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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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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飛卿道:「不管姬婆婆是不是當年夜襲『聽濤山莊』的殘凶,你務必趕快想辦法把那張『藏寶圖』奪回來,要不然,一旦讓她拿到那冊秘笈,她是絕容不了你的。」 李存孝道:「謝謝姑娘,我省得。」 溫飛卿道:「我走了。」 李存孝道:「姑娘保重。」 溫飛卿失色香唇啟動了一下,欲言又止,緩緩轉過身去,兩串珠淚無聲地滑過清冷而蒼白的嬌靨,無聲地落下。 李存孝站在那殘破的小小的「山神廟」門口,眼望著溫飛卿遠去,漸漸也消失不見,臉上仍沒一點表情。 風,漸漸大了。 月色,也漸漸暗了。 山裡頭閃起了幾道光亮。 隱隱還有雷聲。 山雨欲來麼? 又是「金華城」中! 上燈的時候。 以往,「冷月門」前那兩盞上書「令狐」大字的目燈,點燃得好亮;今晚上兩盞燈卻沒有點燃,門前顯得特別暗。 李存孝挺直地站在「冷月門」前,一動不動。 突然,他邁了步,直上了臺階,抬手拍了兩扇緊閉著朱門,砰砰然響動,聲震遠近,可是好半天沒聽見裡頭有動靜。 李存孝再沒拍門,手按在門上一震,砰然一聲兩扇朱紅大門豁然大開,李存孝邁步就往裡走。 就在這時候,他覺得一片極其強大的勁風當頭落下,他連忙抽身飄退,轟然一聲巨響,塵土飛揚,瓦磚橫飛,大門塌了,那一片瓦磚裡,埋著一塊足有千斤重的巨頭。 李存孝揚了揚眉,騰身飄起射進了前院。 前院裡沒燈,從前院看後院,也沒燈。 四下裡靜悄悄地,夜色顯得特別濃。 他在前院停了一下,然後直撲後院。 後院裡,寂靜依然,夜色更濃。 突然,身後一絲異響傳人耳中,他立即震聲說道:「不要鬼鬼祟祟,站出來答話。」 沒聽答話,卻聽見一陣衣袂飄聲倏然響起。 李存孝身形倒射撲了過去。 剛出後院,一條黑影已竄起夜空,李存孝強提一口氣追了上去,那黑影突然折下一掌猛劈落。 兩條人影甫相接,悶哼迭起,那人影落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滿嘴是血,赫然是那「冷月門」八大巡察之一的龔天球。 李存孝跟著落下,腳下微一蹌踉,他很快地就站穩了,冷然說道:「答我問話,其他的人那裡去了?」 龔天球道:「不知道。」 李存孝道:「你最好是別等我動手。」 龔天球無表情地道:「動不動手都一樣,我真不知道。」 李存孝道:「姬婆婆呢?」 龔天球道:「帶著人走了。」 李存孝道:「上那兒去了?」 龔天球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不知道。」 李存孝道:「什麼時候走的?」 龔天球道:「昨天晚上。」 李存孝道:「『寒星門』那些人呢?」 龔天球道:「回去了,他們來『冷月門』做客到了時候自然是要回去的。」 李存孝道:「你留在這兒幹什麼?」 龔天球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等你……」 李存孝微微一愕道:「姬婆婆知道我會再來?」 龔天球道:「你不是已經來了麼?」 李存孝道:「這麼說,大門口的埋伏是為了對付我的。」 龔天球道:「你命大造化大。」 李存孝道:「應該不只那麼一處埋伏,是麼?」 龔天球往身後一指道:「我說你命大造化大。」 ▼第六十四章 埋伏 李存孝抬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龔天球身後是後院牆,在那後院牆的牆根下,露著一段藥撚兒,旁邊還掉個沒點燃的火摺子。 他道:「姬婆婆知道我必進後院。」 龔天球道:「前院找不著人,你一定進後院,事實上你已經進過後院了。」 李存孝道:「你負的任務不小……」 龔天球道:「那是當然。不瞞你說,我自進『冷月門』以來,這是頭一回擔當重任。」 李存孝道:「可惜你沒能達成使命,完成任務。」 龔天球道:「我不說過麼,你命大造化大。」 李存孝道:「恐怕也是你過於膽小害怕。」 龔天球倏然一笑,道:「我恨透了自己,頭一回擔當重擔就砸了鍋,以後恐怕永遠也沒機會了。」 李存孝道:「我為你扼腕。」 龔天球道:「我為你慶倖,慶倖你碰上的是我。」 李存孝道:「令狐姑娘回來過麼?」 龔天球道:「沒有,她不是跟你走了麼!當初既然走了,她怎麼會再回來?我們姑娘的脾氣我清楚,無論什麼事,她是絕不會回頭的。」 李存孝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只找姬婆婆一個人,跟『冷月門』其他的人沒關係。」 龔天球倏然一笑道:「你這句話說遲了。」 李存孝道:「什麼意思?」 龔天球哼地一笑,身子一軟躺了下去,一股鮮血從嘴裡冒了出來,接著七竅都冒了血。顯然,龔天球他早服了毒。 李存孝站在那兒直發怔,他對「冷月門」又多認識了一層。 諾大一個『冷月門』,一日夜之間撤個精光,都上那兒去了,誰也不知道。 令狐瑤璣沒回來過,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她又上那兒去了呢?還有冷凝香,她又上那兒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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