的神色凝重起來,如臨大敵,他有自己的原則。你小子滿不在乎,我不能和你一樣,兩人都是一副面孔,那是「誰的風格?

  鐵京不知牟道的奇特,還以為是氣勢壓倒了對手呢。兩人靠近了,僵立在那裡。鐵京不想先動手,他想玩個絕的,把牟道震下去,讓張嚴馨知道無論在哪方面他都是傑出的。

  兩人不能老站著,牟道先出手了。

  他身形一晃,長劍閃電般刺出,隨意一劍突出一個快」字,不給對手還擊的餘地。身劍合一。

  鐵京驟見劍光起,明華一道繞九城,欲揮金杵來不及了,連逃的念頭也沒生出,肩頭一痛,被刺中。

  牟道並不想傷害他,僅刺破了一點他的皮肉。這多半是看了岳華峰的面子,不然會給他點教訓的。

  鐵京出了醜,羞恨之極,暗罵自己昏了頭,打錯了算盤,自己的優勢在於先發制人,怎麼倒忘了呢?

  他眸子裡透出一種寒光,咬牙切齒:「你很聰明,會占先機,否則絕對是另樣的。」

  牟道淡然一笑:「我給你留了餘地,沒讓你流血,你可以再動手嗎。」

  鐵京哼了一聲,揚起金杆,眼裡也閃動了金光,十分威猛。

  金杵在他手中打了一個旋幾,陡地一振,攪起一個漩渦,隨之挾起極其驚人的內家氣勁劃起一片波光,向牟道的頭頂砸去,有聲可聞。

  牟道接受了兩次長劍走偏的教訓,左手虛拍一掌,長劍飄揚而起,去撞金杵。

  這不是高明的打法,殺敵用不著這麼麻煩。牟道為了讓鐵京心服口服,不得已為之。

  「啪」地一聲,劍杵相交,火星四濺,兩人各退了半步。金杵竟然被劍架住了,沒砸下去,勝負立判。這是拼比內勁,做不了假。

  金杵大而沉重,由上而下猛擊,其力自非一般;長劍舉迎,自然占不了什麼便宜,若非勁力浩大,絕對擋不住金杵。這是常

  識,鐵京不會連這個也忽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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