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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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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四靈」在人群中兩兩行進,所到之處行人紛紛讓路,那本難怪,他四人長相瞧著怕人。 望著四靈過去,龍飛低低說道:「厲老兒,你可有心情跟去看看究竟。」 厲勿邪道:「費雲飛是被皇甫林所害,皇甫林的情人又是姬玉娘,那冷遇春更傷在『無影之毒』下,踏破鐵鞋無覓處,如今我眼見與皇甫林有關之人,豈肯當面錯過?」 龍飛道:「說得是,那麼,走。」 一聲「走」,二人並肩行進,不即不離地在人群中跟著「雪衣四靈」行去。 出了這「鼓樓」一帶的熱鬧區,行人漸漸稀少,行前「雪衣四靈」突然長身而走,直上茫茫夜空。 龍飛忙道:「厲老兒,別讓他四個跑了,你我丟不起這種人,栽不起這種觔斗。」一拉厲勿邪,雙雙跟著掠起。 飛馳間,厲勿邪道:「老龍,莫非這四個東西已發覺……」 龍飛搖頭說道:「對你我,他四個還不會那麼機靈。」 轉眼間,「雪衣四靈」剎住身形,夜色中望去,四靈的停身處是在一座規模頗大的寺院之前。 此地在「太原城」外,遠離熱鬧,寧靜異常,這座寺院圍牆丈高,剎門緊閉,除了寺後燈光外,透及寺內高矗兩座八角形的寶塔之外,其他一無所見。 龍飛道:「厲老兒,這就是『雙塔凌雲』的『雙塔寺』。」 厲勿邪點頭說道:「我知道,他四個到這兒來……」 龍飛道:「那要慢慢往下看……」 語聲未落,四靈長身又起,一起射入寺後,隱入那一片蒼蒼林木之中,龍飛忙道:「走,咱們也進去看看,他四個當不會是隱世參禪來的。」 雙雙掠起,閃電一般地跟了進去。 這兒是寺後院,這寺院有殿四楹,他二人就隱身在那大殿瓦面之上,居高臨下,寺後院的景物可盡收眼底。 這寺後面頗為寬敞,蒼蒼林木之中,靜靜地座落著幾間禪房,居中一間,燈光透紗,那「雪衣四靈」就並肩站在那間禪房門前,一起躬下身去。 「屬下兄弟報到。」 二人聞言一怔,龍飛詫聲說道:「厲老兒!屬下,你猜禪房中是誰?」 厲勿邪尚未答話,只聽一個甜美而冰冷的話聲透窗而出:「候著。」 四靈恭謹答應了一聲,二人聞聲又復一怔,厲勿邪道:「龍飛,怪了,除了那姬玉娘……難不成會是皇甫……」 禪房的兩扇門豁然而開,當門而立的,是個風華絕代的白衣少女,她美艷,但神態冷漠,那如花嬌靨,也顯得有點蒼白,似乎有點病色。 厲勿邪道:「老龍,這莫非就是皇甫林的女兒……」 龍飛尚未說話,只聽院中四靈恭謹說道:「屬下四兄弟見過姑娘。」 白衣少女冷然擺手,輕啟檀口:「你四人就是昔日宗主座下的濮陽兄弟?」 四靈老大濮陽厲道:「回姑娘,正是!昔日宗主仙逝後,屬下兄弟多年來一直隱居關外,聞得『無影之毒』再現武林,驚喜之餘兼程趕來中原,在今夜才得參拜姑娘……」 白衣少女截口說道:「你四人要明白,『毒宗門』已然不復存在,我也並非是『毒宗門』的掌門人……」 濮陽厲道:「宗主無子嗣,見姑娘如見宗主,姑娘理應是毒宗掌門。」 白衣少女道:「這麼說,你四人願意返回本門,追隨我左右了?」 濮陽厲道:「屬下兄弟誓死效忠,請姑娘收留。」 白衣少女道:「你四人當知本門的規法。」 濮陽厲道:「屬下兄弟倘有二心,願受最嚴厲之規法。」 白衣少女那失色的香唇邊浮起了一絲輕微笑意,道:「那麼,你四人仍以原職任用……」 「謝姑娘恩典。」濮陽厲四兄弟突然拜下,一拜而起。 