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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古人俞道:「漫說他這條笨豬,就是連我小不點一道算上,也是照樣不夠看。」

  蕭嬙也持相同意見:「啦!杜寶聚武功根底很棒,家宅大,人手多,縱然我們四人聯起手來,照樣也會被他扔出大門。」

  朱貝戎面沖巴岱道:「聽到了沒有,笨豬,這是餿點子,不管用。」

  巴岱頓時變成一臉癟像,躲在一旁發楞。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既然偷也偷不成,搶也搶不到,這個點子不是白動了麼?」

  朱貝戎面孔一揚:「誰說,要是這點芝麻大的困難都無法解決,我還憑什麼能當大頭病。」

  蕭嬙聞言一喜:「聽口氣,你有解決辦法了?」

  朱貝戎道:「當然,只要肯動腦筋,管保那件珍珠衫手到擒來,就像探囊取物的一般。」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少吹牛,吹得太大了,當心漏氣。」

  朱貝戎道:「絕對不會漏氣,你懂得什麼叫做尋找空隙嗎?」

  古人俞搖了搖頭,面朝蕭嬙道:「我不太懂,你呢?」

  蕭嬙道:「尋找空隙就是等候下手的機會,對於幹『跑老岳』(偷兒)這行來講,非常重要。」

  古人俞又將目光轉向朱貝戎:「大頭病啊!他將珍珠衫一天到晚穿在身上,甚至連『拖條』時也不脫下,你將如何才能找到空隙呢?」

  朱貝戎道:「自然有,當他『鬧海』(洗澡)的時候,那件珍珠衫就必須脫下了。」

  古人俞高興地一拍巴掌道:「正點,我們只要趁著這個機會,沖進浴室,搶了就跑,問題不就解決了。」

  朱貝戎道:「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如果他的浴室門這麼容易讓人沖進去,那件珍珠衫早就被人搶跑了。」

  古人俞怔道:「怎麼,難道那扇浴室門是鋼板打造的比銀行保險庫還要堅固?」

  朱貝戎道:「差不多,杜寶聚每逢洗澡時,都會在鐵門裡面再加三道鎖,牛都沖不進去,你說怎麼辦?」

  古人俞的眼珠子骨碌碌一陣轉動:「我有辦法了,哪怕再厚的門,也能一沖而過,去搶他的珍珠衫。」

  朱貝戎道:「你會有什麼辦法嘛,我不相信。」

  古人俞道:「開一輛坦克車來,問題不就解決了。」

  巴岱楞楞地道:「嘿!最好是重型坦克,將那個老凱子輾成肉泥!」

  朱貝戎驚道:「去你媽的牛奶,這是什麼時代,哪裡來的什麼坦克車,為什麼不說用原子大炮將他的浴室炸平呢?」

  兩人頓時變成一臉癟像,又不說了。

  蕭嬙道:「既然那間浴室堅固得如同堡壘,那就表示根本沒有辦法動手羅?」

  朱貝戎道:「誰說,他有他的混元缽,我有我的幹坤圈,不管防術有多周密,我都能動出點子來下手,否則豈不是白說了。」

  蕭嬙詫道:「哦!那間浴室有什麼漏洞,可以讓你下手呢?」

  朱貝戎道:「浴室牆上有扇透氣的小窗,那就是我選擇下手的地方。」

  「小窗?」

  「嗯。」

  蕭嬙正色道:「請你將話說清楚,既然稱為『小窗』究竟小到什麼程度?」

  朱貝戎用手比劃道:「這麼實,這麼長,大約是五寸見方,小得實在有夠可憐。」

  古人俞大叫道:「哇噻,那麼小的窗口,連我小不點都鑽不進去,你能從那裡偷走他的珍珠衫嗎?」

  蕭嬙打趣道:「小不點,你說錯了,應該說狗都鑽不進去。」

  巴岱附和道:「啦!如果小不點變成耗子,也許有點希望。」

  古人俞兩眼一翻:「死胖豬,你在消遣我!」

  蕭嬙沒有理會古人俞,又將目光投向朱貝戎:「那扇氣窗實在太小了,人既鑽不進去,又有什麼辦法好想呢?」

  朱貝戎帶著詭笑道:「我曾說過,必須鑽進那扇小窗,珍珠衫才能到手嗎?」

  蕭嬙楞了楞:「好像沒說過。」

  朱貝戎道:「不僅沒說過,根本就沒打算讓人鑽進小窟,去『迪呀』(拿)他的珍珠衫。」

  「那你準備用什麼方法去拿呢?」

  朱貝戎笑了笑:「『鉤魚』。」

  「『鉤魚』?」

  朱貝戎道:「『跑老岳』(偷兒)所採用的方式很多,比如說:『闖空門』、『跑黑頭』、『跑輪子』……

  『釣魚』也是其中之一,難道你沒聽過了」

  蕭嬙道:「聽是聽人說過,但不知道究竟怎樣釣法。」

  朱貝戎道:「今晚我們一同前去,你替我『扶鴕』(從旁協助),到時你就知道怎樣釣法了。」

  「好。」

  古人俞和巴岱回聲道:「我們呢?」

  朱貝戎道:「當然不會閑著,仍像上次一樣,守在外面準備『護鴕』(接應)。」

  「正點,只要不讓我們閑著就行。」

  現在是初更天,夜空非常晴朗。

  眾人既已商量妥當,遂由朱貝戎帶頭出發。

  一路行來,倒也平靜。

  快要到達杜寶聚的宅第門口時,古人俞突又有了疑問:「大頭病啊!有件事情,使我有點替你擔心起來了。」

  朱貝戎道:「什麼事情?」

  古人俞道:「如果老凱子今天不『鬧海』(洗澡),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朱貝戎道:「這不用你擔心,老凱子每天『鬧海』已經成了習慣,從無例外。」

  蕭嬙插口道:「是不是他有潔癖?」

  朱貝戎道:「也不儘然,主要的是如果他不洗澡,他的老婆就不准他上床。」

  「咦!」蕭嬙道:「這是他們夫妻間的秘密,你怎知道得這樣清楚?」

  古人俞慌忙接道:「我曉得,定是杜寶聚和他老婆『拉鴕』(做愛)時,大頭病躲在床底下面聽到的。」

  蕭嬙杏眼一瞪:「小不點,狗嘴裡面始終長不出來象牙,你就不能不說髒話麼?」

  古人俞道:「我是實話實說,不信你問大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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