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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冷晨清仍是不解,心說你既有好的辦法能幫助別人,為什麼不自己去直接同「桃木劍」一拼?

  雪山狼慢道:「我這辦法很簡單,半年內,即可消滅『桃木劍』。」

  逍遙書生仍是不解,迷糊地眨眨雙眼。

  雪山狼繼續道:「我這辦法,便是將『紫泉古台』秘圖送給你

  們武林三義,你們按圖尋著『紫泉古台』,學得天

  玄上人神功後,『桃木劍』再厲害,絕非所敵了。」

  冷晨清正聽得入神,忽覺得耳邊有氣息沸面,

  大吃一驚急轉過身一看,不禁令她呆一呆。

  原來她所認為的那個神秘金正山,即是「桃木劍」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立在身後,嚇得她一大跳,趕緊雙掌護胸,怒目而視。

  神秘少年金正山,聳聳動肩,望著她現出神秘的微笑,接著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快跟我來,我們趕在『桃木劍』身後奔取那『紫泉古台』秘圖。你怎麼這樣怕我?我們不是仇人?」

  冷晨清根本已將他認為『桃木劍』,血液沸騰,杏目圓睜,金正山見她神態卻暗自好笑,乃道:「怎麼?你不相信我?好吧,我一人先走了,這個機會不可失。」

  沒見他身形怎樣閃動,人已無影無蹤。

  冷晨清怒呼嘖嘖,暗處咬牙不已。

  她又從小洞看過去,只見逍遙書生左耳湊近雪山狼嘴唇邊,雪山狼正用極小的聲音,向他耳邊語著。

  逍遙書生面露欣喜之色,耳語畢,雪山狼乃大聲道:「文中兄,這『紫泉古台』秘圖,也只有武林三義能佔有,你趕快取去離開此地,我想『桃木劍』神通再廣大,絕不會知道『紫泉古台』秘圖為你所得。」

  逍遙書生聽了一陣,面現幸幸之色,道:「承你情將秘圖賜給我,十分感激你,同時也代表天下武林感激你。我若能尋得『紫泉古台』學得天玄上人神功,剷除了『桃木劍』消弭武林一場浩劫,皆你所賜。不過,我怎能將你丟下一走不管 ?」

  雪山狼嘿嘿乾笑兩聲,道:「文中兄,你我俠義中人,怎麼不明大義?我所受的劍傷,雖承你導氣引力,並贈丹丸,但實難望好。即或能治好,『桃木劍』仍不會放過我,還是要取我一命。將來我一死,秘圖雖不為『桃木劍』所得,但埋藏荒山,豈不可惜。我送給你,一面固然是報你大思,一面也是為武林著想,將來你們武林三義尋得『紫泉古台』,學得神功,除去惡魔『桃木劍』,為江湖除一大害,豈不是一善舉 ?」

  逍遙書生聽了他的話頻頻點頭,隱伏在隔壁的冷晨清對雪山狼一篇大義凜然的道理,亦生無限敬意。

  雪山狼又繼續道:「文中兄你趕快走吧!別管我了!」

  逍遙書生無法只好離開石室而去。

  冷晨清這時才聽得金正山說去奪取那「紫泉古台」秘圖之話,不覺替逍遙書生擔下一份心來。

  她想那個偽稱金正山的『桃木劍』白旭雲,定必在石室外隱伏著,一候逍遙書生在秘密之處取得秘圖,便暴身奪取,我得幫他一臂之力,先將『桃木劍』纏著,讓東方老前輩得著秘圖離去。

