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九轉簫 | 上頁 下頁 |
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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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輝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磁瓶,交給地行孫查貴,說道:「大智大師等人,神情木然,被百花谷『無憂散』迷失了心神,這是無憂散的解藥,查兄收好了。」 查貴接過磁瓶,立即揣入懷中,貼身藏好。 一行四人,離開囚房,回到天囚堂上,胡管事立時迎了上來,躬身行禮。 白少輝朝查貴略一抱拳道:「兄弟金令在身,不克久留,打擾貴堂主了。」 查貴連忙欠身道:「使者好說。」 白少輝話聲一落,轉身朝范殊、戴良兩人說道:「兄弟此行,事關機密,便未洩露身分,出了天囚堂,仍由兩位領先,知道麼?」 范殊、戴良同聲應「是」。 白少輝揮了揮手道:「咱們可以出去了。」 查貴神色恭敬,直把三人送到廳前,才躬身道:「使者恕卑職不送了。」 胡管事側身搶在前面,在甬道上點起琉璃燈,然後開啟了鐵門。 范殊、戴良昂首闊步走在前面,白少輝依然恢復了姚能的身分,即隨兩人身後而行。 走出甬道,只見徐榮、張龍、王虎三人,分兩邊站在那裏。 戴良揮了揮手,就和范殊朝前走出,早有一名漢子,打開大門。 戴良拱拱道:「胡兄請留步了。」 胡管事賠笑道:「是,是,兩位領隊好走。」 *** 范殊、戴良率領四人,一路疾走,回到自己屋中,差不多已是申末酉初。 戴良走到階前,回頭朝張龍、王虎兩人吩咐道:「這裏不用伺候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范殊接口道:「徐榮,你去吩咐廚下一聲,晚餐要在天黑以前送來。」 徐榮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白少輝匆匆入房,取出一個紙包,塞到戴良手上,一面低聲說道:「那王老兒曾說,這包入口迷,足可用上十次。」 原來他遞過去的,正是從快嘴老王哪裏弄來的迷藥「入口迷」! 戴良點點頭,低笑道:「這個不勞吩咐,江湖下五門的玩意,兄弟還懂得一些門道。」 白少輝迅速退到階前,垂手而立。 不多一回,徐榮回來覆命,他身後跟著一名老婆子,替兩位領隊送來晚餐,在中間客堂上,擺好碗筷,躬身道:「兩位領隊請用飯了。」 戴良揮手道:「這裏沒你的事了。」 那老婆子躬身退出。 戴良朝范殊招呼道:「陸兄,快來吃飯了。」 范殊答應一聲,從房中走出,兩位領隊各據一邊,在上首坐下。 戴良下巴一抬,朝外面大聲說道:「姚能、徐榮,你們也一起來吃吧。」 白少輝躬身應「是」,轉身朝階上走去。 徐榮跟在他身後,走入堂上,朝戴良跪了下去道:「兩位領隊在上,小的不敢,小的但求孫領隊賜與一顆解藥,小的感恩不盡。」 可憐他一直擔心著肚子裏的子午穿腸毒,午不見子,哭喪著臉,連連叩頭。 戴良眼珠一瞪,喝道:「該死的東西,你急個屁,本座答應過你,還會不給你解藥?這時趕快吃了飯,還有正經事要辦,你耽誤正事,咱不要你狗命,看你們堂主會饒過你?」 白少輝趁機道:「老徐,還不快起來,孫領隊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了飯,領隊還有吩咐呢!」 徐榮連聲應是,站起身來,和白少輝兩人,在下首坐下。 *** 大家匆匆吃畢,天色業已昏黑。 范殊朝徐榮吩咐道:「今晚還是咱們第一隊的班,你傳令下去,要弟兄們特別戒備,不准擅離崗位,沒有我的命令,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不准妄動。」 徐榮遲疑的道:「領隊不親去檢查崗位了麼?」 范殊道:「不用了,你傳令之後,就在隊上代我值班,如有差遣,我自會著姚能傳話。」 徐榮答應一聲,正待退下,戴良道:「慢點。」 徐榮站停身子,欠身道:「孫領隊還有什麼吩咐?」 戴良道:「你要張龍、王虎傳我命令,第二隊的弟兄,今晚全體齊集隊上,聽候差遣,沒有我孫一方親自指揮,誰都不准出來。」 徐榮又應了一聲「是」,匆匆走出,傳達命令去了。 戴良等徐榮一走,立即呼的站起身來,低聲道:「該是時候了,咱們走吧!」 白少輝、范殊點點頭,跟著站起,三人走出院門,折入甬道,這裏和神龍堂只有一牆之隔。 飛鼠戴良四顧無人,身形一弓,嗖的一聲,朝風火牆上跳去!他外號「飛鼠」,當真快得像一頭會飛的老鼠,在牆頭上輕輕一閃,便自不見。 白少輝怕他有失,趕緊朝范殊打了個手勢,兩人同時飛身跳起,越過牆頭,飛落院中,閃身隱入暗處。 舉目瞧去,原來這裏是神龍堂後進,但見迴廊曲折,雕欄敞軒,看去敢情是一座花廳,此刻院落深沉,不見一點燈火。 白少輝暗暗忖道:「堂主和領隊,在職位上只差了一級,但起居排場,卻有天淵之別!」 心中想著,回目四顧,這一瞬工夫,飛鼠戴良已然不見蹤影,不知他去了那裏?就在此時,忽聽右首牆角,發出「吱」「吱」兩聲尖叫,似有一頭地鼠,連躍帶跑,朝迴廊上奔去。 白少輝微微一笑,心想「這位戴老哥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范殊抿抿嘴,低笑道:「大哥,那是戴兄在叫我們吧!」 白少輝噓了一聲,以「傳音入密」說道:「我們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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