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之盒(104)_步非煙

一〇四

　　Chapter44 小丑的棋局

　　H來到了冷杉叢林中的那個蓄水池。

　　斑駁的月光在這裡彙聚，凝成巨大的月影，空清璀璨，奪人心魄。但H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筆直向那個地下通道走去，進入了蓄水池下的石室裡。

　　他也並沒有像楊逸之那樣，被Joker的偽裝欺騙，而是一進入石室，便將目光鎖在了Joker身上。

　　Joker慢慢地笑了，他忍不住鼓掌：「不愧是合眾國第一高手，這個世界上戰鬥力最強的男子，瑪薇絲陛下親選的守護騎士。你沒有讓我失望。」

　　他歎了口氣：「皇說的沒錯，我不是你的對手。這個世界上，除了皇，再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也與楊逸之不同的是，H對他話中所透露出來的資訊不感興趣，只是淡淡道：「我作戰前用一分鐘的時間祈禱，這就是你準備死亡的時間。」

　　Joker誇張地攤開手，表達自己的驚訝：「什麼？我已經說了，我並不想跟你作戰。」

　　H沉默片刻，似乎在分辨他話中的真假。

　　Joker悠然笑道：「我知道，你與哈迪斯已經聲息相通，雖然分開兩處，卻能夠相互配合，發出不遜於任何Arch-angel的一擊。這也是為什麼你肯離開哈迪斯的原因。跟別的騎士只靠神諭駕駛Angel不一樣，你本身也是劍術高手，獨自作戰的能力相當驚人。實話說，面對你這樣的高手，我實在很為自己的性命擔心。」

　　H：「你究竟想做什麼？」

　　Joker：「我只是想跟你下盤棋。」

　　他揮手，身旁出現了一張椅子，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副碼放整齊的國際象棋。棋盤盡頭那一枚白色皇后，顯得那麼刺眼。

　　因為這枚皇后的旁邊，已經布上了兩隻黑色的主教。

　　Joker微笑：「現在，該是你走的時候了。」

　　H緩緩行了過來。他凝視著棋盤。

　　這樣的棋局不難破解，因為皇后的威力很大，可以橫、直、斜走，旁邊的兩枚地方主教雖然氣勢洶洶，但主教只能斜走，皇后斜走走吃掉左邊主教後，反而可以橫著威脅右邊主教，逼迫其被動防禦。

　　這是對白方十分有利的棋局。H沒有遲疑，伸手向白色皇后拿去。

　　Joker：「啊，這個皇后是動不得的。抱歉我們的規則有點不同。」

　　H停住手，斗篷之內，他的眉頭緩緩鎖起。Joker攤了攤手：「如果皇后挪動了，這場棋局你就輸了，不是嗎？」

　　他的笑容中，突然充滿了譏刺。H的眸子陡然淩厲起來，他冷冷地盯著Joker。

　　Joker抬手，拾起一枚白色的騎士，放在左側黑色主教身旁：「其實你已經走過了，不是麼？H騎士？」

　　H霍然明白，這個棋局的含義。

　　白色是人類，黑色是Seven。

　　左邊的黑色主教，是Joker，而他挪動的白色騎士，是H。而那枚皇后，就是Queen。

　　Joker坐直了身體，靠在椅背上。他那油彩塗滿的臉上，露出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親愛的H先生，我雖然不是您的對手，但，我們兩若是真正交戰起來，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分出勝負的。這一點，你同意嗎？」

　　H緩緩點了點頭。

　　Joker：「而且，我們兩人若是打起來了，勢必會波及甚大，你能保證Queen的安全不受影響嗎？」

　　H的面容一冷：「不能。」

　　Joker笑了：「所以，親愛的H先生，我希望您能在這裡安安靜靜地跟我下棋。你知道，如果哈迪斯單獨發動攻擊，失去了跟您的聯手，我可以在十分之一秒內置你於死地。」

　　H：「不錯。」

　　他不予否則，只是因為Joker說的並沒有錯。Joker的強大，只有他這樣的同等高手才能真切地感覺到。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感覺，因他本認為這個世界上絕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存在。

　　但現在卻不得不重新估量。

　　唯一讓他寬心的是，這樣的力量絕不多。因此，他冷笑道：「若是你略有分心，我亦能在十分之一秒取走你的性命。」

　　Joker：「不錯。看來我們倆註定要在這裡下棋了……對了，下面臨到我走了。」

　　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緩緩將第二隻黑色主教推到了白棋皇后的身邊。

　　「親愛的H先生，也許你不知道，我們還有一隻主教。而這只主教的力量，與我不相上下。」

　　H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為僵硬。

　　敵方竟然有兩人擁有足以匹敵Arch-angel的力量？

　　H盯著棋盤，久久說不出話來。

　　「親愛的H先生，現在，輪到您走了。您該怎麼來對付我之外的這只主教呢？」

　　他的笑容，猛然變得尖銳而譏刺。

　　「還是，讓我們帶走皇后？」

　　H的目光，陡然一凜。

　　巨大的風暴，轟然在石室內炸響。

　　停駐在低空的哈迪斯中猛然響起一陣轟鳴，機體像是火焰般轟然燃燒了起來。伴隨著這一動作，它的手中倏然出現了一柄巨大的青銅劍，樣式跟H手中拿著的一模一樣，但體積卻放大了上百倍。光焰從劍體中迸射出來，筆直指向石室。

　　而在石室內，H手中長劍出鞘，古樸的劍身上迸射出一道寒意，用一個詭異之極的角度自下而上斜刺而出。兩柄青銅劍，竟然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直線，而劍鋒的中間，正是Joker。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