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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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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醉猴張老三是父親當年逐出門牆的棄徒,但如果知道嵐哥哥是八臂劍客的門人,多少總會引起不愉快,所以也故意不說。 其實她這時如果說了,天狐溺愛女兒,也就撇過,這一隱瞞,倒反而惹出事來,此是後話。 天狐聽完自己的女兒的話之後,心中對江青嵐更加有了幾分好感。 因為他接濟自己女兒之時,根本還不知道蘭兒是女的,足見他是個誠樸君子。 但不知他武功如何?唉!跟一個教書先生,練了五年,那裏練得出什麼名堂來? 她眼看著自己女兒,對他十分關心,心中也暗暗打算,他既然父母早故,並無親人,就把他留在析城山。憑自己夫妻兩人,化上點精力,也不難造成他一身武功。 想到這裏,不由綻出一臉慈笑,望了蘭兒一眼,向江青嵐說道:「江公子遠來不易,不嫌簡慢,就多盤桓一個時期,咱們江湖上人,講究不拘俗禮,儘管和自己家裏一樣,喜歡練武,也好叫她爸指點指點。」 蘭兒喜道:「娘,那要你跟爸說咯!」 天狐笑道:「癡孩子,這個娘自然會和你爸說的。」 江青嵐倒不稀罕天狼教自己什麼武功,只是覺得天狐愛屋及烏,慈愛可親,也連忙起身道謝。 *** 這晚,江青嵐被安置在後進一間精舍之中,石嬤更是照顧他十分周到。 蘭兒差不多把平日自己用的東西,全搬了來,像花蝴蝶似的,忙得不可開交。一會瞧瞧這,一會摸摸那,惟恐嵐哥哥不舒服,住不慣。 其實她是無事忙,臉上喜孜孜地,兀自穿進穿出。 江青嵐生長富貴之家,光是自己臥房中的佈置,比起這裏來,何止相去千百倍蓰? 但天狐母女,和石嬤三人,對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這份親切的溫情,乃是自己在府中,所無法獲得的。 這難道說,姨母對自己不好?不是!因為富貴之家,使女傭人多了,一切都用不著自己動手,親情就會無形減少。 所以天狐石嬤兩人,對他噓寒問暖,關注起居,自然倍感親切! 一宵無話,第二天朝晨,江青嵐盥洗甫畢。 只聽蘭兒叫了聲:「嵐哥哥!」人已嬝嬝婷婷的跑了進來。 今天,她換了一身玫瑰紅的緊身窄襖,長長的秀髮上,也打了一個玫瑰紅的蝴蝶髻。 越顯得紅藥碧桃,婀娜多姿,不由看直了眼! 蘭兒嬌靨微紅,扭頭道:「我不來啦!你老是瞧著我幹麼?」 江青嵐道:「我瞧你這身衣服,顏色真美!」 蘭兒嫣然笑道:「嵐哥哥,要你喜歡啊!那我以後就多做幾件這種顏色的好了。」 她說來十分自然,也極為柔婉,但江青嵐卻聽得心頭一凜。 卻見蘭兒又道:「嵐哥哥,我們快去吃了早餐,等會,我爸我娘做完朝功,就要到練武場去呢!你也去瞧瞧。」說著,一手拉了江青嵐就走。 *** 早餐之後,江青嵐和蘭兒回到房中,又坐了一會。 卻見石嬤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向蘭兒道:「蘭姑娘,外面來了客人,你爸娘要你出去見見。」 蘭兒訝異的道:「來了什麼客人?」 石嬤道:「我也不大清楚,是你娘打發我來叫你的。」 蘭兒噘起小嘴,回頭笑道:「嵐哥哥你坐一會,我去瞧瞧就來!」 說著,就向前面客堂中跑去。 剛走到屏風後面,只聽自己父親呵呵笑道:「祁兄也太客氣了,王屋散人,久著武林,我請還怕請不到呢!肯惠然光臨,愚夫婦正是求之不得。來!來!山居簡陋,祁兄快請坐下,這位令高弟也請坐了好說。」 另一個聲音洪亮的,卻連聲:「不敢!」 蘭兒不由聽得一怔,來的是王屋散人祁天行! 啊!不好!前天嵐哥哥在他徒兒手上,削斷了他成名兵器毒冰輪上的兩枚倒鉤,自己亮出析城山牌子,不想今天果然興師問罪來了! 事到如今,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出去,反正有爸有娘作主,我怕他幹麼? 何況那天又是他徒兒不對。 哼!他還有臉到析城山來問罪呢!小姑娘想到這裏,膽氣一壯,就昂然走了進去! 只見客堂上首,果然踞坐著一個面相清癯,身穿青袍的老頭。 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青年,那不是油頭粉臉的辣手郎君溫璜是誰? 一雙賊禿禿的鬼眼,發現了自己,就直勾勾的緊盯著不放! 天狼符奇立瞧見女兒出來,連忙用手指著王屋散人笑道:「蘭兒,快去見過祁伯伯,溫世兄。」 蘭兒板著面,生硬的叫了一聲:「祁伯伯!」 睬也不睬溫璜,就往天狼天狐身後走去。 王屋散人祁天行回頭問道:「徒兒,是不是她?」 辣手郎君溫璜點了點頭道:「還有一個男的。」 天狐瞧著女兒和王屋散人師徒的神情,不由暗暗納罕! 天狼還當自己女兒嬌縱慣了,不愛理人,不由皺了皺眉,笑道:「小女平日裏被她媽縱壞了,不諳禮數,還教祁兄笑話!」 王屋散人卻連連點頭,嘿然笑道:「很好!很好!令媛有符老哥符大嫂兩位調教,自然高明之極!」 天狼不明就裏,那會聽出他言外之意,連忙極口遜謝。 天狐到底是女人,比較細心,發現他似乎話中有話,其中一定有什事故? 這就接口說道:「祁大哥和咱們隔山而居,數十年未嘗下山,毗鄰若天涯,這次賢師徒惠然光臨想必有甚見教?」 王屋散人祁天行,眼溜溜瞧了天狼夫妻一眼,突然精光暴射,呵呵大笑。 洪聲道:「大嫂問得不錯,無事不登三寶殿,要是沒有重大之事,也真不敢驚擾兩位。」他一頓之後,又向四外瞧了一瞧,問道:「符兄還有一位令高徒,何不也請出一見?」 天狼聽得微微一怔,暗想難道侯長勝在什麼地方,開罪了這個老怪物? 口中卻笑道:「小徒有事下山去了,尚未回轉。」 王屋散人嘿嘿地冷笑了兩聲,道:「如此說來,那符兄是有意包庇的了?」 天狼符奇立,平日性烈如火,這時經他沒頭沒腦一說,不由倏然變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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