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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紫薇壇主呆的一呆,忽然大聲叫道:「你……你給我回來。」

  白少輝駐足道:「你還有什麼事?」

  紫薇壇主一雙妙目,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衰弱的道:「我口乾的很。」

  她昨晚流了這許多的血,自然口乾了!

  白少輝只好回身走去,大路邊上,雖有一條江水,但身邊沒有取水的東西,忽然想到紫薇壇主懷中那方手帕,走近她身邊,道:「壇主取出手帕來,在下給你弄些水喝。」

  紫薇壇主微一遲疑,果然伸手取出手帕,遞了過去。

  白少輝接過手帕,返身走至江邊,蹲下身去,先洗淨手帕,才蘸滿了清水,雙手捧著回到紫薇壇主身邊,說道:「你仰起頭來,莫要弄濕了衣衫。」

  紫薇壇主這回倒是十分聽話,仰起頭,張開了嘴。

  白少輝把濕淋淋的手帕,擰著清水,流入她口中。

  這時晨曦初上,陽光照著她晶瑩如玉的粉頸,膚色白膩,櫻桃般小口中,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皓齒。

  白少輝心頭不由的怦然一動,暗暗忖道:「看來她倒生得絕美,可惜臉上塗了易容藥物,瞧不清她容貌……」

  他想起昨晚探手伸入她懷中之事,頓覺一陣面紅心跳,慌忙別過頭去,不敢多看。

  紫薇壇主咕咕的喝了兩口,說道:「你再去弄些水來。」

  白少輝又去江邊取水,這樣接連取了三次,紫薇壇主才算解渴。

  白少輝把手帕擰乾,還給了她,自己走到江邊,洗了把臉。

  只聽紫薇壇主叫道:「喂,你過來。」

  她敢情怕白少輝又要揚長而去!

  白少輝直起身,走了過去。

  紫薇壇主目光冷厲,盯著白少輝,問道:「你叫什麼名?」

  白少輝心頭暗暗一凜,回道:「屬下是紫字十九號。」

  紫薇壇主冷笑道:「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白少輝道:「屬下白少輝。」

  紫薇壇主懷疑的道:「你沒有服過柴姑婆的無憂散?」

  白少輝心中暗想:「原來她懷疑自己沒有迷失神志。」

  一面點點頭道:「屬下服過了。」

  紫薇壇主冷冷一哼,道:「服過無憂散的人,應該已經不記得服過無憂散,你神智清爽的很。」

  白少輝心中忖道:「好啊,我救了你性命,你倒盤問起我來了。」

  一面搖搖頭道:「屬下不大記得清楚。」

  紫薇壇主口氣嚴峻的道:「你在我面前,不用隱瞞,你怎會記得你叫白少輝的?」

  白少輝道:「這是秋雲姑娘說的,屬下叫白少輝,後來她領我到壇主那裏,壇主交代屬下,以後叫紫字十九號了。」

  紫銀壇主道:「你從前的事,還記得起來麼?」

  白少輝暗想:「自己要隨她混入百花谷去,還是裝得迷糊點好。」心念轉動,故意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在下記不大起來了。」

  紫薇壇主一雙眼睛,只是盯在白少輝臉上瞧,顯是心中有著很大疑問,緩緩說道:「你武功很高麼?」

  白少輝道:「在下也不知道。」

  紫薇壇主道:「你在諸般武功中,自己覺得那一種較有把握?」

  白少輝暗想:「同行這許多人中,只有自己逃了出來,那自然只能說輕功較高了。」

  心念閃電一動,脫口道:「輕功。」

  這句話紫薇壇主當然相信,點點頭,略作沉吟,道:「本座紫薇壇主下的人,昨晚傷亡殆盡,剩下的已經只有你一個,今後你是本座親信之人了。」

  白少輝道:「多謝壇主提拔。」

  紫薇壇主望了他一眼,又道:「你已經知道本座是女子了?」

  白少輝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紫薇壇主目光冷峻,厲聲道:「昨晚之事,今後不准你對任何人說起,知道麼?」

  原來她說了半天,是怕白少輝洩漏秘密!

  白少點點頭道:「在下記住了。」

  話聲方落,瞥見西首遠處,出現了幾條人影,像風馳電捲疾奔而來!

  紫薇壇主突然臉色一變,低喝道:「快抱起我,躲到林中去。」

  白少輝聽的一怔,自己已經知道她是個女子,怎好抱她。方一躊躇之間,紫薇壇主低喝道:「快抱起我,再遲就來不及了!」

  白少輝無可奈何,只好俯身抱起紫薇壇主。

  只聽紫薇壇主連聲催道:「快些閃入林去!」

  白少輝將她橫抱在手,身形一閃,很快掠入樹林,正待把她放下。

  紫薇壇主低聲道:「快蹲下去,別動!」

  林中草長過膝,白少輝依言蹲入草叢,還沒來得及把她放下,但見人影連閃,來人已經趕到林外。此刻如再要把紫薇壇主放下,草叢必然會發出聲響,那就驚動了人。

  白少輝只好抱著她蹲在草間,不敢再動,心中忖道:「來人好快的身法!」

  不覺抬目朝外望去,只見林外趕來的竟然是四名白衣佩劍少女。他們每人髮髻上,斜插著一支雪白的翎毛,看去最多也不過十八九歲!

  白少輝看清四名少女她們的衣著打扮,暗想:「她們好像也是百花谷來的!」

  只聽紫薇壇主在耳邊悄聲道:「來的是白翎四蝶,看來三師妹只怕也會趕來了!」

  白少輝正想說:「既然是百花谷來的人,那就不用再躲了!」

  只聽左首第一個白衣女子說道:「奇怪,咱們壇主明明說她只有一個人逃脫,而且身負重傷,這一路上怎會找不到的?」

  白少輝心中暗想:「她說的就是紫薇壇主了!」

  第二個白衣女子接道:「咱們壇主不是說她被惡丐錢平和黑手屠夫一路追逐,只怕已經被人家擒去了。」

  第三個白衣女子接道:「這不可能,咱們百花谷從無被擒的人,她如果知道不濟了,就該自己了斷。」

  第四個白衣女子冷哼道:「了斷?別看她平日裝模作樣,盛氣凌人,越是這種人,到了生死關頭,越是貪生怕死。」

  第三個白衣女子道:「你說她是不是投降了敵人?」

  第四個白衣女子道:「十有八九被人生擒去了,不然就算死了,也該找得到屍體呀。」

  第二個白衣女子道:「是呀,咱們壇主早就說過了,要不是她逃得快,後面又有兩個老怪物一路急趕,咱們壇主早就出手了,免得她落在敵人手裏,萬一不肯自己了斷,反而洩漏了百花谷的秘密。」

  白少輝聽的不禁一呆,暗中忖想:「百花谷不但對外人手段毒辣,原來她們對待自己人,也這般涼薄!」

  只覺抱在手上的紫薇壇主身軀忽然起了一陣顫抖,顯是心中十分氣憤。

  突聽第三個白衣女子尖叫道:「你們快瞧,這裏不是有一灘血?」

  等二個白衣女子道:「啊,這裏還有一枚白虎錐!」

  第四個白衣女子道:「是了,她準是被兩個老怪物擒回去了,咱們還是回去向壇主報告吧!」

  第一個白衣女子似乎是四人中的領頭之人,為人也較為持重,凝目沉思了一回,道:「不成,咱們還得再找找,總要找到一些證據才好。」

  第二個白衣女子手上一揚,道:「這枚白虎錐,難道還不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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