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珍珠令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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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南看他出手怪異,倒也不敢大意,右腳後退一步,左手振腕一指,朝灰臉人右手腕門點去。 「穿雲指!」灰臉人一聲怪笑道:「朋友居然是華山門下。」 身形直落,雙足踏實,募地一步欺入中宮,左手一招「排雲運掌」,直劈過來。此人出手奇怪,掌勢勁急,逼得陸建南身不由己地又退了一步。但陸建南也不是弱手,他在讓開灰臉人掌勢之後,有手迅快地掣劍在手,刷的一聲,長劍趁勢貼地掃出。這一招,避敵攻敵,一齊動作,當真快疾如電。灰臉人直欺過來,驟不及防,幾乎吃了大虧,百忙中雙足一點,跳起一丈多高,才算避過陸建南掃出的一劍,陸建南一擊得手,哪還容他還手,口中大喝一聲,同樣一躍而起,劍演「撥開雲路」,跟蹤飛襲。灰臉人騰身躍起之際,也己掣劍在手,立時揮手還擊。「鏘……」兩人在空中互擊一招,身形乍分,同時墜落船面。 灰臉人腳踏實地,怒笑一聲,一柄烏黑狹長的長劍,怪招連綿,急如驟雨般攻來,劍勢詭異,十分淩厲。陸建南果然是華山派的人,一手「華山劍法」,輕靈飄逸,進退如風,招招精妙絕倫。兩人這一動上手,各展所學,兩柄長劍,一像銀蛇亂閃,一像烏龍攪水,打得劇烈無比。這時後來的兩艘快艇,也已繞到大船船頭,小艇上,各站著一個人。 前面一艘,站著一個身穿青布衫的漢子,臉型瘦削,膚色黃中帶青,生相陰狠。稍後一艘,是一個面貌俊美,神情居做的藍衣公子,腰懇長劍,飄然臨風,看去甚是灑脫。 這兩人像是主僕,就在他們快艇駛近大船。還有兩丈來遠時,青衣漢子募地雙臂一劃,縱身朝大船上飛撲過來。此人身手十分矯捷,腳尖在船頭上一點,身形閃動,飛快地從刀光劍影中穿過,朝船艙撲去。就在此時,但聽一聲叱喝,一個紫衣勁裝漢子當門而立,攔住去路,手中長劍一抖,幻起兩朵劍花,分刺青衣人兩處大穴。青衣人不閃不避,左手一抬,疾向長劍上撩。這一下,大出紫衣勁裝漢子意外,他居然敢用肉手來抓鋒利的長劍?就在這一愣之際,突聽「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紫衣勁裝漢子一柄長劍已被對方鎖住。原來青衣人一隻左手,色呈青綠,五指有如鋼鉤一般,露出鋒利尖銳的鐵爪!他左手竟然是鋼鐵鑄成的假手,只要看它綠得刺目,就知鐵手上還淬了劇毒!這原是電光石火間事,青衣人鐵手一下鎖住紫衣勁裝漢子長劍,右手呼的一掌,迎面劈出。紫衣勁裝漢子武功也不弱,但因長劍被鎖,一個失神,左肩已被掌風掃中,他雖是見機得快,沒被打實,但也著實不輕,只覺左臂骨痛欲裂,人也差點栽倒地上,他趁著身子側傾,突然飛起一腳,朝青衣人心窩踢去。 青衣人口中冷哼一聲道:「螳螂腳,原來你還是螳螂門的人。」 左手鐵爪,順勢朝他腳踝上抓落。 紫衣勁裝漢子左臂負傷,身手自然沒有初交手時靈活,但他知道此刻性命交關,只好咬緊牙關,後退一步,冒險遞招,發劍攻敵,希望能夠多支持一刻是一刻。 青衣人一著得手,鐵手揮舞如風,右手跟著接二連三地劈出,直把紫衣勁裝漢子逼得險象環生。這時船頭上一陣陣急驟的金鐵交鳴聲中,突然傳出「噗通」一聲,正在和搶上船來的兩個黃蠟臉漢子苦戰的兩個紫衣勁裝漢子,其中一人受了傷,跌人水中,另口個身上也負了重傷,但仍在奮力苦戰不退。陸建甫眼看手下鏢師,不是人家的對手,形勢危急,心頭氣憤填膺,雙目盡赤,一柄長劍,劍光如幕,奮力攻拒。無奈他的對手灰臉人劍招詭橘多變!打到百招左右,依然誰也占不了誰的上風。 兩個黃蠟臉漢子,原是和兩個紫衣勁裝漢子捉對廝殺,此時一個紫衣勁裝漢子負傷落水,沒有了對手,就挺劍朝另一個紫衣勁裝漢子夾擊過來。