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佛門異功 | 上頁 下頁
一七


  「這小子的嘴還挺硬呢,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的嘗嘗你是不會承認的。」舉手欲打。

  牟道忙說:「別打人。各位老兄,你們賣給我個面子,把他放了,我請各位吃酒。」

  幾個官差看了這位縣太爺的公子幾眼,點頭同意。牟道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官差們高興而去。

  美少年這時落下淚來:「多謝見台相救,不然我全完了。」牟道笑道:「沒那麼嚴重。老弟,你是不是手又『拾』到別人的口袋裡去了?」

  少年連忙搖頭:「沒有。以前我倒別人的口袋裡拾過東西,自從你說過我之後,就再沒這麼拾過什麼。真倒楣,我拾的時候沒事,不拾了反而被逮住了。」

  牟道無奈地一笑:「人生也許難免這樣,總要被冤枉幾回。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不教訓他們一頓?」

  少年「咳」了一聲:「師傅還是不教我武功,我依然什麼都不會,白擔了個空名。」

  牟道呆了一會兒:「這是為什麼?」

  少年道:「師傅說我曆煉得還不夠。」

  「這可奇了,什麼才叫曆煉得夠?」

  「師傅說,我若同時讓他們三人吃一個大虧就夠了,他們馬上就傳我奇功。」

  牟道苦笑道:「有這麼怪的師傅嗎?」

  「兄台,我絕不會騙你。」

  「你有信心讓他們同時吃個大虧嗎?」

  「他們都老成了精,我哪有本事讓他們吃虧呀!」

  牟道說:「這樣你一輩子豈不也學不成武功?」

  少年落淚道:「那我有什麼法呢?」

  牟道沉思了一下:「三個老小子既然這麼奇怪,那我們非治一治他們不可。」

  少年驚道:「他們的武功都高得很,你用什麼辦法治他們?」

  牟道說:「用什麼辦法現在我怎麼知道,必須見了他們才能清楚。」

  少年大搖其頭:「我師傅不見外人的,你去了會引起他的疑心,弄不好還會有生命之憂。他們醫道高深,下毒不會成功,動刀子我們更不行,還能有什麼法?」

  牟道笑道:「你不用擔心,會有辦法的。明去不行,我們就偷偷地觀察他們,只要他們真的古怪,我一定有辦法讓他們吃個大虧。」

  少年半信半疑,望著他久久無語。

  牟道推了他一把:「走,我們去雞雲山。」

  少年道:「你不怕我師傅?」

  牟道笑道:「他們又不是錦衣衛,有什麼可怕的。對你來說他們也有必要吃個虧,而我是你的朋友,豈能袖手旁觀?」

  少年感激地點了點頭,心裡踏實了許多。

  兩人一路西行,雞雲山已然在望。

  少年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戈劍。牟道沒有追問他的情況。他覺得與對方投緣就行了,人家不願講的,你有什麼必要知道呢?

  兩人來到雞雲山下,戈劍告訴他要千萬小心。牟道微笑不語。

  在山腰上,有十幾間房子面南座落著,正是「杏林三儒」居住的

  「杏林院」。

  戈劍指指點點,向牟道細說著什麼。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爬到「杏林院」門口,戈劍讓牟道藏在一旁,自己進了院子。

  巧得很,三儒竟然不在院子裡。戈劍大喜,連忙讓牟道躲進他的屋子裡去。

  戈劍的屋子裡什麼也沒有,僅有一張光板床,木門黑沉沉,土牆冷冰冰,進了屋仿佛掉進了枯井裡,什麼感覺也抓不住。

  牟道沖戈劍一笑:「我看你當和尚算了。」

  戈劍的臉一紅,低下了頭,他對低頭不語總是有著濃厚的興趣。於是兩人都不講話。

  天快黑時,院外有了腳步聲。戈劍緊張了起來。牟道依然滿不在乎。

  有人進了院子。戈劍走出自己的屋子,迎了上去。來的正是三儒。他們一見戈劍,臉色頓時變了,格外嚴肅。

  牟道從門縫裡向外一瞅,什麼都看見了。灰衣老人,有七十多歲,高大強壯,寬臉豹眼,一臉苦相,仿佛吃了黃連,手掌微黑,無疑,他就是三儒中的老大段百苦,「百味指」神功出神人化。

  高瘦老者,有六十多歲,一身青衣顯得有些弱不禁風,雙目極亮,手中提著一把劍,他就是文疾,三儒中的老二,「昆吾劍」法爐火純青。

  傅太舊,三儒中為未,五十多歲,是個矮胖子,黃布粗衣己有些破舊,臉孔有些浮腫,眼神深藏不露,看不出他的好惡,擅長「太極綿掌」,身法快脆如風。

  段百苦走到一個木墩子上坐下,苦著臉說:「這幾天你都幹了些什麼?」

  戈劍低下了頭:「我什麼也沒幹……」

  文疾斥道:「蠢貨,蠢貨!白費了我們許多苦心。若是這幾天內你還不能讓我們滿意,你就再也沒機會了。」

  戈劍驚恐地問:「師傅,你們不要我了?」

  傅大舊淡而無味地說:「你還是想想眼前吧。」

  戈劍六神無主地掃了一眼三位師傅,又低下了頭。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思想眼前。周圍是廣漠的虛空,他什麼也抓不到。

  段百苦忽地歎了一聲:「一切全看你的造化了。」

  三個人走進北面的屋子裡去。

  戈劍在院子裡呆站了一會兒,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到牟道,他頓時眼淚汪汪:「見台,師傅要趕我走了,我讓他們失望了!」

  牟道說:「我全聽見了,你別急,我們來一塊想辦法。」

  戈劍搖頭道:「你把我的腦袋揍爛我也想不出什麼主意。」

  牟道呆了一會兒:「你師傅都有什麼奇怪的習慣?」

  戈劍歪頭想了一會兒:「我不知道。」

  「他們都常去什麼地方?何時起,何時睡?」

  戈劍又欲搖頭,忽道:「師傅常去後面的山崖,幹什麼我不知道,都是黎明時分同去。」

  牟道點了點頭:「明天黎明時我們去跟蹤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幹什麼。」

  戈劍似乎有些害怕,但沒有反對,他突然意識到膽小怕事是不夠朋友的。

  夜深下去了,兩人擠到一起合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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