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女魔傳(26)_傅紫

二六

　　§第八回　秘傳陣法智取秦軍　義軍蒙難父女命危

　　秦二世登基以來，只知玩樂，不理朝政，忽聞起義大軍攻至涵谷關，頓時六神無主，各地的告急文書亦象冰雹一樣砸來。趙高一見局面已無法收拾，不得不據實稟告。滿朝文武大臣一籌莫展。丞相李斯懾于趙高權勢，不敢言語，叔孫通也趁亂溜走，急得二世坐臥不安。

　　趙高見時機已到，忙遞眼色給少府章邯。章邯是管天下賦稅和庫房的大官，頗具軍事才幹，一心想施展其才，為趙高籠絡，結為心腹之交。

　　章邯伏地向二世稟說道：「京城除五萬鐵甲兵外，兵馬所剩無幾，依我之見，別處徵兵調將恐遠水難救近火，各地烽火連天，賊匪倡狂，不如把驪山做苦役的幾十萬囚犯和奴隸編成軍隊，發給兵器，皇上下道禦令，將爾等大赦，勝者有賞，定可拒敵千里。」

　　秦二世當即拜章邯為大將，騎郎將軍華斕豹為開路先鋒，立時組成一支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函谷關奔來。

　　華斕豹自前次牆前拋牛筋繩網，未能捕酈嬌那絕世美人，心中一直悶悶不樂。他不知那蒙面人是誰，武功卻遠遠在自己之上，擔心對自己下手，心中猜疑：是不是雲中道人請來高人，除掉自己？他更加小心防範，住房院舍加派高手巡邏，潛伏、暗藏樓頂房角。準備隨時出動捕殺刺客。他特地還把飛鉞狐華海川喊來詢問，兩入決心剪除雲中道人。後聞神猿手白一尊進湖為暗器所傷，臥床難起，越發提心吊膽。華斕豹心頭罩上了一層陰影。

　　這次出征、皇上雖封他為前鋒，但要聽章邯大將調配，他心中更是不快。一路上一聲未吭、雙眼合閉。

　　一聲馬嘶，前哨都尉飛鉞狐華海川翻身下馬，伏地報導：「啟稟大人，已到函谷關，賊匪聚集關外，請將軍定奪！」華斕豹心頭一驚，睜開雙眼，對前哨命道：「令前衛繼續前進，向兩側閃避，讓我鐵甲沖出關口，打他個七零八落！」

　　「是，遵令！」前哨都尉飛鉞狐翻身上馬。揚鞭而去，留下一串風塵。

　　華斕豹回頭一看，秦軍隊伍難見其尾，行動緩慢，大將章邯的中軍駟馬戰車遠遠不見。

　　華斕豹本身就瞧不起這些釋放的囚犯和奴隸，更瞧不起少府章邯統帥全軍。

　　前隊已到了函谷關，華斕豹派人去給大將章邯報信，他命令一萬名鐵甲軍，槍矛長戈，強弩弓矢齊出，揚鞭催馬，望函谷關飛奔而去。頓時塵土飛揚，旌旗遮天。函谷關內正在酣戰。

　　原來周老將軍去請漁王未回，副將劉顏，立功心切，便一氣攻進函谷關，還未紮下營盤，函谷關守將李成拒死不退。突然前哨都尉飛鉞狐騎兵馳到，合兵拒守，義軍拚死前進，劉顏一馬當先，一杆長槍所到之處，殺傷無數秦軍兵騎。飛鉞狐和守將李成猛地向兩旁閃去，鐵甲軍滾滾而來，如萬道鐵山推來，長戈搶戟在前，後衛又發射箭矢弩彈。劉顏被騎郎將軍華斕豹吳鉤劍分為二段，拋於空中，落下地來，亂蹄分屍。義軍無首，死傷無數，拋下兵器，轉身向關外逃去，頓時潰不成軍，有傾覆之勢。

　　華斕豹一馬當先，大笑不止，追出關來。不料迎面雙錘砸來。他那坐騎停緩不及，前蹄人字而立，躲開了這突如其來之錘。

　　華斕豹凝神一看，只見面前一人，黑騎黑人，連那對大銅錘也是黑錚錚的。還未等華斕豹看清來人面目，那黑馬揚頸一抖，昂首長嘶，黑錘淩空砸下，華斕豹坐騎後蹄一撤，退進關內。黑騎黑錘也不追趕，守在關前，潰散義軍又集成隊伍，向遠處山口退去，隊伍絲毫不亂，行速疾快，已到山口。

　　華斕豹不知何處殺出這對黑錘，雖只兩錘二招，華斕豹已窺出此人武技定不在他之下，兩隻黑錘有千鈞之力。他誤以為是雲中道人一行，心中既懼且喜，橫下一條心，反正不是魚死便是網破。

　　後面鐵甲軍見騎郎將軍勒馬不前，也站立不動。忽聽騎郎將軍命令：「兄弟們，大家縱馬揚鞭，衝破關門，展我之長，攻其之短，沖啊！」鐵甲軍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良將，江湖上惡棍組成。眾人激昂，紛紛揚鞭催馬，只聽一聲震響，如雷聲滾地，磐石壘固的箭樓城垛，頓被鐵甲軍沖毀。一時碎石灰飛，鐵甲軍風塵滾滾喊殺而出。華斕豹一馬當先。關外義軍全都不見，只見那黑騎已翻過山頭，蹤跡全無。

　　飛鉞狐華海川和守將李成，手持長劍、鴛鴦鉞，垮馬上前，眾鐵甲軍欲跟蹤追擊，被華斕豹揚鞭止住。

　　守將李成翻身下馬：「啟稟大人，卑職不力，被賊匪攻迸關來。請大人撥支兵馬與我，以雪此奇恥大辱！」華斕豹知守將李成武功高強，素以勇敢聞名軍中，早想籠絡，便安撫道：「守將辛苦，如此區區守兵焉能抵賊匪數萬之眾，實乃英雄藝高，忠心不移，我即日定報皇上，給守將請功！足下請起，稍稍歇息、準備大戰！」李成因禍成福，驚喜莫名。

　　眾鐵甲軍喊著又要追殺，華斕豹心中另有籌算，他見潰不成軍的義軍如此之快就被組成隊伍沖出山口，必有懂軍事的高人，臨陣指揮，楚國項燕手下老將周文，用兵詭詐，定會設下伏兵。他只想派人前去刺探，等章邯大將大軍匯齊，再作打算。

　　恰好這時飛鉞狐華海川上前請戰，這鐵甲軍中，只有飛鉞狐一人敢在鐵騎上與他騎郎將軍說話。華斕豹見他要去，知他機敏過人，便允諾道：「都尉華海川，你率兩名武士前去窺探一下，不准過山，速去速回！我在此地等你！」

　　華斕豹思忖就是雲中道人在那山上設下埋伏，也不會傷害他的弟子蓮花，飛鉞狐一心貪戀酈嬌美色，華斕豹對《祖傳兵法》卻垂涎三尺，都急不可奈，期冀一舉殲滅義軍，各取所好方才稱心如意。

　　飛鉞狐華海川揚鞭催馬，帶著兩名鐵騎武士正欲飛身而去，忽聽李成求道：「啟稟將軍大人，小人願隨都尉前往！」華斕豹笑道：「守將心誠，就隨都尉去吧。」四馬揚蹄向山口飛奔，餘下將士均圍住騎郎將軍，極目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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