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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他先取出一個磁瓶,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給了翁如松,對他說道:「這個藥丸,我是得自璿璣古洞,現存只有三粒,功效之大,實比峨嵋大還丹、少林紫金丹,還要神奇得多。

  現在第一步,到此為止。

  第二步,需要實際與火對抗。

  每當午時,地火極盛,火焰呈淡白色,鋼鐵遇之即溶。

  此後,每天午時,你要在後洞甬道盡頭,面對火焰,練習吐納,吸取地火之精。

  記住,第一次離得不妨遠一點,吐納之前,先將這粒丸藥服下。」

  翁如松依言奉行。

  又一個月,呼延靖始認為滿意,把他叫到近前,叮囑他道:「我將終老是鄉,不再重履塵世,火靈真經不可因我而沒,你可帶去,替我物色一個傳人,授以衣缽,這是我原想托你辦的事。

  其次,你我全是黃帝子孫,大好神州不容胡虜長期佔據,你正當英年,又有絕學在身,應善志不忘。

  甬道盡頭,對面約五十丈處,亦有一洞,可通海豐。

  你雖已練成火靈功,功候尚嫌不足,務于子時地火最弱之際,始可出洞,切不可不聽我言,輕身涉險。去吧!」

  第七章

  華燈初上,南昌洪都酒樓已經座無虛席。

  如果他仔細留意酒客之中,大半是武林人物,而其中不乏高手。

  最奇怪的是這麼多人,尤其是這麼多武林中人物,酒樓上竟然出奇的靜。

  全都忙著吃飯,連喝酒的都很少。

  這種情形,顯然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武林中必有極大的變故,使得這些粗豪的漢子連酒都顧不得喝了。

  究竟武林中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

  無人講出口來。

  即使是有人講話,也都是交頭接耳低聲密語,生怕機密被別人聽去。

  沒有多久,這些人一批接一批匆匆忙忙的結帳下樓而去。

  最後,一個藍衫儒裝少年,也隨在這些武林豪客之後走了。

  這些人都奔了一個方向。

  看樣子他們並不像是一路的,何以會這樣齊心?

  不問可知。

  這個機密在武林豪客裡,已經不成其為機密了。

  是的,這件事確已不成為機密了。

  就連今天才到南昌的那個藍衫儒裝少年,也從他們片言隻語之中聽去不少。

  他聽得雖不完全,但這些片斷消息也就夠了。

  這些片斷消息,使他不得不改變原來的計畫。

  他究竟是誰?

  這個藍衫儒裝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本書主角翁如松。

  當他在地肺中,火靈功已經練得具有八九成火候的時候,呼延靖覺得已能通地心火焰,便打發他離去。

  在他臨走的時候,這個慈祥的老人曾把火靈真經交給他,托他代為物色衣缽傳人。

  翁如松接受了他的托,卻沒有接受火靈真經。

  他誠懇的向呼延靖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像這種武學秘典,人人都想占為己有,晚輩本身也正有許多半待辦,萬一傳人未得,寶典先失,豈不負前輩厚望。且幸火靈功晚輩已初具基礎,待訪得資品德俱足承受前輩的衣缽的奇材時,先將火靈功轉傳,等到略有成就再送來此地,由老前輩恭親傳授比較適宜。」

  儘管他說得誠懇有理,呼延靖卻也相當的固執,他用著命令的口吻說道:「快拿去,快拿去,別跟我逗心眼,我知道你的鬼心思。這麼辦,你既有師承,我收你個寄名弟子,這樣總該可以了。

  要知道地肺之中並不一定安全,我倒是不怕人來搶,而是說地震都可能發生,萬一,你再來時,地形已變,再也不能進來,到那時豈不使實典從此埋沒?

  你既是我的寄名弟子,典內所載武功,你得暇時盡可參研探討。

  還有神州故容韃虜久據,這一點你也務必在意,去吧!」

  翁如松因感不能棄師另投,火靈真經所載的武功自不便再學,帶在身上只有累贅,別無好處,萬一遺失,更無法向呼延靖交代。

  現在心事既被老人揭穿,複又收地作寄名弟子,情形就不相同了。

  於是恭恭敬敬的給呼延靖叩了三個頭,懇請老人和他一同離開地肺,以免有變,將終生負疚。

  呼延靖道:「我何嘗不想出去看看韃虜之中,究竟有何三頭六臂人物?竟使我神州億萬長民伏首稱臣。

  不過我在地心居留已久,外間氣候恐怕不能適應,你不必為我顧慮。

  我如能出去,必會去找你,外面還有許多要緊的事等著你去辦呢!快走吧!」

  翁如松無奈,只得揮淚拜別呼延靖,按照他指示的秘徑出了地肺。

  後洞秘徑還是真長,出口處在海豐近郊。

  原來的衣服已毀於火,身上穿的乃是呼延靖的衣服,並不合身。

  只得在海豐停留下來,重整行裝。

  在海豐停留期間,他想到很多半,國恨、家仇、師命都需要他去做。

  孰先?孰後?何緩?何急?

  終於他得到一個結論。

  追尋佛令玉玦應列為首要。

  有了佛令玉玦,無論國事、家事都可得一批大力幫手。

  想到佛令玉玦,聯想到胞妹翁若梅。

  她也是為著找尋佛令玉玦做著同樣的努力。

  不知道別後半年多,她有沒有成就?

  於是在衣服做好以後,便想先到金陵看看若梅,是不是已經有了線索。

  反正找尋璿璣客也是為了佛令玉玦,如果妹妹從威鎮八方處得到了線索,也免得自己再為找尋璿璣客浪費時日。

  一路行來,時見武林人物行色匆匆,像有著什麼急事似的在趕路,順而引起他的好奇與注意。

  這天到了南昌,在洪都酒樓從兩個老人的低聲密語中,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使得他原欲趕往金陵,如今不得不變更行程,追躡著這兩個老人。

  這兩個老人談的是:「……玉玦已經出現,先到手的是一個女人,後來又被神行客奪去……我們也不能放手……」

  他的座位緊傍著兩位老人的右側,何況他此時功力驟增,耳目這靈,敏銳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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