那紫衣勁裝漢子本來已經只有招架之力,這下腹背受敵,以一敵二,戰了不過數合,就被正面敵人一劍掃過,把他一條左臂砍了下來。紫衣勁裝漢子大叫一聲,登時痛昏過去,他背後的黃蠟臉漢子飛起一腳,把他踢下江心。 陸建南急怒攻心,口中大喝一聲:「我和你們拼了!」手腕一振,長劍幻起一片劍花。他存了拼命之心,一味搶攻,劍如輪轉,著著刺向那灰臉人的要害。這一輪急攻,幾乎不計本身安危,灰臉人自然不會和他作同歸於盡的拼命打法,只得退讓躲閃。這一來,卻被陸建南搶得先機,咬牙切齒,攻勢更見淩厲,直追得灰臉人連連後退。那藍衣分子一直站在小艇上觀戰,此時突然飛身而上,他身形奇快,藍影一閃,便已落到船頭,淩空一指,點向陸建南的穴道。陸建南正在著著進擊之中,突覺腰上一麻,一時收勢不及,撲倒船板之上,一柄長劍也刺人了船板。 灰臉人趕忙收劍,朝藍衣公子拱拱手道:「多謝公子相助。」 藍衣公子道:「巡主不用客氣。」 原來那灰臉人就是天狗星。 天狗星轉過身去,一手抓住陸建南衣領,一手按在他後心,轉朝青衣人道:「侯兄請住手。」 一面朝紫衣勁裝漢子陰惻惻喝道:「這位朋友聽著,你們陸鏢頭己在鄙某手裡,你不想他送命,就給我站到達上去。」 青衣人撤招後躍,回到藍衣公子身邊。 那紫衣勁裝漢子左臂負傷,本已落盡下風,此刻眼看陸建南又落在人家手中,雙目緊閉,似是被點了穴逍。同來四人,已只剩下自己一人,不僅孤拿難鳴,而且也投鼠忌器,只得聞聲收劍,長長籲了口氣,怒聲道:「你們這些人,究竟是哪一條道上的?咱們萬勝鏢局走南闖北,從未開罪江湖同道……」 天狗星沒待他說完,截著道:「朋友不必多說,在下早已告訴過你們陸鏢頭,咱們是追緝逃婢來的,與你們鏢局無關。現在咱們田公子在此,快去叫你們事主兒出來,等咱們搜查過全船之後,即可放行。」 突聽一個清朗的聲音接著說道:「我就在這裡,你們待械攔路。刀傷鏢師,形同盜匪,究竟想要怎樣?」 隨著話聲,從船後大艙中,走出一個頭戴儒中,身穿青衫的少年公子。他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兩個書僮,緩步朝船頭走來,這三人正是玉蕊和寥花、萍花。 紫衣勁裝漢子看到玉蕊主僕三人,臉有愧色,低頭抱拳道:「在下等人深慚技不如人,未能盡得保護之責,以致驚動公子……」 玉蕊微一擺手,道:「這不能怪你們。」 藍衣公子一雙星目,冷厲如刀,只是盯注在主僕三人面上,好像要從他們三張臉孔上,找尋什麼似的,一面徐徐問道:「你們從哪裡來,往何處去?」 ▼第十五章 權且護花 玉蕊冷聲道:「我一定要回答你麼?」,藍衣公子道:「本公子問你的話,不論你願不願意回答,都得回答。」 玉蕊追「為什麼?」 藍衣公子道:「就憑本公子。」 寥花在旁道:「公子,你是讀書之人,犯不著和他們逞強,他問你什麼,你就好好回答他,我就看不出來了麼?如今當著本公子,還不快快束手就縛,聽候發落。」 玉蕊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藍衣公子怒哼道:「玉蕊,你還想抵賴麼?」 玉蕊依然冷靜道:「閣下說話最好有個分寸,在下花向榮,堂堂南昌府的生員,誰是什麼玉蕊?」她處變不驚,倒是十分沉著。 藍衣公子面現郁怒,抬手一指道:「侯鐵手,你去把她拿下了。」 原來這藍衣公子正是絕塵山莊莊主戚承昌的義子田中璧,那青衣人,就是侯鐵手。他們是奉命追緝三個逃婢而來的。 那侯鐵手聽到藍衣公子吩咐,身形一閃,掠到玉蕊面前,冷聲道:「玉蕊,你還要我侯某動手麼?」 玉蕊氣得臉色發白,憤然道:「真是反了,你們敢這般侮辱斯文,硬把堂堂花某,當作潛逃的丫頭使女,真是豈有此理?」 侯鐵手道:「少嗜嚏,你不肯束手就縛,侯某就不客氣了。」 右手一探,五指箕張,朝玉蕊肩頭抓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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