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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粉頰飛上兩朵紅雲,不勝嬌羞的睨著荊懷遠道:「她專喜歡找年輕英俊的男人放蠱。」

  荊懷遠不解的望著朱妮道:「奇了,小妮,你們苗女放蠱不是必須知道對方的生辰時日才能有效麼?而且,放了是不能收回來的,須知『白頭偕老』,同生共死……」

  「不錯,而且我們苗女也不敢隨便亂放蠱,萬一搞個不好,放在一個也會蠱術的男人身上,並且蠱術比施放者還要高,不但不能控制他,且放者自己會中蠱死亡,一般苗女沒有十二成把握,絕對不敢亂下蠱的……」

  說完,吻了一下荊懷遠的面頰,又道:「奇怪的就是綠娘子所放的『春蠱』,並不需要對方的生日時辰,可隨她心意的放在所想要的男人身上,任她擺佈,更令人奇怪的是,普通中了她的『春蠱』的男人,不出十二個時辰,和她,和她……」

  荊懷遠見朱妮急紅著臉,住口不語,在朱妮高聳的玉乳輕捏了一下,道:「和她怎樣了?」

  「死相!」朱妮扭捏的「啐」了一聲,用力捏了一下荊懷遠手臂,接著啟口道:「不出十二個時辰,必定虛脫而死,而她自己安然無恙……」

  「什……什麼?」

  荊懷遠大吃一驚,叫道:「那,那我和她……已是幾天了,怎沒死?」

  朱妮見荊懷遠那副吃驚相,不禁掩嘴輕笑,酡紅臉頰,嬌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也許你合……合她胃口吧!嘻……」朱妮說完不禁一陣輕笑。

  荊懷遠俊臉陡地一紅,伸手滑入被單,捏住朱妮高聳的雙峰,一陣狠狠的搓揉,笑著道:「看看是不是也合你的……」

  「好,好,懷遠哥,我,我不說了……」朱妮連忙哼聲求饒,只覺荊懷遠捏得她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由她心底升起。

  荊懷遠見朱妮討饒,嘴角牽起男人特有的征服欲,傲睨著朱妮笑道:「給少爺接著說下去。」

  朱妮像小鳥依人似的偎在荊懷遠懷裡,兩眸癡癡的望著荊懷遠的俊臉,嬌聲款款的道:「事實上,我們苗女放蠱並不是使中者會對放者產生欲念,只有一種愛慕追求心理,而綠娘子的蠱術不知是哪兒學來的,凡是中了她的春蠱的人,必定會對她如癡如狂,撲進她的懷裡。」

  荊懷遠聽得出神,「噴」了一聲,問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中的是春蠱呢?」

  「這還不簡單!」朱妮把嬌軀緊偎著荊懷遠,兩眸含著癡醉心迷已極的目光,那麼深情的注視著荊懷遠,柔荑輕撫著荊懷遠碩壯的胸膛,嬌聲道:「只要稍在苗疆停留過的人,便知道有『綠娘子』這個人物,其人豔名,苗疆婦孺皆知,普通的男人,大都不敢大搖大擺經過這裡,而你往天母潭的路程,不是正好必須經過這裡麼?」

  頓了頓,淺笑著續道:「你想,她會放過你這樣叫女人心動的男人麼?」

  荊懷遠俊臉又是一紅,掩飾的齜齜牙,捏了一下朱妮挺直的鼻尖,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解去我體內的『春蠱』呢?」

