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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白玉霜看他臉有憤色,這就接著道:「在下兄弟,只是路過寶地,因為他們惹到在下兄弟頭上,在下才伸手管了這件事,此人既然覦覷貴門『七寶圖』,一計未成,須防另有詭計。」

  他這話是說你們四川唐門,邀約了不少人助拳,但沒有找我白玉霜,只怕連唐思娘也找不回來。

  唐思恭自然聽得出來,老臉微微一紅,連忙拱手道:「白少俠說得極是,小女多蒙援手,大恩不言謝,老朽感激不盡,此女應如何發落,悉聽尊便。」

  白玉霜微笑道:「多謝老莊主,其實在下所謂此女有安排,只是想用她去和對方交換兩個人質。」

  伸手一指薄一刀,說道:「薄朋友尚有妻兒被他們擄去,在下已通知了幕後主使之人,要他在中午之前,把薄朋友妻兒送來,只要過了今日中午,在下就要……」

  何文秀心頭總算放下了一塊石頭,含笑道:「白兄行俠仗義,真教兄弟佩服得五體投地。」

  薄一刀滿臉俱是感激之色,說道:「白少俠此恩此德,薄某一輩子都感激不盡。」

  白玉霜笑道:「薄朋友不用言謝,這是碰巧,有她可以和對方交換人質,就是沒有此女,薄朋友妻兒落在對方手中,在下答應過薄朋友,也絕不袖手旁觀。」

  這時唐思恭也相信自己女兒不假,父女重逢,自然悲喜交集,不在話下。

  唐思恭道:「白少俠諸位,請到敝莊奉茶,老朽就算不言謝吧,諸位在此老朽也該稍盡地主之誼。」

  白玉霜道:「老莊主諸位請先回去吧,在下兄弟還得在此稍待,等候對方交換人質呢,人多了,反而不便,老莊主盛情,在下兄弟此間事情一了,定去叨擾就是了。」

  何文秀點點頭道:「白兄說得極是,對方要和白兄交換人質,咱們人手多了,反正使對方起疑,白兄既已答應,咱們恭敬不如從命,就先回去好了。」

  唐思恭道:「既然如此,老朽等人就先行告退,在敝莊恭候諸位俠駕了。」

  說完,就連連拱手,偕同愛女思娘,和邛崍老道,何文秀等人,一齊退出石屋而去。

  白玉霜送到門口,何文秀回身道:「白兄留步。」

  白玉霜道:「兄弟也要到門口看看,等候對方派人來交換人質。」

  何文秀淡然一道:「白兄有人質在手,還怕對方不來交換麼?」說完,揚長而去。

  兩人沒有明白的說,但有此事情,只要彼此心裏不同,就可以辦好,又何必明說呢?

  白玉霜望著何文秀瀟灑的後影,心裏止不住暗暗冷笑:「任你如何狡猾,我不怕你不把薄朋友的妻兒送來。」

  快近中午,一道人影,從林外朝石屋急奔過來!

  就在他越過草坪,奔到石屋門前之時,卓玉祥已經以極快身法,閃身而出,迎了上去,喝道:「朋友找誰?」

  那人身上穿著藍布衣袍,像是莊稼漢,聽到喝聲,腳下一停,拱拱手道:「小的是奉命送信來的。」

  卓玉祥道:「你奉何人之命,送信給誰?」

  那漢子道:「小的是奉咱們龍頭之命,送信給一位白大俠的。」

  卓玉祥道:「你把信拿來。」

  那漢子看看他,不敢多問,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雙手送上。

  卓玉祥看了一眼,信封上果然寫著「面呈白大俠」字樣,這就說道:「你在這裏稍候。」

  那漢子恭聲應是。

  卓玉祥拿著書信,回入石屋。

  薄一刀興奮的道:「他們果然派人來了。」

  白玉霜笑道:「咱們有三元會的香主在手,還怕他不來麼?我沒有當即揭露何文秀的身分,對他已經夠客氣了。」

  說完,從卓玉祥手中,接過信柬,撕開封口,抽出張信箋,只見上面寫著:「書奉白大俠閣下,交換人質,自當遵囑辦理,請即移駕黎雅廟,各自領回人質,易勝盼幸,知名不具!」

  白玉霜看完,把信箋朝薄一刀送去,一面說著:「卓賢弟,你去告訴送信的人,咱們立時前去。」

  卓玉祥道:「白大哥,他們會不會有詐?」

  白玉霜笑道:「人在我們手裏,怕他何來?」

  卓玉祥走出門外,朝那漢子道:「白大哥說,朋友先行回去,咱們隨後就到。」

  那漢子答應一聲,轉身奔行而去。

  白玉霜緩步走入左首石室,舉手在聞桂香身上,連拍了兩掌,替她解開受制的穴道。

  聞桂香雙眼一睜,看到白玉霜臉含笑容,站在榻前,心頭猛一驚,急急翻身坐起,說道:「你想做什麼?」

  白玉霜輕笑道:「在下如果要做什麼,早就做了,何用等到現在?姑娘此時發覺,不是已經晚了麼?」

  聞桂香坐起身子,看到自己身上,衣服穿的很整齊,似乎不會發生過什麼意外,心中稍安,臉上不禁一紅,哼道:「你把我擒來,又待怎的?」

  白玉霜笑道:「本來在下把姑娘請來,打算和你成親的,但薄朋友妻兒都在你們手裏,在下心有未安,因此只好忍痛割愛,仍然把你送回黎雅廟去了。」

  聞桂香站起身,冷笑道:「諒你也不敢對我怎樣。」

  白玉霜低笑道:「在下對姑娘家,一向講究溫存體貼,不喜歡霸王硬上弓,如果姑娘對在下有情,在下今晚自會找姑娘去的,現在快些走吧!」

  他並未再點聞桂香的穴道,當然是不怕他逃走了。

  聞桂香聽他說的話不堪入耳,粉臉驟紅,心頭雖然恨他輕薄,但武功和人家差得很遠,自然不敢多說,一語不發,往外就走。

  白玉霜跟在她身後,故意逗著她道:「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走出石室,卓玉祥人都在外面,聞桂香總算放下了心。

  薄一刀迎著道:「白少俠,咱們此刻就走麼?」

  白玉霜道:「早些去,薄朋友也好和家人早些團聚,咱們這就走吧!」

  一面朝聞桂香道:「聞姑娘,請走在前面。」

  聞桂香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出石屋。

  一行人由白玉霜為首,緊隨她身後,跨出石門。

  白玉霜叫道:「聞姑娘,你轉過臉去看看,右首五丈外不是有兩棵松樹麼?」

  聞桂香轉臉看了一眼,問道:「什麼事?」

  白玉霜道:「在下要一掌從他根部二尺許,把兩棵松樹一齊砍斷,你信是不信?」他這話所得在場諸人有些難以置信!

  一個人武功最高,也不可能在相距五丈之外,發掌傷人,何況這兩棵並生的松樹,實際上還不止五丈遠,而且每棵樹都有碗口般粗,就是武功稍差之人,只怕一掌也未必能砍得斷。

  聞桂香冷冷的道:「你砍得斷也好,砍不斷也好,何用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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