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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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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俠!」南宮逸道:「彼此不是外人,『古家堡』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話雖平淡,可分外感人。 燕惕虎目圓睜,一陣激動。 「其實,」南宮逸赧然苦笑:「我等於沒幫上忙,這一趟,也等於白回來了。原指望出其不意,擒下活口,留作人證,如今……」自嘲一笑,改了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幽冥教』還真不好對付。」 燕惕沒說話,實在,他此刻心中夠難受的了。 南宮逸目光輕注,又道:「三俠,由此看來,『幽冥教』潛伏在『古家堡』的人,可能不止此數,今後三俠可要加倍小心。」 燕惕點了點頭,道:「多謝南宮大俠提醒,燕惕省得。」 南宮逸緊跟著說道:「小靈三個閒著也是閒著,三俠如果不反對,我想讓他三個來跟三俠做個伴兒,也可多領教益。」 燕三爺不是糊塗人,感激是感激,可是他卻不願這麼做。 濃眉一揚,虎目放光,剛要答話。 南宮逸又緊跟一句:「三俠,南宮逸不是外人,這不是客氣的事兒。」 燕惕當然明白這「客氣」二字何指,臉一紅,強笑地說道:「南宮大俠,燕惕向來不領別人的情,今兒個……」 「三俠。」南宮逸笑道:「別破例,我為的是『古家堡』。」 燕惕笑了,這回笑得爽朗,還有三分羞澀:「老弟,你總是使找沒話說。」 南宮逸也笑了,道:「我由來敬重燕三爺鐵錚奇男、血性英雄。」 半斤八兩,誰也不吃虧。 燕惕咧了嘴,虯髯顫動,但突然,他皺起濃眉,目光凝注:「聽適才老弟之言,好像是已知那賊頭是誰?」 南宮逸點了點頭道:「三俠,該說我已知罪魁真兇是誰。」 燕惕神情一震,挑起濃眉:「真的?」 南宮逸笑問:「南宮逸見時曾騙過三俠?」 燕惕臉一紅,眉宇間陡現殺機,道:「是誰?」 南宮逸搖頭笑道:「我不能說,也不敢說。」 燕惕變色說道:「怎麼說呢?」 南宮逸道:「我本來打算今晚讓三俠知道的,可是現在不行了。」 燕惕一愣,旋即恍悟,道:「老弟是因為他三個死了?」 南宮逸點頭說道:「沒了人證,我怎敢空口指人?」 燕惕道:「老弟!燕惕可由來最敬重您。」 南宮逸道:「三俠,此事體大,非同小可。」 燕惕道:「再大的事,燕惕也一樣信得過。」 南宮逸道:「多謝三俠,三俠信得過我,那是一回事,可是無證無據,我卻不能那麼做,這涉及人家聲譽。」 燕惕默然了,半晌方道:「那麼,老弟……」 「別急!三俠。」南宮逸截口說道:「我有自信能使他在人證、物證之前,無可遁形、俯首認罪,到那時候,三俠還怕不知他是誰麼?」 燕惕搖頭苦笑,道:「老弟,我拿你沒辦法,聽你的了。」 話鋒微頓,抬眼凝往,接造:「老弟不是說,還有一件事麼?」 南宮逸點頭說道:「不錯,是還有一件事。」 燕惕道:「什麼事?」 南宮逸笑了笑,道:「小事,請三俠答我幾個問題。」 燕惕笑了,道:「行,只管問吧。」 南宮逸淡然一笑,道:「不忙,我先要知道,三俠願不願據實作答?」 「這是什麼話!」燕惕紅了臉,瞪目說道:「老弟,你該知道燕惕為人。」 「我知道。」南宮逸笑道:「否則我也不交你這個朋友了。」 燕惕笑道:「那你還哆嗦個什麼勁兒?」 南宮逸笑了笑,道:「三俠,這幾個問題,可能很令三俠為難。」 燕惕挑了眉,道:「我不懂什麼叫為難,只知道該怎麼,便怎麼。」 南宮逸笑道:「那麼,三俠,我先謝謝了。」 燕惕道:「什麼話,問吧,老弟!」 南宮逸目光深注,略一沉吟,突然說道:「三俠,蘭姑娘是何時離堡的?」 燕三爺心頭一震,瞪大了眼:「老弟,這,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南宮逸淡笑說道:「三俠,是我問你,請答我問話。」 燕惕只得說了,神情一黯,道:「有段日子了。」 南宮逸點了點頭,道:「無緣無故,蘭姑娘該不會輕易離堡。」 燕惕道:「正是。」 南宮逸道:「什麼緣故?」 燕惕道:「一點小誤會。」 南宮逸道:「什麼誤會?跟誰起了誤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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