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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第二十三章 洗刷弑師冤 驚染瞌睡病

  白義生站在土地廟前等待之際,暗中已自提足了功力,只要對方現身出來,便準備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正當白義生蓄勢以待之際,土地廟後面,忽忽傳來了那令人生氣討厭的聲音,叫了一聲:「白義生,你好大的膽,竟然敢約了人來對付我,你簡直是太白不量力了。」

  話聲雖然聽似來自土地廟之後,如今白義生功力已高,一經細察之下,便查出那人實在位置,並不在土地廟後面,而是遠在六七丈外的一棵大樹之上。

  白義生估計著六,七丈外的那棵大樹,在他今天的功力來說,不難一撲而到,只是擔心一但不中之後所可以發生的嚴重後果。

  因此,他不敢貿然向大樹猛撲過去,依然故作不知的面對著土地廟道:「朋友,你可真的誤會在下了,但她此行的目的,是到長安去對付李中元的家屬,並非在下約她前來,對朋友有什麼不利。」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少在我面前鬼畫符了,你道我不知道她就是大大有名的梁七姑麼,如果我猜想得不錯的話,她定然給你服過一種暫時壓制你體內毒物的藥物了,是也不是?」

  那人竟然好像親眼見過啞姑給他服過解藥似的,白義生心中暗吃一驚,不由得失神—愣。

  那人「哼!」的一聲,又道:「是不是?你說話呀!」

  白義生暗中—咬牙,堅決地搖頭道:「沒有!」

  那人顯然被白義生的堅決態度所迷惑,竟然沒有馬上接著追問。

  但沉默了一陣之後,那人忽然一笑,道:「好,就算她不是你邀來對付我的幫手吧!但我卻放不過她,我要你幫我一手,給她一點苦頭吃吃。你願不願意?」

  這是不容推辭的相請,白義生知道非答應不可,當下一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你千萬不能傷害她,因為她到長安另有任務,你要害了她,對你我將來的圖謀,都非常不利。」

  那人道:「你們到長安去做什麼?」

  白義生道:「李中元已中計被冷魂宮留住了,在下與啞姑便是到長安去報信,同時由啞姑暗中用毒控制他們所有的人,因此,在下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以特別傳信告訴你,以實踐在下對你的諾言。」

  那人冷冷地道:「此話當真?」

  白義生道:「當然是真的,在下怎敢騙你。」

  那人道:」你知道就好,否則,你就莫怪我言而無信,要在你師兄弟面前告你一狀了。」

  白義生臉色一變道:「朋友,咱們有言在先,你怎麼又談那些事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對不起,我不過是提醒你一下罷了。」

  話聲之中,果然從那大樹之上,飄然飛落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人,走到白義生丈遠附近,便停住身形,不再前進。

  白義生一抬步,便向那人身前走去,那人卻突然冷喝一聲,「站住!」

  白義生一怔道:「朋友,你……」

  那人截口道:「我知道你近來功力大進,已得冷魂宮絕學,我不能不防著你一點,此來,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就是我剛才提的那件事,我另外寫了一份詳詳細細的記實,藏在一處地方,以防不測,你知道我的意思麼?」

  白義生道:「你真設想得周到,其實你是想過頭了,我怎會暗算你,我身上的毒又找誰替我解。」

  那人道:「你也許不敢暗算我,但想暗算我的人,可多得很。」

  白義生道:「別人暗算你,又與我何關?」

  那人一笑,道:「關係是沒有關係,你如果能對我負起一部份保護之責,豈不更好!」

  白義生一怔,心中為之氣結,除了一肚惱怒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人望著白義生那般無可奈何的神情,笑了一笑,道:「白兄不要氣惱,目前我雖然對你不大禮貌,但事成之後,我一定履諾,不會對不住你就是。」

  白義生心中暗罵一聲,「說得好聽!」但是表面上,他卻苦笑一聲,說道:「但望你真能言而有信。」

  那人一笑,道:「一定,我可以向天發誓……」

  話聲一頓,看就要似對天發誓了,但他並沒有發誓,卻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瓶子,擲給白義生道:「白兄,梁七姑快要來了,我們見面之後,少不得有一番熱鬧可看,你把握時機,將瓶中藥粉撒在她身上,她的事情過後,我馬上就兌現,把你身上的毒解了。」

  白義生目光一亮道:「此話當真!」

  那人道:「一定不騙你。」

  白義生點頭道:「好,我信任你一次。」

  那人忽然身形一起,藏回大樹之上,同時一面說話道:「你回過身去,面對著土地廟和我說話吧!」

  白義生回身面對著土地廟,那人故意哼哼呼呼地向白義生吩咐這樣,吩咐那樣,等待啞姑的來到。

  白義生正裝模做樣與那人答話之間,忽然有人在身後扯了他一下衣襟,白義生一驚,回頭—看,可不正是啞姑……

  白義生暗中一凜,忖道:「想不到這七姑除了擅于用毒之外,一身功力也是高不可測,她到了身邊,我都沒有發現,我得特別小心了。」

  心念轉動之下,故意傳音問道:「七姑,你怎樣才來?」

  啞姑打著手式道:「那人狡猾得很,沿途都有佈置,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

  白義生暗中指了一指遠遠的大樹,只見啞姑貼著地面,一股輕煙似的掠向那棵大樹。

  啞姑穿了一套深色衣服,掠地飛行之際,聲息全無,怪不得她到了身前,都不知道。

  啞姑到得大樹之下,猛然一長身,站了起來,口中啞哼了一聲,揚手抓起一把泥土,向樹上打去。

  那人其實對啞姑早有注意,這時卻依然故作大吃一諒地喝道:「什麼人?」人也飄身而下,落在啞姑身前不遠之處。

  啞姑先是凝口望了那人一陣,目光由迷惑而慢慢現得有點失望,最後忽然右手挽起一個奇怪的手式,手舉齊眉,一動也不動。

  那人忽然發出一聲意想不到的驚咦之聲,神情一肅,向著啞姑—揖到地道:「請怒晚輩肉眼無珠。不知前輩是何稱呼,尚望見賜名號,以便拜見。」

  啞姑一收手訣,抬手叫那人走近,反手折了一根樹枝,右腳一抬,割去地上雜草,現出一片泥土,然後用樹枝在泥土上寫道:「老身梁七姑,你聽說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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