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刀開明月環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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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雲台含笑說著,一面朝張老實道:「前輩真是神乎其技!」 張老實聳著肩笑道:「算了,小老兒還是靠賣梨膏糖糊口,學會了這勞什子,一點用也沒有。」 荊一鳳偏頭問道:「你老人家怎麼會想到賣梨膏糖的呢?」 張老實縮著頭,笑道:「小老兒從小喜歡吃甜食,住在小老兒隔壁的老頭,是賣梨膏糖的,小老兒最喜歡吃他的梨膏糖,沒事就往他家裏跑,這老頭就是小老兒的師父,小老兒跟他學了幾手武功,也學會了做梨膏糖,小老兒不偷不搶,搬到徐州來了之後,總要養活自己,小老兒一生只有一個嗜好,一天總得喝上二一斤老酒,所以只好也賣梨膏糖了。」 他邊說邊做,沒有多久,把程明山的一張,也已做好,遞給了程明山。 程明山從沒戴過面具,他依樣葫蘆,把面具覆到臉上,雙手按著臉部。 荊一鳳叫道:「看你粗手粗腳的,還是我來給你貼!」 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站在他面前,幫他輕輕熨貼著。 荊雲台看得心中暗暗微笑,以程明山的人品武功,不但女兒對他傾心,就是自己也著實高興,有婿如此,只怕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程明山戴著面具,荊一鳳道:「表哥,你別動,讓我仔細瞧瞧!」 她一手拿著圓鏡,仔細看看程明山,又看看鏡中的自己,不覺輕笑道:「真的很像呢,表哥,看起來你比我大上一二歲,從現在起,我得改口叫你大哥!」 她回頭看了爹一眼,又道:「這一來,我叫爹,你也要跟我叫爹了。」 「嘻嘻!應該的!」 張老實笑嘻嘻的望著兩人,說道:「你叫爹,他自然也要叫爹才成!」 荊一鳳給他嘻嘻一笑,登時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一時不禁大羞,扭著身子道:「老前輩,你取笑我,我不來啦!」 張老實縮著頭道:「好,好,小老兒該罰!」 荊一鳳道:「老人家要怎麼罰法呢?」 「嘻嘻!」 張老實看了荊雲台一眼,說道:「罰小老兒向荊老弟討一杯酒喝,荊老弟,你說可好?」 討杯酒喝,他雖然沒說出「喜」字來,但很明顯是要討喜酒喝了。 荊雲台大笑道:「前輩要喝,還有什麼不好了?」 他答應了。 張老實點點頭,裂嘴笑道:「那就一言為定,小老兒這酒是喝定了。」 荊一鳳自然聽得懂,心裏暗暗高興,一面抿嘴道:「這不算罰……」 「還有呢!別嚷!」 張老實小聲道:「小老兒有點小玩藝要送給你。」 荊一鳳睜大雙目,問道:「老人家要送我什麼?」 荊雲台道:「丫頭,還不快跟老前輩叩謝?他老人家拿出來的東西,還會差的?」 荊一鳳剔透玲瓏,馬上說道:「老人家,晚輩那就謝謝你的厚賜。」 「不厚,不厚!」 張老實連連搖道:「薄得很!」 他右手一探,從懷中摸出一個圓形的破舊皮夾,聳著肩道:「這東西跟著小老兒差不多快有五、六十年了,小老兒早就用不著它,送給你,也許有用……」 荊雲台沒想他拿出來的會是一個破舊的皮夾,目光一動,不禁怔得一怔,忙道:「鳳兒,快跪下來,給張老前輩叩頭。」 荊一鳳聽了爹的話,便已明白張老實這破舊的牛皮夾子,定是一件很貴重的寶貝,依言正待跪下去叩頭! 張老實已經一把把她拉住,朝荊雲台埋怨道:「你也真是,小老兒不喜歡人家叩頭,這是我送她的小玩藝,又不是拜師傳,還用得著這麼莊重?」 程明山心中暗道:「這圓形的牛皮夾中,藏的不知究是何物,但看去薄薄的,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荊雲台道:「這是前輩當年成名暗器,小女能蒙前輩如此垂青,真是福緣不淺!」 荊一鳳好奇的道:「老人家,這是什麼暗器呢?」 「不忙,小老兒取出來,你就知道了。」 張老實說話之時,已把圓形皮夾的蓋子掀起,用兩指指頭,從皮夾中鉗出來一疊精光熠熠的月牙形小刀,才道:「這叫五蝠迴風刀,刀開五福,施展開來,就像五隻蝙蝠,小老兒已經有五十年沒用過它了。」 這一疊刀,一共有五片之多,他說的「薄得很」,果然沒錯,每一片刀,果然其薄無比! 荊一鳳喜心倒翻,眉飛色舞的道:「老人家,那一定有特殊手法的了?」 「這還用說?」 張老實笑道:「沒有手法,你拿著這五柄刀,就一點用也沒有了,來,小老兒這就傳你口訣。」 荊雲台道:「時間不早,晚輩換過衣衫,就要先行告辭了。」 他取過包袱,打了開來,換了一件藍布長衫,一雙布鞋,然後把換下的長衫,收入包袱之中,一面朝荊一鳳道:「鳳兒,你要換的衣衫,也在裏面,為父要先走了。」 荊一鳳道:「爹,我們和你老人家如何聯繫呢?」 荊雲台道:「有什麼事,你們只要找張老前輩,就可以了。」 說完,別過張老實,開了柴門,舉步往外行去。 張老實道:「你們兩個,且等天亮了再走不遲。」 一面朝荊一鳳道:「現在你仔細聽著,小老兒使這飛刀的手法,和一般暗器手法不同,你可要全都記住領悟才行。」 當下就把如何運勁,如何發刀,如何收刀,每一句口訣,都不厭其詳的講解得清清楚楚。 然後又當場示範手法,身法、步法應該如何,如何五刀同發,連珠出手,一面解說,一面配合動作手勢。 荊一鳳一一牢記在心,一面跟著他練習身法,步法、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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