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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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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向著他夫婦欠身一禮,騰身破空而去! 傅侯夫婦絕口不提那件事,但在關山月走後,他夫婦神情齊轉凝重,傅侯望著夫人道:「你看如何?」 傅夫人道:「他已盡得哭和尚真傳,你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傅侯沉默了一下,一點頭,道:「那就照你的話做吧!」 ▼第三十六章 白雲觀 這兩天,關山月很忙,因此他沒有到傅家去! 他忙什麼,他忙著找那繪製「紅蓮寺」機關消息圖的那個人,可是他知道,他很不容易。 他知道那人可能在什麼地方,無如他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不得已,他又動用了郭玉龍留在京裏的南海健兒。 南海健兒們忙著各處找,關山月則每日坐鎮在那小酒肆裏,表面上悠閒無事,卻在暗地裏指揮一切,靜等消息! 等著,等著,他等來了一個人! 那是個身材纖小的黑衣人,穿一身狐裘,一頂皮帽連臉都裹住了,他進了酒肆便直向關山月的座頭走了過來! 當然,關山月也已看見了他,他剛詫異地望了一眼,那人已到了桌前,他一停步便開了口:「關爺,我可以坐下麼?」 關山月一怔,詫然說道:「姑娘,是你……」忙站起來拉過一把椅子,道:「姑娘請坐!」 敢情是位姑娘家,她一聲:「謝謝關爺!」話畢坐在關山月的對面! 坐定,她開口說道:「關爺可真不好找,苦在我不能到『侍衛營』去……」 關山月道:「姑娘怎知道我在這兒?」 她道:「這兩天『南海』的人進出這家酒肆頻繁,我猜想這情形可能跟關爺有關聯,所以我便來試試,沒想到這一試讓我試對了!」 關山月道:「姑娘找我有什麼事麼?」 她道:「沒事就不能找關爺麼?」 關山月倏然一笑道:「自然不是,只是姑娘一定有什麼事……」 她道:「關爺,我來請教……」 關山月忙道:「不敢,姑娘請說!」 她道:「我想知道一下,關爺是什麼存心,什麼意思?」 關山月道:「姑娘指的是……」 她道:「關爺,我日前去看玉霜,她的病好了!」 關山月明白了,當即說道:「原來姑娘是指……」 她道:「請關爺明示!」 「好說!」關山月揚了揚眉,道:「姑娘該知道,傅侯很看得起我,私底下,我也很敬重他,甚至可以說我跟他惺惺相惜……」 她道:「我知道,就因為我知道,我認為關爺更不該……」 關山月道:「姑娘是站在什麼立場,是自己的抑或是別人的?」 她道:「關爺,我站的是自己的立場!」 關山月道:「那麼我可以告訴姑娘,我只是在這最後一刻中,為知己朋友盡一點心意!」 她道:「這麼說關爺僅只是一點心意?」 關山月道:「姑娘知道,事實上不容我去做別的!」 她道:「是的,關爺,這我知道,事實的確不容關爺您更進一步,可是關爺也要知道,您這等於飲鴆止渴,將來她一旦明白過來,那後果更不堪想像!」 關山月心情沉重地微一點頭笑道:「我想到了,姑娘,我也曾考慮過,可是事由我起,我不能不這麼做,傅侯說得好,他寧願看她高興一陣子……」 她道:「那是傅侯的想法?」 關山月道:「假如姑娘是我,姑娘當時會怎麼選擇?」 她道:「我只有硬起心腸!」 關山月微一搖頭,道:「可惜我不是姑娘,姑娘也不是我!」 她道:「難道關爺認為自己做得對?」 關山月道:「姑娘,我只能說我別無選擇!」 她身軀忽顫,道:「關爺,我為那即將來臨的悲慘……」 關山月道:「姑娘,這是大錯,錯是錯在她不該……」 「關爺!」她截口說道:「愛不是罪,情也非孽!」 關山月目光深注,道:「姑娘,誠然,請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這情形跟你我之間的情形相同!」 她身軀猛顫,緩緩垂下頭去,半晌始搖頭說道:「看來玉霜跟我一樣的命薄,難道這也是天意!」 關山月道:「我不敢說,姑娘!」 她道:「這要也是天意的話,天意就太殘酷了……」 關山月道:「姑娘認為天心仁厚麼?」 她一震,沒說話,沉默了良久,方始說道:「關爺,至少您的心該是仁厚的!」 關山月搖頭說道:「難說,姑娘,有時候我必須硬起心腸!」 她道:「可是關爺在該硬起心腸的時候,卻沒有硬起心腸!」 關山月啞口無語,但他旋即又道:「姑娘,也許我根本不適合做硬心腸的事!」 她道:「我不敢妄言是與否,我只求關爺能再軟一次心腸!」 關山月雙眉一揚,道:「姑娘,我勸過傅侯,我給了他機會……」 她搖頭說道:「關爺,我不是提這,這站在關爺的立場上,是不容有所改變的,除非傅侯他能跟那位敵對到底,我提的是玉霜,她太以可憐……」 關山月道:「姑娘認為她很可憐?」 她道:「難道關爺不認為她可憐?」 關山月道:「不,姑娘,我認為她可憐,我更認為可憐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她微微低下了頭,道:「關爺我感激,但請別以薄命人為念!」 關山月道:「姑娘,我沒辦法不……」 她猛然抬頭,道:「關爺,我求您!」 關山月倏然住口,但旋即他嘆道:「姑娘你如此薄己厚人?」 她道:「我是在為自己修點善果。」 關山月神情一震,道:「難道姑娘打算……」 她道:「關爺以為我別有去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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