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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他正不知何去何從,突見一條人影緩緩行來,腦海中靈光一現,立即飛快地迎了上去,八步開外,雙肩一晃,五指疾出……來者正是銀牌九號,他做夢也沒想到迎面而來之人,竟曾對他猝然下手,心神一震,立覺右腕脈門如同上了一道鐵箍,逆血上竄,痛入骨髓。百足之蟲,雖死不僵,銀牌九號雖覺脈門被扣,依然冷哼一聲,左手五指一併,就往冷浩脅下插去。此時冷浩已把血海地關中人恨透,見狀冷笑一聲,立掌如刀,疾斬來腕。他掌勢淩厲,劃空生嘯,銀牌九號心神一顫,趕忙撤掌。

  他見機不算不快,但仍舊慢了一步,只覺一陣椎心瀝血般的巨痛,左手五指已被那淩厲掌風齊根削落。冷浩招式攻出,心中猝然警覺,五指一翻,「嘶』,地一聲,已把銀牌九號的啞穴制住。銀牌九號口沒有叫出聲來,冷浩才把緊張的心情松下三分,當下右腕一松,低聲喝道:「你若想活,今天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幾個問題!」銀牌九號口不能言,聞言把頭連點。

  「你知道八鬥書生住在何處麼?」

  銀牌九號把頭連連擺動。

  冷浩見狀手下一緊,銀牌九號頓時額汗如雨,雖然口不能言,但覺滿眼惶驚乞求之色,看情形似乎真不知道。冷浩沉吟半響,寒聲說道:「血海轉輪王住在那裡,你總該知道吧?」銀牌九號渾身一顫,似乎不敢直說。

  冷浩看透他的心情,頓時又加兩成功力,喝道:「你真想找死麼?」銀牌九號惶懼無比地四周掃視一眼,方才面向正北方將嘴連呶。

  冷浩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見七盞藍瑩瑩的燈光,排列成北斗之狀÷心知他所說非假,當下冷哼一聲,把銀牌九號拋出七步。他本無心誅此小賊,可是血海在關中危機四伏,豈能亂走一步,那銀牌九號身形剛一沾地,突聞轟然一聲。地面下湧出一蓬烈火,藍焰灼灼,刹時把銀牌九號包沒。

  漫漫紅雲,被這蓬烈火一照,數十丈內俱都一目了然,冷浩心中一驚,那裡還敢遲疑?急忙展動身形。直向那形如七星的燈光撲去。

  紅雲掩覆下雖然無法看清血海全貌,但冷浩此時反覺這漫漫紅雲頗有用處,因為他目光銳利,在別人尚未發現他蹤跡之時,他早已見機避開,這實非血海轉輪王始料所及。他快步如飛,輪瞬已至北斗七燈之下,那七盞明燈傳自一座小樓,樓分三層,通體白石建造,四周碧水盈盈,無路可通。四山白雪掩映,但小樓四周依然碧水揚波。冷浩略為皺眉,便即微曳衣襟,淩波踏水,直向那座石樓行去。

  他輕功之高,堪稱武林絕頂高手,淩波虛波,已達遊魚不驚之境,十丈水程轉眼已過,剛剛到達樓下,突聞一聲高喚:「銅牌令主樊江求見大王!」

  冷浩心下大驚,忙把身形向牆下一貼,在突出的飛椽下掩住身形。

  他應變奇快,但穿其實確也是被逼無奈,帶有三分冒險性質,就在他身形掩好之際,便聞樓內有人沉聲說道:「進來!」

  穿心白骨爪雖然功力木弱,但卻未到淩波虛渡的火候,冷浩正覺心中不解,就聽嘩啦啦一陣水響,水面下冒出數十朵蓮蓬。穿心白骨爪樊江輕應一聲,足踏蓮蓬。嗖嗖嗖一連三縱,便已飛身人樓。

  「後山上情形如何?」

  「啟稟大王,銅鐘前輩似平不敵,已傳命姑娘攜帶『翡翠寒晶匕』親往察看!」廣「再去告訴姑娘,石鼓和尚雖對持用『翡翠寒品七』之人唯命是從,但卻只限三次,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要輕易使用!」

