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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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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道:「雲中燕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該是奉了誰的命?」 那黑衣漢子道:「這我並不知道,雲領班叫我這麼做,誰敢問?」 郭璞道:「是專為跟我麼?」 那黑衣漢子道:「一方面要跟你姓郭的,一方面還要監視年羹堯。」 郭璞道:「這麼說來,我出京的事已經被人知道了?」 黑衣漢子道:「無論大小事,誰可瞞過大內侍衛血滴子?」 郭璞道:「好話,就你一個人麼?」 黑衣漢子道:「做這種事一個人足夠了……」 郭璞道:「你欺人的本領並不高明,既跟蹤我又復監視年大將軍的一舉一動,這豈會是一個人?」 那黑衣漢子仍然嘴強牙硬,道:「那麼,你認為是幾個就是幾個吧!」 郭璞道:「我要你說,你說不說?」 那黑衣漢子委實是撐不住了,猛一點頭,道:「好吧,我說,『血滴子』精銳差不多全出了!」 郭璞「哦」地一聲道:「那麼多?這倒很出我意料……」 那黑衣漢子道:「告訴你也無妨,另外還有『雍和宮』的國師!」 郭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跟蹤我是看我救不救年大將軍,跟蹤年大將軍那是看誰謀刺年大將軍,謀刺年大將軍的人,那必是所謂叛逆無疑,等他們得手之後,再下手剿滅之,這是一著一石三鳥的好計謀,對麼?」 那黑衣漢子低下頭去,默然不語。 郭璞冷冷一笑,道:「好心腸,好心智,難怪他當年能奪得帝位,朋友,我如今已經明白了,用不著你了!」 他抬手一指,點上黑衣漢子死穴,然後挾起黑衣漢子屍身,騰身掠起,撲進一片樹叢中。 *** 須臾,郭璞走回了「醉仙居」,只見那老掌櫃的坐在他那副座頭上,滿面焦急地不停往門外張望。 一見郭璞進了門,他神情一鬆一喜,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 容得郭璞走近,坐下,他方始問道:「郭爺哪兒去了?老朽擔心了半天……」 郭璞沒說話,含笑把那塊大內侍衛「血滴子」腰牌由桌上推了過去。 那老掌櫃的大驚失色,瞪眼說道:「郭爺,他們也有人……」 郭璞淡淡一笑,指向左近那副空座頭,道:「他剛才坐在那兒,竊聽了咱們的談話……」 老掌櫃的機伶一顫,道:「所幸郭爺……郭爺,那東西,人呢?」 郭璞收回那塊腰牌藏好,然後笑道:「在『瓜洲』外樹林裡睡覺呢!」 老掌櫃的輕擊一掌,說:「郭爺,辦得好……郭爺,話我已經傳出去了……」 郭璞笑道:「如果老掌櫃的不怕麻煩,請再通知朋友們一聲,別只顧捕蟬,忘了身後還有黃雀!」 老掌櫃的神情一震,道:「郭爺,是剛才那東西說的?」 郭璞點了點頭,道:「掌櫃的,他們人數不少,還有密宗。」 老掌櫃的站了起來,道:「郭爺,您坐坐,我再出去一趟。」 郭璞點頭笑道:「掌櫃的請便。」 掌櫃的拱了拱手,又出了「醉仙居」。 片刻之後,老掌櫃的轉了回來,陪著郭璞坐了一會兒之後,那瘦小的店伙來報擺渡的船回來了。 於是,郭璞站了起來笑道:「掌櫃的,為免推讓,這一頓算我叨擾了!」 老掌櫃的笑道:「謝謝郭爺看得起,那樣省得麻煩。」 老掌櫃的送郭璞,及門而止。 郭璞也沒有跟老掌櫃的多說一句話,拉著座騎走向了江邊。 由於人馬同渡,所以他上了一條大船。 大船上伙計,對他特別客氣,特別周到! 船到江中,一個船夫打扮的年輕漢子還過來跟他搭訕。 「這位爺,您這匹座騎可是罕見的好馬。」 郭璞沒在意地笑著說:「兄弟好眼力,這是蒙古種健騎!」 那年輕漢子突然壓低了聲音:「爺,對面出了人命案……」 郭璞笑問:「怎麼回事兒?」 那年輕漢子道:「來自山東的三個江湖人讓人剁了!」 郭璞眉峰一皺,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年輕漢子又閒扯了兩句,走了開去。 船到對岸,郭璞拉著座騎下了船,臨下船時,他留下了一大錠銀子,船上的人還未來得及說話,郭璞已翻身上馬,抖韁揮鞭,絕塵馳去! ▼第五章 貨郎鼓 「鎮江」是個大地方,熱鬧得很,可是郭璞卻沒停留地穿城而過,他走「丹陽」,過「金壇」直奔杭州! 「上天堂,下蘇杭」,杭州城裡好風光! 郭璞一人,一騎馳進了「杭州城」。 在他進入城門的時候,城門口那屋簷下,一名小販推著車子拐進了一條胡同中不見。 郭璞控騎緩馳,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 那客棧櫃檯處,正有幾個人在那兒交頭接耳,不知談論些什麼,一見郭璞走進客棧,立即散了開去,其中兩名店伙打扮的漢子連忙迎了上來,堆笑說道:「客官要住店?」 「好話!」郭璞淡淡笑道:「不住店我進來幹什麼?諸位談得好起勁,不做生意了?」 兩名店伙忙道:「客官說笑話,全靠這片店討生活,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說著,躬身哈腰,往後院裡讓客。 郭璞道:「門外我有一匹座騎,小心看顧了!」 一名店伙應聲走了出去,另一名店伙則領著郭璞往後院行去。 這家客棧不錯,挺潔淨的。 店伙帶著郭璞走進一間上房,安頓好了郭璞,他告退出房打水倒茶去了。 郭璞揮去滿身風塵,剛坐下,門外步履響動,只見那店伙手裡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郭璞心知有異,連忙站了起來。 店伙近前施禮,隨手遞上那封信,口中暗笑說道:「客官,這是您的信。」 郭璞眉鋒微皺,伸手接過了那封信,道:「小二哥,這是誰送來的?」 那店伙道:「客官的朋友,他讓我把信交給客官,然後就走了……」 郭璞眉峰又皺了三分,道:「小二哥,他姓什麼,叫什麼?」 那店伙道:「他沒說,不過他說您看了信後就知道了。」 郭璞點了點頭,道:「好,謝謝你了,小二哥你忙去吧!」 那店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郭璞隨手拆開了那封信,一看之下立即緊皺眉峰,沉吟了好一會兒,方始把那封信納入懷中。 半晌之後,店伙送來茶水,跟在店伙身後,另有兩個商人打扮的中年漢子走進後院。 當郭璞望向他倆的時候,可巧他倆四目也望向郭璞,六目交投,那兩名中年漢子立即把頭轉向旁。 郭璞眉梢兒一挑,也收回了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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