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英 > 辣情霸色 | 上頁 下頁


  不知怎地,就在兩手剛剛觸及水面之時,頓時面色陡變。向後連退數步。原來池中閃閃金光,並非遊魚,乃是成千累萬的金色小蛇,此時正萬分攢動,紅信吞吐,不時發出噓噓怪嘯,端地獰惡無比。冷浩那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被嚇得目瞪口呆,出聲不得。

  事實上幸虧他未曾出聲,若非如此,恐怕早巳身受那萬蛇攢心之苦了。冷法雖然膽大,至此也不敢再事逗留,身形一轉,就大踏步向西而去。突然,一陣怪異無比的幽香送入鼻端,使得他情不自地停下身形。

  略一審視,就知這不可名狀的香風,乃是由那塊晶瑩的巨石上飄來,就在那大石頂端,生著一株尺多高的小草,一莖三葉,奇清絕秀,隨風飄灑之際,幽香四濫。

  那葉片頗似蘭花,但卻紅似火,二條全線,由葉大直達葉柄,顯得頗為悅目。當中一莖挺拔,就在莖稍生著一枚大如龍眼的青果,風送幽香,沁人心脾。

  幾日來饑渴勞累,思飲一滴清泉而不可得,現在一眼看到這芳香四溢的異果奇葩,那還不饞涎欲滴,食指大動。冷浩不逞多想,一邁步,就向那大石走去!

  可是,當他看到那只巨大的沙龜之後,不由驚然一驚,這龐然大物,此時正雙目圓睜,如醉如癡地緊盯著那枚果實。冷浩一時間,真不知如何下手,誰知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出現兩條人影,快如飄風般電射而來,他連僕身在亂石之中隱住身形。

  領前之人,是個五短身材的老者,後頭跟著一個身著黑衣,四十來歲的壯漢,二人來至池邊,目光向四周一掃,黑衣大漢陡然冷哼一聲:「江湖傳盲,落魂池』危機四伏,有去無回、依我錢多看來,也無甚出奇之處,不過那『金線血蘭』是否…」

  他正在旁若無人地侃侃而談,誰知言猶未畢,陡見水翻騰,波光連響,百十點金星,如同群蜂出巢一般,全向他電射而來。原來池中金蛇,俱都是夫生盲自,不過聽覺異常靈敏,一聞人盲獸吼,便射出水面,群起而噬。

  那大漢未料及如此,頓時被兩條金蛇攢入口中,其餘的也都叮滿全身,吸血吮脂,怪叫,厥狀慘不忍睹。似此情形縱是銅澆鐵鑄之人,也無法忍受這般慘痛,只見他滿地亂滾,哀號不絕。

  無奈號叫愈烈,來蛇愈多,不消盞茶分,已經只剩下一堆白骨,群蛇飽餐之後,這才昂首吐信,緩緩向池中游去。冷浩只看得心涼膽顫,冷汗淋淋。可是,那與大漢同來的矮瘦老者,不但在一旁袖手旁觀,反而出乎意外地面露得色。

  只見他用那雙鼠眼;向四周細一打量,便即小心翼翼地向池邊走去。誰知他行約數步.突然雙眉緊皺,滿面俱是痛苦之色。

  原來他此時正踏入一片蔓草之中,那片蔓草,細如毛髮,色呈淡金,原本像地毯一般,平鋪地面。

  孰料一經發覺有人踏人之後,頓時無風自起,如同活蛇相似,將那人一隻左腳緊緊纏住。

  那瘦小老者,雖然用力掙扎,仍然無法脫身,只見他眉頭一皺,反手摘下背上長劍,猛向足躁揮去,只見鮮血橫濺,左腳竟齊足躁處應聲落地。轉瞬間,那菲綠的蔓草直變得枯草似的。

  被風一吹,竟隨風而去,蔓草叢中現出數塊半腳掌大的空地。那瘦小老者,立即以劍代足,在那數塊空地間跳、閃、騰、越,竟行至了那巨石邊緣。剛欲振身飛上巨石,卻聽得「忽啦」一聲,巨石後飛出一隻碩大的蒼鷹,直向那老者振翅撲去。

