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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鐘玉郎道:「三哥帶領五千兵馬,兗州總捕頭許大力也有百名捕快,正在校場紮營,很快就會進來報到。」

  四衣衛、上官堡、五千兵馬、百名捕快,再加上總督府本身的實力,這是一支鐵—般的隊伍,而徐不凡主僕不過才寥寥十三人,簡直不成比例。褚忠的臉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神采,到這時候,他才安安穩穩的坐下去。

  此刻,一名銀衣使者匆匆而入,對鐘玉郎說道:「公子,火陷教的古月蟬在找你。」

  鐘玉郎一怔,褚良搶先說道:「玉兒,古月蟬怎麼會曉得你在此地?」

  「啊,是這樣的,早年徒兒曾與張半仙,有那麼一點點師徒關係,為了拉攏火焰教這十股強大力量,玉郎主動出面認師,還跑了一趟玄武觀,日前與古月蟬在泰山相遇,曾告訴她如來濟南,可到總督府來找我,藉以聯絡感情,伺機掮動火眼真人與義父攜手合作。」

  褚良伸出右手,重重的拍在鐘玉郎的肩膀上,笑呵呵的說道:「好,太好了,你現在辦事是越來越陳達圓熟,實在難得,如能將火眼真人拉到我們這邊來,便可高枕無憂,再也不必擔心無根和尚與眇目老尼從中作便了,快去!快去!」

  鐘玉郎問銀衣使者:「古月蟬現在何處?」

  銀衣使者恭身答道:「就在府門外面。」

  「就她一個人?」

  「還有十二名火焰教的道士。」

  「走,咱們快去!」

  不一時,便將古月蟬領進軍機房來,褚良親自迎至門口,穴獻殷勤,待鐘玉郎替雙方引見完畢,褚良馬上說道:「古姑娘,由於老夫身份特殊,暫時還不便與姑娘以真面目相見,問祈見諒。」

  古月蟬抱拳為禮,聲音爽朗而有力:「那裡,久仰大人虎威,有緣親聆教益,已覺榮幸萬分。」

  鐘玉郎道:「師姑此來濟南,是有事?還是想一觀山城風光?」

  古月蟬橫掃全場一眼,道:「我是追徐不凡追到濟南來的。」

  此話一出,大家皆吃了一驚,褚忠說道:「如此說來,徐不凡那小子果然沒有死?」

  古月蟬道:「當然,姓徐的小子還活得好好的,我是在丈人峰下的一個山岔子裡碰上他的,本想與他決一高下,不料這傢伙精得很,拔腿就逃,追到濟南城外時,便再也沒見到他們主僕的影子。」

  事實擺在眼前,徐不凡已身在濟南,屋子裡的氣氛又告凝重起來,鐘玉郎趁機獻計道:「師姑,徐不凡來濟南的目標,很可能就是總督府,想殺他就在這裡等著他,保證十拿九穩。」

  古月蟬頭一甩,眼一瞪,信心十足的道:「好啊,總督府藏龍臥虎,簡直是飛蛾撲火,他要是敢進來,保證連骨頭都剩不下。」

  褚忠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飛蛾撲火,連骨頭都剩不下,古姑娘這個比方實在太好了,太好了!」

  褚良也跟著乾笑兩,道:「古姑娘,僧、道大戰,聽說最近火眼真人扳回一城,彼此扯平,為什麼不趁勢追擊,多贏一局?」

  古月蟬沒好氣的道:「家師也是這個意思,詎料無根是個老雜種,趁我們不注意便溜了。」

  褚良一雙黑亮的眼珠子轉了二下,笑聲說道:「這不要緊,看那一天真人有空,替我安排一下,老夫打算拜訪一下這位活神仙,說不定會有更好的妙主意。」

  古月蟬肯定的說道:「沒有問題,包任我身上了,只要能勝得了無根和尚,不管什麼方法,他老人家都會欣然接受的。」

  話至此,褚鵬傑、許大力也進來了,五千兵馬,百名捕快,俱巳安置妥當,獨獨不見鐘雪娥。

  褚良顯然也注意到這件事了,道:「奇怪,怎麼始終沒見到雪娥這孩子?」

  鐘玉郎及時接口說道:「義父,不是玉兒在背後說妹妹的壞話,最近這一陣子,總覺得她怪怪的,不大喜歡跟我們在一起,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事似的。」

