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蘭陵七劍 | 上頁 下頁
四六


  兩名東壇武士押著申幹臣,走上石階,兩個青衣使女早已一手一個,把他們點倒。

  宮姨娘身形一閃,掠到申幹臣身邊,纖手連拂,粗如拇指的牛筋繩索,宛如刀削一般,寸寸斷落,很快伸手拍開申幹臣穴道。

  這一瞬之間,只見她臉罩寒霜,跺腳道:「你們怎會弄到如此糟法?」

  申幹臣好像判了死刑一般,臉如死灰,躬身道:「屬下該死,只是……」

  宮姨娘冷峻的道:「這件事糟透了,真是該死,只是什麼,還不快說?」

  申幹臣道:「幫主似乎已經早有安排,是那姓龍的小子告的密……」

  宮姨娘道:「那天我就聽姓龍的小子跟公孫敖低低的說話,我早就要你們留神著他……此刻事不宜遲,你速持公孫敖令旗,立刻準備船隻,並挑選幾名東壇武士,把尉遲炯等人帶走。」

  申幹臣唯唯應「是」,抬頭請示道:「大姑從那裡下山?」

  宮姨娘冷笑道:「後山此時正在姜公紀全力圍搜之下,咱們正好堂堂正正從前山出去。」

  南振岳、衛勁秋聽到山前接連傳警,別過金眼雕,率著東壇名下數十名武士,匆匆趕返總壇。

  眼看四周火炬通明,身穿紫色勁裝的南壇武士,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來往巡邏,戒備森嚴,心中不禁對南壇尉遲壇主的調度有方,暗暗感到欽佩!

  兩人在大門下馬,南振嶽回頭笑道:「衛兄,看來尉遲壇主早有準備了!」

  衛勁秋道:「只不知前山發生了什麼事故?」

  進入大門,一路上站崗的紫衣武士,紛紛向兩人行禮,兩人無暇多說,穿過走廓,逕自跨入南壇,發現屋中空無一人,坐鎮總壇的南壇壇主,不知去了那裡?連押解申幹臣回來的侯浚彥和龍兄弟也不見影子。

  南振嶽心頭不禁犯疑,立即招手叫來一名紫衣武士,問道:「尉遲壇主到那裡去了?」

  紫衣武士躬身道:「壇主親率四位香主,一起進入後院去了。」

  南振嶽道:「方才回轉總壇的侯香主,龍香主呢?你可曾見到他們?」

  那紫衣武士道:「屬下就在崗位上,沒有走開,看到侯香主、龍香主進來,兩位香主因壇主正在後院,也到後院去了。」

  南振嶽點點頭,道:「衛兄,尉遲壇主既然在後院,我們趕去見尉遲壇主再說。」

  衛勁秋道:「龍兄弟說得極是!」

  南振嶽揮揮手,命紫衣武士退去。

  那紫衣武士躬躬手,正待退下,忽然接著又道:「報告龍副壇主,方才申壇主從後院出來,傳下幫主令旗,護送宮姨娘上街山去了,副壇主可曾知道?」

  南振嶽心頭一震,吃驚道:「什麼,申壇主下山去了?」

  那紫衣武士應道:「是,是,申壇主是奉幫主之命,接宮姨娘去的。」

  衛勁秋接口道:「龍兄,只怕後院有變,咱們快走!」

  兩人那還怠慢,腳下加快,匆匆朝後院進去!

  剛穿過兩進院落,只見通往後院的角道上,站著兩名紫衣武士,看到兩人進來,立即施了一禮,攔在前面,恭敬的道:「龍副壇主請留步,方才壇主有命,任何人未經壇主許可,不得出入,兩位暫請稍候,容屬下進去通報。」

  南振嶽聽得一怔,衛勁秋已嗔目喝道:「龍壇主有火急要事,和你們壇主面商,耽誤不得!」

  話聲一落,身形輕旋,一下點了兩人穴道,說道:「龍兄,事不宜遲,我們快走。」

  南振嶽也知事情緊急,看他已把兩人制住,也就舉步朝裡走去。

  這一路上,每道門戶,都有紫衣武士守衛,衛勁秋也不和他們多說,出手迅速,一一點了他們穴道。

  兩人腳下加快,一會工夫,便已趕抵內宅。

  只見兩扇朱門大開著,裡面庭院廣敞,一目所及,直達二門,但卻黑沉沉的不見一絲燈光,靜寂如死!

  華麗的廳堂,在一片夜色之中,寂寂無人,更使人感到事情果然有變!

  南振嶽在門前停下步來,心頭微生猶豫!衛勁秋早已嗆然撤下長劍,低聲道:「龍兄,難道尉遲壇主也有了意外?」

  南振岳瞿然一驚,不期而然的伸手摸摸巨闕劍柄,道:「咱們進去瞧去!」

  兩人進入大廳,仍然是一片沉寂,也絲毫木見有任何打鬥痕跡?再進去是一重寬廣院落,兩排廂房中,也寂無聲息!

  這重院落左首,是一道圓門,裡面就是龍門幫主東海龍王韻書房,兩人穿過圓門,走入書房,再由書房轉入內宅,依然不見半個人影。

  這一情形,已是十分明顯,賊人們必然潛伏著接應的人,釋放了申幹臣之後,可能連尉遲壇主,和龍學文等人,全都擄走了!

  南振嶽不禁頓足道:「咱們遲來一步,看來尉遲壇主和舍弟等人,定是全被申幹臣劫持去了!」

  衛勁秋道:「申幹臣從前山出去,薑總巡業已親自趕去,如今之計,我們不如先會合了薑總巡再作計較。」

  南振岳心急龍兄弟安危,點點頭道:「衛兄說得有理,我們快走。」

  兩人退出內宅,剛剛趕到前廳,只見金眼雕姜公紀在廳上!

  這位龍門幫水陸總巡,此刻鬚髮戟張,滿臉怒容,顯然他從前山巡視回來,也許方才接連傳警,發生了什麼事故。

  金眼雕姜公紀一眼瞧到兩人,立即回身道:「龍老弟兩位,想是剛從內宅出來?」

  南振嶽拱拱手道:「總巡來得正好,尉遲壇主和候香主舍弟等人,只怕全已被賊人劫持去了。」

  金眼雕頷首道:「老朽已經知道申幹臣、宮姨娘假傳幫主令旗,劫走尉遲壇主,和令弟等人,早在半個時辰出山去了。唉,這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別三尉遲壇主武功造詣,江湖上已罕有對手,就是憑他的經駿見聞,老謀深算,也極不至於被賊人所乘……」

  他沉吟了一下,抬目道:「此事只怕幫主也深恐意外,目前幫主遠去衡山,而且衡山之役,關係本幫至钜,尤其今晚發生了此一變故,幫中多人被擄,衡山一役,就更顯得鞏要了。

  因此,老朽之意,想請龍老弟辛苦一趟,趕去衡山面報幫主,不知龍老弟意下如何?」

  南振嶽忙道:「總巡吩咐,兄弟自當遵命,只不知幫主是去衡山那裡……」

  金眼雕姜公紀沒待他說完,笑了笑道:「衡山祝融峰下南嶽宮,龍老弟既然答應,老朽有一不情之請,就是龍老弟必須馬上動身,再遲只怕來不及了。」

  南振嶽道:「兄弟遵命!」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