  那老者忙單腳尖觸地。抽起長劍,向那蒼鷹刺去。殊不知,那蒼鷹甚是靈巧。半空中一個轉身,竟自改變方向,向老者的後頸空門處撲去。

  那老者此時性命相關,竟忘了腳下蔓草的厲害,右腳向外一點,滑入了蔓草之中,當時,腳步一個踉蹌,就欲摔倒,恰在此時,蒼鷹撲到,竟將他整個人抓翻在蔓草中。

  但在此同時,他右手斜刺出的長劍電刺入了蒼鷹的脅卞。那蒼鷹一聲低沉的哀鳴,轉身直往那棵「金線血蘭」撲去,雙爪如鉤,抓起了整棵「金線血蘭」,爾後,向外吃力飛去。此時,那矮小老者全身早巳被蔓草纏死,奄奄一息,閉目待斃。

  殊不知,那蒼鷹也因傷勢過重,飛至冷浩上空時,竟從空中下摔了下來,那「金線血蘭」也恰巧落在冷浩身邊。這瞬息間的巨變,冷浩直看得魂飛魄散,現眼見那一紅似火的「金線血蘭」掉在於自己的身邊,一陣幽香也立即撲來,那本身空無一物的饑腸更加一陣燥動,忍不住伸手,拾起了那棵價值連城,幽香四溢的「金線血蘭」,輕輕地將那顆如玉珠般的果實放入口中。

  頓時,只覺口中一陣甘甜,忍不住頓將整枚果實吞人腹中。冷浩再看那蒼鷹,竟雙目微睜,充滿了乞憐了目光盯住他。

  「莫非它也想吃?」冷浩心想,又轉身摘了一片葉子喂它食下。半刻,那蒼鷹競雙翅頻振,深情地沖著冷浩叫了一聲,瞬間,即消失在茫茫長空中。冷浩正自驚詫不已,突覺自己身體內氣血充能,真氣鼓動,忙起身拾起那剩下的兩片「金線血蘭」的葉子,向外跨步走去。

  剛走出約五十丈余,陡聞一聲喊:「小娃兒,站住。」冷浩忙隨聲望去,只見一青衣老者正盯著他上卞打探。冷浩自幼聰明、善良,一見此狀,知此肯老者准又是要到那蛇池去的,忙道:「老人家,別再往前去,那邊危險!」「小娃兒.你從那裡來?怎知那邊危險?」

  冷浩忙將剛才所見向老者簡述了一番。「那『金線血蘭』競被你吃了。你還一點武功皆不會?」那老者驚問到。冷浩忙應聲稱是。那老者盯住了冷浩看了半響,突然,沉聲問道:「小娃兒,你這條命還想要不?」

  冷浩聞言大驚:「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者道:「服食『金線血蘭』後,體內會自發產生巨大的冀氣。只有武林高手。才能功疏導真氣,引它衝破任、督二脈,方能功力措加,於身無害。否則,只有被真氣脹破身軀而亡。」接著又道:「我看你心存宅厚,你若肯拜我為師,老夫就運功替你化解。」冷浩本來就心急報仇,聞言大喜,翻身就拜「師父,請受徒兒冷浩一拜。」青衣老者道:「事不宜遲,現在老夫就替你運勸導氣。」

  說完,命冷浩坐下,他雙手輕輕一按,即抵任冷浩背上命門大穴,冷浩怎知,這青衣老者此時,只要勁力一發,他就將死於非命。且這老者又是武林中第一怪傑,但最最緊要的,還是他心頭一片白紙……毫無半點患得患失之心。

  獨指飛魔項間漸漸流出了冷汗,鼻息間發出沉重的呼吸,抵在冷浩命門上的手掌,也感到微微顫抖現在,他又猛吸一口真氣,眼神中露出凝重之色冷浩呢?他仍舊是一無所知地保持平靜……

  他感覺到體內的真氣,現在已加快了流動。

  那停止的地方,加重了壓力,頗有脫困而出之勢。

  終於,那雄滓的真氣,像是大水潰堤一般,迅速地流遍了全身。

  堤防崩潰了,從來沒有到達的地方,現在也被那洶湧的內力彌漫了!他怎會知道,這冷傲怪僻的獨指飛魔,已經拼耗真元,替他打通練武之人,夢寐以求地任督二脈了呢!真氣在體內轉一大周天,冷浩感到心舒體暢,一切不舒服的感覺,都在轉瞬之間化為烏有。獨指飛魔的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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