  冷浩不料「翡翠寒晶七」竟有如此威力,聞言又驚又愧。

  就在此時,猛聽樓上鈴聲大作,西南方銳嘯刺耳,,兩枝血焰沖霄而起。冷浩不知這是血海地關的緊急訊號,正在驚詫之際,便見一條人影由西南方疾馳而來。樓上先是一聲驚咦,緊接著沉聲斷喝道:「來人不必通報,急速登樓!」那人賓士中高應一聲,立即足踏水面蓮蓬,淩波飛躍而來,到達樓內兀自喘息不已道:「啟稟大王,冷……公子…竟圖逃出血誨地關,冷魂令主……出手攔阻,業已……被他……」「冷魂令主怎樣?」

  「冷魂令主業已身負三處重傷,現由銀牌令下七名高手將其圍困在青醒峰下,故此特來祟告大王!」冷浩知道這人所說的「童公子」,一定就是那個假貨,但他既然歸附血海,為何又要逃走呢?正覺不解,突聞樓內傳出一聲沉渾的狂笑。

  「哼!沒想到楊小閑這畜生居然有此大膽,樊令主,通知飛龍禪師,速往『勁草軒』前,莫讓八鬥書生離開廣「楊小閑」三字入耳,冷浩方知那冒棄自己的假貨,竟是惜花公子。但聽到最後句,不由心大震,眼見樊江應聲而出,正想從後跟蹤,突見人影一晃,小樓內又飛出一條人影,玉帶金冠,黃袍朱履,正是那不可一世的血海轉輪王。

  他又肩一縮,複又掩住了身形,眼見血海轉輪王如同狂風呼嘯.轉瞬投入漫漫紅霧之中,這才飛身而出,向穿心白骨爪離去的方向,如飛趕去。他腳程雖快,但穿心白骨爪早就沒人濃霧之中,跟蹤已不可能,更不知?勁草軒」落何處,似此放足疾馳,大約頓飯時光,驀聞一聲斷喝,迎面拍來一片掌風。冷浩冷哼一聲,雙掌一翻……

  可是一招尚未攻出,突然心中一動,收招退出三步。

  雙足沾地,但沉人影一晃,面前落下個四十來歲的黑衣大漢。他獰視著冷浩嘿嘿冷笑道:「『勁草軒』乃血海禁地,你不知道麼?」

  冷浩聞言抬頭,只見十多丈外.建有一座院,院中竹籬茅舍,雜樹撐天,門楣懸著一塊匾額,上書「勁草軒」三個泥金大字,不覺心中大喜,沉聲大笑道:「血海禁地,僅止不准你這般血海賊眾擅人,怎能管到別人?」

  「該死的東西,難道你不是血海弟子?」

  「好說,好說,你猜得一點不錯!」

  「那你就躺下吧!」

  那人先是神情一怔,繼而左足一跨,惡狠狠舉掌就往冷浩胸窩搗下。

  冷浩哈哈一笑:「要躺就躺,有誰攔著你了!」

  身形一側,避過兜胸出來的拳風,左足就勢提起,閃電般往外一撥,只聽拍咚一聲,已把那人跌得四腳朝天。

  冷浩如同未見,身形一晃,大踏步直向院中撲去。

  他一步跨入院門,便見飛龍禪師大袖展開。在前疾行,當下冷哼一聲,身形一長……

  他本攔阻飛龍禪師,不想身形剛動,突聞一聲桀桀怪笑:「何方鼠輩。敢在血海地關撒野!」

  黑影搖晃,冷風動嘯,激蕩狂濤夾雜觸鼻奇腥,由身側疾襲而來。

  單憑這懷毒陰狼的武功,冷浩已猜出這是穿心白骨爪無疑,當下嗤聲冷笑道:「幾日不見,難道你就不認識了麼?」

  左肘橫裡一撐,掌背現天,反手疾拍……

  轟然一聲,勁氣狂颶如山崩海嘯,迎著穿心白骨爪的掌風,閃電般迎了上去。

  穿心白骨爪,兩臂一軟,身形退出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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