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一〇五


  想要拔刀出來,奇怪,寶刀好像生了鏽,刀鞘似乎上了鎖,用盡力氣,始終拔不出來。

  銀虹一閃,血光湧現,頭頂之上,卻突然出現一把血劍。

  血劍一出,無血不歸,大家才驚呼了半聲,血劍已飛到褚鵬傑的脖子上,卡察!人頭就落在吃飯的桌子上。

  王石娘提起人頭,但在旁人看來則是飄在空中。

  喪子之痛,痛徹心脾,褚總督勃然大怒道:「還我兒子的命來!」

  照準血劍的方向,呼!呼!呼!連攻三掌,此人功力深厚,原來也是身懷絕技的頂尖人物,一時軍機房內狂風呼號,暗力洶湧,桌椅早已碎裂,門窗搖搖欲墜,猛銳強勁之處,一點也不輸于乃弟褚良。

  可是,徐不凡只是一個無形無影的幽靈,根本奈何不了他,褚忠進攻的方向,正巧面對許大力,這位兗州府的總捕頭閃躲稍嫌遲緩,當場作了替死鬼,被褚總督活活劈死。

  就利用這一陣混戰,鐘玉郎、古月蟬、上官巧雲、俱已沖出軍機房。

  褚忠也想沖出去好調兵遣將,猛覺脖子上一涼,血劍已架上來,徐不凡的聲音說道:「慢著,凡是名字上了血帖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徐不凡,你已經殺了老夫的三個兒子,還要怎麼樣?」

  「還要殺你!」

  「老夫可沒有參加大同府的行動。」

  「你與四衣衛的首腦,是整個事件的共同主謀人!」

  「小子,空口無憑,老夫要你拿證據來。」

  「你兒子的書信、文件裡多得很!」

  褚忠氣極怒極,頸項一歪,劈出兩掌,企圖豁出老命去,放手一搏,萬不料,血劍好似被漿糊粘住,根本甩不掉,反而被血劍劃了一道血口子,血流如注。

  禍不單行,兩隻手也被高天木、王石娘分別扣住。

  至此,褚忠始意識到事情大大不妙,死神似乎已在向他招手,當下心一橫,咬牙說道:「徐不凡,本督這一輩子,南征化討,所向披靡,從來就沒有吃過敗仗,想不到今夜會栽在一個鬼的手裡,你……你可以下手了。」

  「別忙,在你未死之前,還必須替徐某辦—件事。」

  「辦什麼事?」

  「把你書房裡的機關打開。」

  「你已經死了,開機關作甚?」

  「縱然燒成灰,還是入土為安。」

  「那裡面也挺好的,何必這麼麻煩。」

  王石娘聞言大怒,一掄褚鵬傑的人頭,通!一聲,在褚忠的背上猛一槌,道:「走!再羅七八嗦就有你的苦頭吃了!」

  褚忠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在身後推著他,身不由己的走出軍機房,向書房走去。

  在庭院裡的各派高手,早巳被鬼嚇得魄散魂飛,多數皆鼠竄而去,少數膽大的,還有鐘玉郎等人,雖有援手之心,一則鬼魂飄浮不定,無從下手,再則總督被制,又投鼠忌器,同樣未敢貿然出手。

  徐不凡很順利的,押著褚忠,走進書房。

  「開!」

  「扣著本督的手,如何開?」

  「放開你一隻手,最好不要玩花樣。」

  王石娘鬆開他的右手,褚忠行至牆邊,伸手按住一個嵌在壁上的老虎頭上。

  也不知他怎麼一動,「軋——」鐵板已開始移動。

  猛可間,褚忠又一動,四壁射出無數飛刀,徐不凡主僕猝然無防,完全是基於本能的反應,飄入坑洞去。

  連褚忠自己也料想不到,居然會死裡逃生,驚喜之餘,再度按住虎頭,準備關閉坑洞,又發生了更意外的事,徐不凡竟然活蹦亂跳的從坑洞裡飛出來了。

  還不止他一個,王石娘,高天木也接踵而出。

  褚忠看得傻眼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驚惶萬狀的說道:「你……你……你們沒有死?」

  徐不凡頭一昂,胸一挺,道:「死人會說話嗎?」

  「剛才明明有鬼魂出現,怎麼會沒有死?」

  「那是我們的元神。」

  「洞內火勢猛烈,本督不信有人能逃過此劫。」

  「玄冰大法有禦火之功,在頭上腳下築起二道冰牆,自可高枕無憂,而且火舌使鐵皮扭曲,正是絕佳的變通孔道。」

  褚忠勃然大怒道:「大膽妖民,竟敢以邪術惑眾,來人哪,給本督拿下!」

  所有的高手,不是醉酒倒地,就是被「鬼」嚇跑,門外只有鐘玉郎等寥寥數人,聞言腳步甫一移動,徐不凡血劍一揚,道:「褚忠,你的時辰到了,上路吧!」

  身形一長,劍如怒矢,血紅色的劍氣直往褚忠脖子上竄,事情一再奇峰突起,處處神鬼莫測,褚忠早已六神無主,心膽俱寒,那還敢再逞強相搏,急切間在老虎頭上猛劈一掌,彈腿倒退,奪門而出。

  數不清的暗器,再度從壁上時出,當徐不凡主僕躲過飛刀,沖出書房時,褚忠已經飛上了房。

  砰砰彭彭!雙方短兵相接,一陣亂打,徐不凡主僕以雷霆萬鈞之勢逼退鐘玉郎等人,立即縱身追上房去。

  褚忠好快的速度,這時已越過總督府的院牆。

  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如影隨形,就緊跟在他身後五六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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