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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那老者一聲冷笑道:「好小輩,你竟敢向老夫仲爪子,那是自找黴倒。」縮手翻腕,反切白義生來指。

  兩人這一搭上手,便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猛打猛攻,逼得李中元與廖小玫只好退回船艙之內。

  那老者拳掌之勢勁力奇猛,展開身形威不可當,李中元真暗暗替白義生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李中元最清楚白義生的深淺,就算白義生經他「潛龍丸」增強功力之後,充其量,也只能抵擋那老者二三十招,一旦內力不繼時勢非敗于那老者手下不可。

  李中元暗中提起一口真氣,準備隨時接應白義生。

  誰料,白義生與那老者相搏鬥的情形,完全出乎李中元意料之外,白義生內力之強似乎並不下於那老者,尤其手法之奇奧,更遠在那老者之上,二三十招下來,白義生不但毫無敗象,而且占盡上風,穩操勝券。

  李中元暗暗籲了一口氣,散去內力,笑問廖小玫道:「七妹,你們對四哥身上又下了一番苦心了。」

  廖小玫不否認的微微—笑,點頭道:「家祖母很是喜歡四哥,所以把我們冷魂宮的壓箱功夫,都傳給他了。」

  李中元內心之中,無由地升起一片隱憂,轉目向白義生與那老者之戰望去,只見那老者敗象已現,很難再支持二三十招,便將傷于白義生手下。

  李中元聯聲向廖小玫道:「咱們不能給他過份難堪,最好見好就收,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麼端倪來。」

  廖小玫性子一過,鬼心眼比李中元還多,聞言—笑,點頭道:「五哥說得是,讓小妹來對付他。」

  隨著,清喝一聲,道:「大家不要打了!」

  白義生聞言之下,首先停手,閃身退向一旁。

  那老者暗暗籲了一口氣,但卻死要面子的冷笑一聲,道:「勝負未分,為什麼不打了。」

  自義生張口要笑,卻被廖小玫用眼色所阻止,笑聲在喉中轉了一轉,悶死在腹中,沒有發出來。

  廖小玫這時換了一副笑哈哈的態度,飄身向前,向那老者欠身一禮,道:「老前輩功力無敵,家兄不是敵手,老前輩要打要罰,晚輩甘願接受。」

  那老者心裡何嘗不知道,再打下去,只有丟人現眼,卻沒想到廖小玫會給他這樣一個大面子,當下眼珠亂轉,簡直不知如何應付是好。

  廖小玫微徽一笑,又道:「如果老前輩寬大為懷,不願加罰,晚輩就感謝不盡了。」

  江湖人物,向有惜名甚於惜命的虛榮心,那位老者來時目空一切,以為憑他一身修為,必可將他們制服,交手之下,才知道一個人他就對付不了,心裡可就懊悔得不得了,以為這次的人可丟定了,廖小玫這一招,等於是保全了他一生盛譽,心裡突然生出了感激之情,長歎一聲,道:「老夫無狀,實是上了人家的當,被人利用而來,難得姑娘如此好心,老夫更為漸愧了……」

  話聲微微一頓,轉頭問白義生道:「想來大俠定是李中元李大俠了。」

  白義生一笑道:「在下白義生,李中元是敝師弟。」

  那老者面現震驚之色的「啊!」了—聲,道:「原來是白大俠,失敬!尖敬!」從他臉上神色可以看出,因為白義生不是李中元,而白己仍然不是敵手,內心之中更不是味道。

  李中元跨步而山,抱拳接口道:「在下李中元,見過老前輩,不知老前輩有何見教。」

  那老者目光一轉,凝視李中元有頃。忽然將身上那條彩帶解了下來,送交到李中元手中道:「老夫答應了人家,將大俠用這條彩帶縛住見他,其人是誰,想必大俠定想知道,可是老夫不便明言,請大俠留下這條彩帶,將不難查山其人是准了。話聲一落,又向寥小玫一拱手道:「今日謝過姑娘,他日老夫必有一報。」

  「報」字出門,身形一起,倒翻而出,投向水中而去。

  原來,他駕來的扁舟,因無人操縱,這時已不知漂流何處去了。

  李巾元手中握著那條彩帶便待檢視,廖小玫急口喝道「五哥,人心隔肚皮小心彩帶上有鬼。」

  李中元聞聲一震,道:「我想不至於吧!」

  廖小玫道:「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說著一抬手,叫過—個侍女,取來一隻盒子,將那彩帶收了起來。

  大家經此一擾之後,已是興趣索然,廖小玫自回內艙去休息,李中元及閘義生就宿在外艙。

  舟行如矢,—夜無話。

  第二天。天色剛亮,那艘巨舟便在一處不是碼頭的地方泊了岸。

  三人下船上岸,岸上有人準備好了馬匹代步,廖小玫一馬當先,領著白義生與李中元飛馳急行了一個多時辰,來到座山莊之前。

  入莊下馬,走進莊內,踏上大庭石階,庭內湧出一群相迎的人,寥小玫一揮手道:「不要客套了,李大俠不是外人,你們退去吧!」

  穿過相迎的人群,廖小玫領著李中元直入後院老奶奶靜院奔

  到得老奶奶靜院之前,冷魂四花已當門並列相迎,李中元與冷魂四花,算是再度相逢,相視點頭為禮而過。

  廖小玫請白義生暗著李中元在客堂中稍侯,自己卻飛身奔到裡面老奶奶房中去了。

  不久之後,只見一位老太太在廖小玫扶持之下,緩步走了出來。

  李中元與白義生慌得站了起來。

  李中元只覺這位冷魂宮的真正主宰廖老太太,年紀總在七十以上,臉色白中帶紅,有如童顏,滿頭青絲之中沒有一根白髮,而身型也依然保持著適度的均衡,由此可見她修為的深厚了。

  白義生搶先一步,向廖巷太太一拜到地道:「孫婿叩見老人家!」

  廖老太太含笑揮手道:「這一趟你辛苦了,少禮,起來。」

  李中元隨後向前,一面作勢下拜,一面說道:「晚輩李中元,叩見老前輩!」

  廖老太大單手一抬,發出一股無形勁力,托住李中元下拜之勢,呵呵一笑道:「少禮!少禮!請坐!請坐!」

  李中元不敢失態,強行下拜,微微一笑,收住身形,站在一旁。

  廖小玫扶著廖老太太上首坐定,李中元與白義生才分別落坐。

  廖小玫則挨很著老祖母,坐在廖老太太膝前。

  廖老太太注目打量了李中元一陣,面色微微一變,關切的問道:「李少俠,你身子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李中元暗中一震,吸了一日真氣,覺得身子並無不適之處,欠身說道:「晚輩雖然中了黑龍會主一指,經白四哥賜服靈丹之後,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並無不適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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