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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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十分客氣,老遠就拱手打招呼,徐不凡也急急迎上去,以禮相見,恭身說道:「在下徐不凡,敢問老丈如何稱呼?」 「老漢司徒俊德,是本莊的族長,快請入內奉茶,以盡地主之誼。」 「謝了,在下有急事在身,請教幾句話就走。」 司徒俊德的目光從徐不凡主僕十二人的身上掃過,落在高掛血轎前面的血書、血劍上,表情全無的道:「聽說徐公子要上玉女峰?」 徐不凡道:「是,請司徒族長指點一條明路。」 司徒俊德答非所問的道:「請恕老漢失言冒昧,我是否可以知道徐公子從那裡來?」 「塞外。」 「上玉女峰是為了何事?」 「想拜訪一位眇目神尼前輩。」 「徐公子是神尼的什麼人?」 「我們並不認識,是想打聽另外一個人。」 「是……?」 「是一個叫小琬的姑娘。」 「啊,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以為是什麼,司徒俊德並沒有說下去,微頓了一下,指看村東頭,繼道:「由此出莊,前面就是玉女峰,順著山徑往上爬,山頂之上有一『恨天庵』,就是神尼修道之處。不過,山路崎嶇,轎子可上不去,就留在小莊好了。」 「不敢勞老丈操心,如有旁的通路,我們寧願繞道而行。」 「只此一路,別無他途,一出小莊,就是狹隘山路,而且別無人家,吃食的東西必須早作準備。」 「謝謝老丈關心,一切我們皆有充分準備,勞煩之處容回程再謝。」 血轎是徐不凡的精神表徵,未敢輕率留下來,司徒俊德亦未再表示什麼,當即離開農莊,徑往東行。 果然一出農莊,就是險峭大山,憑著八駿矯健的身手,也僅能將空轎子抬上百丈左右,便再也上不去了。 只好找一塊平坦的地方,將血轎留下來。徐不凡將血書等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取下血劍,對八駿說道:「打從一離開農莊,我們就好像被人釘上了,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你們千萬要小心,必要的時候,寧可將血轎丟棄,以保護自己為優先,切勿再出任何差錯。」 交代完畢,帶著一些乾糧、飲水,與二老繼續攀登。 沿途,被人釘梢的感覺一直存在,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可是,憑徐不凡、丁威、毛奇的功力修為,卻始終沒有發現釘梢的人是誰。 顯然,來者不善,起碼輕功絕佳,是登山的好手,更是釘人的大行家。 行行複行行,步步登高,日正當中的時候,已登上玉女峰巔。 極目望去,峰頭蒼松競秀,百花爭妍,一條羊腸小徑蜿蜒其間,小徑的盡頭有一草堂,茅草為頂,四壁修篁,野花結紮成的籬笆,修剪得整整齊齊,竹門上方寫著三個草字:「恨天庵」。 兒時遊伴,自己日思夜想的未婚妻就在眼前,徐不凡顯得有點緊張,前進的步子也隨著緩慢下來。 踏進恨天庵,他馬上看到,正面三間是佛堂,裡面香煙繚繞:兩側為禪房,寂靜無聲,石板為地,纖塵不染。 卻不曾見到一個人。 「前輩!前輩!」 「小琬!小琬!」 徐不凡立在院中,連喊兩聲,沒見眇目神尼,也沒見常小琬。許久之後,始見一位老嫗從外面走進來。 曾聽血魔王說,眇目神尼曾被師門剜去一目,才憤而削髮為尼,眼前老嫗雙目完好,自非神尼本人。 一見有人闖進恨天庵來,老嫗的面部馬上籠上一臉寒霜,沒好氣的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便闖進恨天庵?」 徐不凡急忙報上名姓,恭謹有禮的道:「老婆婆請別誤會,我們是專程來謁見神尼老前輩的。」 老嫗的聲音仍然很冷:「有什麼事?」 「可否請神尼前輩出來說話?」 「老師太雲遊未歸,不在。」 「請問,五六年前,神尼是否救過一個小女孩?」 「你是說小琬那孩子?」 「是是,就是常小琬,快請她出來相見,我是她的未婚夫徐不凡。」 徐不凡興奮焦急之情溢於言表,老婆婆卻似乎無動於衷,道:「小琬也不在。」 「小琬到那裡去了?何時離庵?何時回來?」 「小琬離開恨天庵已一年多,去向不明,歸期無定。」 徐不凡心情一沉,道:「老師太又什麼時候回庵?」 老嫗道:「快則一旬,慢則三月,神尼醉心山水,那有一定的準兒?有什麼事告訴我老婆子好了。」 徐不凡百事待理,那有時間等上十天半月,聞言正容說道:「有一位血魔王,老婆婆可曾聽神尼提起過?」 「沒有,老師太從來不提過去。」 「血魔王托我帶一句話來,希望老婆婆能代為轉達。」 「你說吧,老身會傳到的。」 「血魔王說他一直在愛著她,也一直在想著她。」 老嫗聞言馬上又變了顏色,道:「老身只不過是照顧庵內香燭、神尼師徒起居的一個下人,這麼肉麻的話,我老婆子可不敢說,說出來神尼一定會把我趕下玉女峰。」 徐不凡苦笑道:「不直說也無妨,說是血魔王在托人問候她就可以了。」 「這還差不多,那麼肉麻的話,連我老婆子都開不了口。」 「另外,小琬回來的時候,請告訴她我來過,請她去找我,找到血轎,就可以找到在下。」 「話一定傳到,小琬姑娘會不會去找你可不一定。」 「如果小琬知道我還活著,一定會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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