  心念一定,正要閃身出洞,不禁又向石室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又令她感到詫異。

  只見雪山狼面現詭譎之色慢慢起立,來在木桌邊鋪開一張素紙,提筆疾書。

  半晌寫完密封後置於木床枕頭下,面現陰笑。

  冷晨清是個極純潔,天真無邪的少女,對於江湖門徑詭譎,知之甚少。她見雪山狼行動,實在猜不出什麼玄機。

  她正愕然不解時,只見人影一晃,「桃木劍」突出現身在雪山狼面前。

  冷晨清卻又不禁呆一呆,她本想追趕前去,糾纏他好讓逍遙書生取出秘笈逃走。

  現一見他又在此現身,她也就用不著去找他了。

  「桃木劍」一現身,雪山狼倒是十分沉著地,沒現出一點驚惶之色。他抬眼望了「桃木劍」一眼,即低垂雙目不語。

  「桃木劍」見他神態,冷哼一聲,道:「我『桃木劍』說話,向來不改,你速將『紫泉古台』秘圖交出,給你一個痛快全屍而死,否則莫怪我心狠手黑。」

  雪山狼緊閉雙目,充耳不聞。

  「桃木劍」一見大怒,一反手,嗆啷啷一聲,拔背後桃木劍,紅光閃爍,逼人寒生:

  他手握著桃木劍,冷削地又道:「你別裝癡裝呆,不叫你吃點苦頭,也不知道我『桃木劍』的厲害,你到底將秘圖交不交出?」

  雪山狼早已豁出了,仍不聞不理。

  這時,冷晨清再也忍不下去,立即離開石室,向那邊奔去。

  但終於遲了一步,在她剛進人那邊石室,雪山狼慘叫一聲,胸中庭穴已中一劍,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冷晨清惱怒異常,反手拔出長劍,怒目而視。

  「桃木劍」一見冷晨清愕然地輕輕「咦」了一聲,慢道:「原來是你這個丫頭!」

  冷晨清柳眉倒豎,嬌聲喝道:「『桃木劍』白旭雲你作惡過多,上天不會容你,姑娘雖然功力不濟,也得同你再鬥一鬥。」

  「桃木劍」一聽冷晨清直呼他白旭雲,心裡是有一種得意感覺?但表而上露形色,冷哼一聲,道:「你倒是愛多管閒事。」

  冷晨清嬌叱道:「我義母幽谷蘭陰山花,問你有何仇恨。竟死於你桃木劍之下,今天還我義母命來!」

  舌音甫落,人已騰身而起,施展飛絮舞輕功,長劍一掄,連刺他三處要穴。

  「桃木劍」一面閃身避開,一面冷然問道:「你這丫頭,滿口胡說些什麼,誰殺死幽谷蘭陰山花?你得說個明白。」

  冷晨清一劍走空,再度進擊,一面說道:「我義母陰山花在呂梁山死在你劍下,那還會假?」

  「桃木劍」又避了一招後,道:「我『桃木劍』殺人尚不隱諱,死在我桃木劍之下的黑白兩道不計其數,陰山花既為我殺,豈有不承認之理?」

  冷晨清不理會他的否認,長劍節節刺出,雖然劍招並不淩厲,身法卻怪異迅捷之極,一不小心,仍有被長劍刺中的危險。

  「桃木劍」見冷晨清不與理論地一味蠻攻,亦是心頭火起。但他不明白這丫頭武此如此平凡,輕功如此怪異迅捷,真是不可思議之事。

  以他的經驗,不但不懂得她這輕功出於何門派,連生平見也未得見過。

  前次在呂梁山,同這丫頭搏鬥過,知道她這輕功過於怪異迅捷,要想將她制服,大非易事。

  他目的已達,不願同冷晨清多事糾纏,虛晃數劍,縱身竄出洞外而去。

  冷晨清亦知借憑自己功力,是難以戰勝「桃木劍」的,目前心裡又惦記著雪山狼,也只好聽由他竄走。

  她將長劍入鞘,來到床邊一看雪山狼,人已氣絕,殷殷血水還在不斷外流。

  她流下幾顆同情淚,將雪山狼平臥在床上,蓋

  上薄被,愕了一陣,悻悻離開石室,向洞外走去。

  在她剛走到洞口,迎面便會著那個金正山少年,冷晨清又是一愕,這魔頭一而變為「桃木劍」,一而變為金正山少年,弄得人昏眼花,迷糊已極。

  她又是急,又是惱怒,反手一拔出長劍,悶不作聲,分手便刺。

  金正山一見冷晨清,本有話要說,但見他不問情由拔劍便打了起來,雙肩微聳,一矮身從冷晨清肋下鑽了過去,接著便問:「姑娘,我金正山到底同你有何仇恨,竟然動劍動刀的?」

  他的話氣極其溫和,態度亦甚從容,並不因此而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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