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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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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惕可真有點作難,但,略一遲疑,他就毅然說道:「跟家大師兄。」 南宮逸「哦」了一聲,道:「怎麼回事?」 燕惕皺了皺濃眉,遂將那夜藍漫蝶夜入香閨之事,和盤托出。 最後,有點激動地說道:「老弟,你想想看,要不是那道姑從中搬弄是非、恣意挑撥,小師妹說什麼也不會不要家了。」忽然一嘆,接道:「小師妹也真夠糊塗,她也不想想,多年相處,禍福與共,甘苦共嚐,情逾手足的大師兄怎會……」 一頓改口說道:「何況,她跟大師兄名分已定,更應……」 又猛地一嘆,住口不言。 他只顧說他的,可沒留意南宮逸那瞬間數變的神色。 最後他看到的,是南宮逸強抑怒火盡斂威態後的一絲淡然的笑意,南宮逸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其心卑鄙,其行無恥,其人該殺。」 燕惕一愣道:「老弟說誰?」 南宮逸答得妙:「那還有誰?」 燕惕似糊塗,又似有點明白,道:「老弟是說藍漫蝶?」 南宮逸笑而不答。 燕惕也沒再問。 他自以為他想的沒錯,因為,在他的想法中,該殺的,只有那藍漫蝶一人,至於道姑,那只夠得揍上一頓而已。 他沒再問,南宮逸可又開了口,目光深注,道:「三俠,我還有一問,令大師兄真沒去過終南死谷?」 燕惕毅然點頭道:「他根本沒離開過『古家堡』。」 其實,他又哪兒知道,南宮逸找錯了人,他這時間的如果是二爺「鐵腕墨龍」辛天風就對了。 燕惕既答得如此肯定,南宮逸自然不便再問。 不過,他不解,明明宮寒冰去過「終南」死谷,燕惕卻怎說他大師兄根本沒離過「古家堡」呢? 但他認定,燕惕他不是騙人的人。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便是連燕惕也被蒙在鼓裏。 默然半晌,南宮逸告辭要走。 燕惕卻也發了一問。他問既早知龐、魏、歐陽三人是內奸,為何遲至今日才動手? 南宮逸飄然舉步之際,只答了這麼幾句,他說:以前時機未至,現在動手,自有現在動手的道理。 *** 南宮逸回到了「高陞客棧」後,著實忙了一陣子。 但,除了魏胖子跟三小外,沒人知道他忙些什麼。 因為,房門是緊閉著的,除了由那紙糊的窗板上,偶爾可以看到房內人影走動外,再難看到別的。 一直到了將近五更,房門才打開了。 房門開處,魏胖子首先走了出來,額頭上有點汗漬,胖臉上,卻帶者三分笑意,不知為了什麼事兒那麼高興? 跟著魏胖子身後走出來的,是三小,臉上也都帶著笑。 這老少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南宮逸的房門,又關上了,跟著熄了燈。 後院裏,頓被破曉前的黑暗淹沒…… ▼第十六章 「洞庭」,氣蒸雲夢,波撼岳陽,八百里煙波浩瀚。 三湘勝景,吉南嶽,如九峰,像回雁峰,固已名聞遐邇、家喻戶曉,而最使人徘徊流連、發思古之幽情的,莫若岳陽樓。 「岳陽樓」,築於唐,張說、宋滕子京重修,范文正為記,蘇小妹書石,邵鏈篆額,世謂三修四絕。 「洞庭」是勝景所在,勝景所在就少不了遊客。 既有遊客,飯館酒肆就應運而生。 所以,「岳陽城」中,客棧櫛比,酒樓林立,十分熱鬧。 「醉仙樓」,是「岳陽城」中首屈一指的大酒樓。 說它首屈一指,可一絲兒都不誇張。 樓主人斥巨資,把個「醉仙樓」修建得美侖美奐、富麗堂皇。 更不惜以斗量金,聘來南國嬌娃、北地胭脂,數十名色藝雙絕、能歌善舞的歌妓。 其次,「醉仙樓」的招待親切,酒醉菜美也不在話下。 尤其值得稱道的是,「醉仙樓」的大廚師,那手「洞庭活鯉」更遠近聞名,堪稱一絕;嚐一口,讓你一輩子難忘。 再加上那神話的渲染,樓主人硬說,八仙中的洞賓老祖曾「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那「三醉」之處,就是當年的「醉仙樓」,故所以樓名「醉仙」。 有人不信,可以去瞧瞧,樓上,正中有一副座頭,裹以黃綾,不讓人碰,帶著神秘味兒。 樓主人說,洞賓老祖當年就是坐在那副座頭上。 另外,樓上向東的那面粉牆上,有只栩栩如生、振翅翱翔的仙鶴,樓主人又說,那是洞賓老祖的真跡。 到底是真,抑或是做生意的手法,無可考證。 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他這麼說,人家也這麼聽。 沒人煞風景地硬說是吹噓,也沒有人說過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醉仙樓」的生意好,可不假。 委實稱得上日日客滿、座無虛席。 與其說那段神話收了效,不如還是說功歸於它那清歌美妓、香醇美酒、大廚師的幾手絕活。 這天晌午,正是吃飯的時候。 醉仙樓的生意,益見鼎盛。 樓上、樓下,完全滿座。 瞧罷! 店伙們手忙腳亂,汗流浹背,穿梭般奔走。 聽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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