  突聞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說道:「我有什麼心事,惟一的心事就是為義父的安全操心。」

  隨著這一陣語聲,鐘雪娥像穿花蝴蝶似的走進來,一徑來到褚良的面前才停住。

  鐘玉郎語含責備的道:「你如果真關心義父的安全,就應該留住義父的身邊,不要成天到處亂跑。」

  —眼瞥見上官巧雲跟他手拉手站在一起,鐘雪娥反唇相譏道:「亂跑總比你亂追女人好,像上官巧雲這麼好的姑娘,能被你弄到手,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也該收收心了。」

  望了上官巧雲一眼,語意雙關的道:「上官姑娘,我乾哥是一匹野馬,想要抓住他,可得用一番心思,最好多請教一下我這個做妹妹的,凡事照著我的話去做,准沒有錯,要是得罪了我,你們一定會吹!」

  這話別人聽不懂,上官巧雲卻心裡雪亮,知道她是怕自已將她與徐不凡的事抖出來,甩脫鐘玉郎的手,冷冷的哼了一聲,未答一言。

  鐘雪娥的話好多,仍在滔滔不絕的繼續說道:「再說,留在義父的身邊,不一定管用,離得遠一點正可以發生大作用。」

  鐘玉郎早就聽得不耐煩了,頂了她一句:「能發生什麼作用?」

  外面夜幕低垂,屋裡早巳掌上了燈,鐘雪娥說道:「怎麼會沒有作用,剛才就有人利用夜暗,潛入總督府,企圖行刺,幸虧我發現得早,未能得逞。」

  褚鵬傑吃了一驚,道:「有刺客?在那裡?抓到沒有?」

  鐘雪娥道:「就在這棟大樓的屋頂上,來人身手絕佳,沒能抓得住。」

  「可知是那條線上的?」

  「可能是徐不凡手下的王石娘。」

  鐘玉郎不肯置信,認為是搪塞之詞,藉以掩飾她的行為過失,道:「總督府十裡埋伏,可異虎穴龍潭,我就不信徐不凡還敢派人來。」

  篤!鐘雪娥拿出一面旗子來,往褚忠面前的桌子上一插,道:「有血旗為證,難道還假得了?」

  「血旗!

  」

  大家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天底下會有這種膽大包天的人,竟在總督府高手雲集,張網以待的時候,來自投羅網。

  褚良聲急語促的道:「血旗一現,血帖很快的就會到,快,咱們分頭埋伏,先逮一個再說!」

  大家方待出門,一名金衣使者已經拿著一張血帖走過來,褚良迫不及的問:「這血帖是從那裡來的?」

  金衣使者答道:「是從總督府三字的橫匾上撕下來的。」

  「貼上去多久了?」

  「不久,漿糊還沒有幹。」

  「見到貼血帖的人沒有?」

  「沒有。」

  「徐不凡這一次的目標是誰?」

  「山東總督府褚忠,兗州提督褚鵬傑。」

  金衣使者照實念出來,褚忠臉色大變,情不自禁的摸摸脖子,伸手接過血帖,攤在桌子上,道:「這小子好大的胃口,鵬舉、鵬飛已死,現在居然又要我們父子的命,今夜不將他碎屍萬段,難清我心頭之恨!」

  鐘玉郎上前一步,道:「義父,快看看他下手的時辰。」

  褚良定目一看,道:「糟了,自今夜起更起,至三日以內,這小子一定是得知總督府內群英薈萃,故意不確定現身的時間。」

  褚鵬傑冷哼一聲,道:「咱們就守他三天三夜好了,有什麼了不起。」

  「問題就是這三天三夜的時間太長,對我們大是不利,須知他主動,我們被動,他可以選擇任何一個有利的時間出手,我們卻必須每一時每一刻都要全面戒備,徐不凡的確是個鬼靈精,沒料到他會出此怪招。」

  「我看這樣好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何不加派重兵,四出搜查,把姓徐的斃在總督府外。」

  「話是不錯,但這樣一來,我們的實力勢必要分散,萬一被小賊乘虛而入,後果可能更嚴重。」

  「那要怎麼樣,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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