  朱妮眨了一下眉睫,溜轉著黑白分明的眼珠,輕笑一聲,故作神氣的道:「唔,這大概是姑奶奶的神通廣大了。」

  荊懷遠見朱妮那副嬌巧可俏的神情,不禁吻了她一下香腮,笑道:「喲,你倒刁起少爺來啦!」

  朱妮跟著吻了一下荊懷遠嘴唇,含著淺淺笑意神秘的道:「其實,這是你自己逼我替你解毒的。」

  「什麼?又來了!」荊懷遠不禁一怔,笑著伸手捏了朱妮的玉腿,道:「我什麼時候逼你來著?」

  朱妮嬌笑了一聲,緊緊抱住荊懷遠的身軀,附在荊懷遠的耳邊,微微喘息的細聲說道:「懷遠哥,剛才你對我……就是逼我替你解身上的蠱毒。」

  「啥……啥麼?」荊懷遠一聽,差點沒給跳起來,脫口叫了一聲,半晌,才嘖了兩聲,附在朱妮耳邊,不相信道:「你別胡扯了,小妮,我聽人家說這玩意沒法可解的哩!」

  朱妮輕咬著荊懷遠耳垂,嗤聲道:「我才不胡扯,解這蠱毒必須解者本身要有蠱術,而且道行要比對方高。」

  「你會放蠱?」荊懷遠怔了一下,剛問一聲,正想抬起頭來,朱妮圈著他的頸項的兩隻粉臂用力一按,將她給扳了下來,在他耳邊悄聲說道:「當然會羅!而且很厲害哩!否則,我哪能替你解蠱?」

  荊懷遠聽得一陣迷糊,似懂非懂,半知莫解的出著神,迷茫的嘖了兩聲,學著朱妮樣子,在她耳畔悄聲道:「喂,丫頭,話說給說清楚,我真聽不懂你說什麼?」

  「傻子,姑奶奶說給你聽……」朱妮吻了一下荊懷遠額頭,在他耳邊嬌語聲說著……

  荊懷遠聽得一陣驚愕,臉色激動不已……

  原來春蠱這玩意,並非如荊懷遠自己臆測的無法可解,可是這種解法也確實令荊懷遠感到奇異。

  解這種蠱毒的方法是,解蠱的人本身一定也要具有放蠱的本領,而且與比放蠱高強,否則,非但不能替中者解蠱,反而解者會暴斃死亡。這話怎講?原來春蠱這邪門兒,是一種眼不見的無形潛毒,解者必須中者的反性,就是說,男性中蠱須由女性來解,女性中毒由男性來解,此何故?無他,陰陽調和,以毒攻毒是也。

  換句話說,朱妮是女性,且又具有蠱術,在荊懷遠對她「強暴」的時候,便把體內的蠱依著體內的真元,借著兩人的媾合,把她本身的蠱毒逼進荊懷遠的體內,以其之毒攻彼之毒,毒毒相攻便為正。

  然而,朱妮則純粹以自己性命作賭注,事實上,荊懷遠中了綠娘子春蠱的第二天她便到達此處了,她一直在猶豫徘徊是否替荊懷遠解毒?她說不出自己何以會對荊懷遠產生愛,她只知道她對荊懷遠拷打的時候,便牢牢的愛上他了。她被他那不屈的傲氣所折服,而且被他那唇角迷人的微笑所軟化,她好幾次轉過馬頭想棄荊懷遠不顧,不是麼?她沒有理由救荊懷遠的,更何況,她此行目的是要把荊懷遠捉回去送給西門豹的。

  可是,自古以來,誰能衝量出愛情的力量有多大?為什麼詩人喜以「海枯石爛」來比喻愛情?噢,愛情的力量,誰人能摧毀?

  在如此愛情力量推動下,朱妮投降下,她不但回來,而且冒著生命危險替荊懷遠解去蠱毒。

  要知朱妮借著荊懷遠與她媾合的時候,把她本身的蠱逼進荊懷遠丹田,必須靠她本身內家真元逼進去,如果她的功力不能勝過綠娘子,她自己便會引得蠱毒倒灌,暴斃得七孔流血,一命嗚呼!

  幸好綠娘子的武功並非她想像的那麼深厚,朱妮只不過用了一半的真元,便輕易的把自己體內的蠱逼進荊懷遠丹田,消失綠娘子存在荊懷遠體內的蠱毒,而綠娘子會因朱妮的解蠱,而暴斃身死。

  更令荊懷遠諒喜的是,荊懷遠從此體內具有抵抗蠱毒的真元,不必再擔心碰上這哭笑不得的邪門事兒。

  朱妮摟著荊懷遠的頸項,款款說完,湊上紅唇,吻了一下荊懷遠,嬌笑著道:「懷遠哥,這樣你懂麼?」

  「噢,小妮,我真不知怎麼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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