白衣少女皓腕一抬,道:「你四人既已返本門,理應參與本門機密,你四人可知道,我到『太原』來是來幹什麼的。」 濮陽厲道:「回姑娘,屬下兄弟知道,那是……」 「夠了。」白衣少女截口說道:「既知我來意,當知我此行屬於機密,那麼……」 淡然一笑接道:「你四人為何這般不知小心,帶來兩位高人來。」 厲勿邪一震,道:「好厲害,老龍,她已發現……」 「雪衣四靈」霍然旋身,八道犀利目光四下搜索,突然凝聚一點,直逼大殿瓦面,濮陽厲道:「容屬下四兄弟將功折罪。」 話落,他四人便欲長身而起。 白衣少女淡然輕喝,道:「兩位前輩高人大駕蒞臨,不得無禮。」 「雪衣四靈」一怔,立即躬身低頭。 白衣少女仰望夜空,含笑說道:「二位前輩,晚輩在此恭請。」 龍飛濃眉一揚,道:「厲老兒,這觔斗不小,但不能栽到底,也別在後生晚輩面前顯露小家子氣,走,下去。」 說著,雙雙騰身而起,點塵未驚地射落在院中。 ▼第四十章 「雪衣四靈」臉色一變,八目直逼二人。 龍飛瞠目叱道:「濮陽厲,你四兄弟敢以這付態度對我?」 只聽白衣少女輕喝說道:「『東邪』、『北旗』兩位當面,不得無禮。」 入耳「東邪」、「北旗」,四靈臉色大變,八目盡射驚駭,但那懍人兇態已收斂了不少。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走下院中盈盈襝衽:「晚輩皇甫瓊見過兩位前輩。」 「東邪」、「北旗」雙雙臉色一紅,厲勿邪冷然說道:「你就是皇甫林的大女兒?」 白衣少女恭謹答道:「晚輩正是。」 厲勿邪道:「你也是冷遇春的女兒冷瑤紅。」 皇甫瓊一驚色變,圓睜美目,道:「厲前輩怎……」 厲勿邪冷然說道:「只答我是也不是。」 皇甫瓊略一遲疑,毅然點頭,道:「既然前輩知道,晚輩不敢再瞞,正是,但那……」 厲勿邪冷笑說道:「果然國色天香,風華絕代,的確能使我那費賢侄入彀。」 皇甫瓊嬌靨上飛掠驚容,也染上一抹酡紅,道:「前輩這話是……」 厲勿邪道:「我不願深說,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皇甫瓊嬌軀倏顫,啞聲說道:「前輩知道的很多,但晚輩要請教,入彀二字何解?」 厲勿邪道:「這等淺顯字眼,還要我多解釋麼?」 皇甫瓊嬌靨蒼白,道:「前輩,這是誰說的?」 厲勿邪道:「你那人面獸心的爹,難道還有錯麼?」 皇甫瓊軀一震,臉色倏時煞白,美目暴射煞威,道:「原來是他,你……」 威態一斂,接道:「二位前輩敢莫為此事向晚輩問罪而來?」 腐勿邪冷冷說道:「這種事我二人自會向你爹問罪,不會向你這後生晚輩下手,我二人是另有來意,另有目的。」 皇甫瓊道:「那麼,先請二位前輩明示來意。」 厲勿邪道:「你那衣冠禽獸的爹先害我又害『北旗』,最後更在『恒山』,『嘯傲山莊』假扮『北旗』擄去了我的女兒……」 皇甫瓊驚聲說道:「有這等事?」 厲勿邪道:「難道你不知道?」 皇甫瓊搖頭說道:「晚輩的確不知道。」 厲勿邪冷笑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父女都擅裝作。」 皇甫瓊微微一搖頭,道:「事到如今,他既說出我的隱私,我也要宣洩他的罪行,只不知二位前輩信不信,晚輩不是他的女兒。」 厲勿邪冷冷說道:「難不成是冷遇春的?」 皇甫瓊搖頭說道:「也不是冷大俠的。」 厲勿邪冷笑說道:「是宇文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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