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之盒(72)_步非煙

七二

　　秋璿：「沒有咖啡，我就不想思考。答案可能是是，也可能不是。」

　　她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將空杯子遞給卓王孫：「一起去看看？」

　　她星月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調皮的光芒。

　　等楊逸之跟相思到達朱諾機場的時候，那名FCI探員已經消失無蹤了。他們走下飛機。遠處潔白的雪山映在了眼簾中。冰雪，似乎亙古以來就已存在。落雪一層層堆積，被寒風鏤刻成形態各異的巨大冰岩，次第堆積，望不到盡頭。

　　這片被萬古冰封的大地，對於江南水鄉出生的相思來講，是完全陌生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詢問地看著楊逸之。

　　楊逸之：「我在這裡有位朋友，可以租到直升飛機。這樣我們就可以飛到他們迫降的地方。但，我們首先要知道他們降落的具體位置。」

　　相思：「那我們該如何知道呢？」

　　楊逸之：「像卓公子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而飛機失事這樣的大事，新聞上一定會播報。」

　　相思覺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兩人坐在候機大廳裡，等著看新聞。

　　朱諾是個不大的城市，新聞也不像上海、紐約那樣充滿了大人物，而是很瑣碎，充斥著家長里短。現在播放的這則新聞，就是一個人在家裡煮飯，不甚引起了火災，將房子燒著了。記者前去採訪，第一句話就問：「那你煮的飯燒焦了沒有呢？」諸如此類。

　　相思連換了幾個台，都差不多。似乎整個阿拉斯加都沒有什麼可以播報的了。楊逸之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薇薇安？我需要一架直升機，你能幫我弄到嗎？」

　　手機裡傳來一個極溫柔的聲音：「直升機？好啊。您在哪裡呢？」

　　「我在朱諾。多長時間能送到呢？」

　　「對不起，我要搜索一下您的具體位置……哦，知道了。一小時三十二分鐘之後，飛機將送到您面前。請您到空曠處等待。」

　　「多謝。」

　　「嗯……要帶小黑去嗎？」

　　「不用。還不到那樣的程度。」

　　「好的，主人，稍等哦！」

　　「……告訴過你，不要叫我主人。」

　　「Yes, my load!」

　　楊逸之合上手機。就見相思睜著大眼睛看著他：「那是誰啊？她說話的聲音好好聽！」

　　楊逸之：「是我的朋友。她會將飛機送過來。」

　　相思：「租飛機的錢很貴吧？我會打工付一部分的。」

　　楊逸之笑了：「你放心，我這個朋友人很好，她不會收我很多錢的。對了，你發現了什麼嗎？」

　　相思搖了搖頭。的確，新聞乏善可陳，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最重大的一件事就是兩位大媽在街上吵架，旁邊堆了一堆觀眾，記者全程跟拍。整整一個半小時，新聞像是肥皂劇一樣，充滿了都市小民的歡樂。這樣的新聞也算是獨樹一幟。楊逸之跟相思走到了停機坪前，相思歎著氣，說：「我們該去哪裡找他們呢？一點線索都沒有！」

　　楊逸之微笑道：「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相思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怎麼不知道？」

　　楊逸之：「星河號肯定是降落在了阿拉斯加，這一點由FCI探員確認了，應該不會錯。飛機上有那麼多公子名媛，為何新聞上一點都不播報？那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被劫機者控制住了。這麼重大的消息都不走漏一絲，迫降的地點必定很偏僻隱蔽。但兇手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劫持人質，就必須設法在嚴寒中安置這些人。那麼，這個地方雖然偏僻隱蔽，卻至少能讓人居住。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某個處於高山之中的小鎮了。」

　　「我從剛才的新聞節目中發現，某小鎮遭遇了暴風雪，供電、通信線路被摧毀了。前去維修的人員又受到了野獸的襲擊，未能成功。」

　　相思：「你說這條新聞……我好像有印象，但這不很正常的嗎？這裡這麼冷，風雪一定很大。」

　　楊逸之：「正是由於這裡經常遭受暴風雪，所以，線路都深埋地下，特別用鋼管加固。通往這些小鎮的線路更是裝設了備用線路，因為，對這些幾乎僅靠這些線路與外界聯繫的小鎮來講，這幾乎就是生命線。它們同時被摧毀的可能性極小。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解釋，就是人為的。」

　　相思的眼睛裡放出了光：「你是說，破壞線路的人，就是劫機者？」

　　楊逸之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這座小鎮，墾利。」

　　[6] 在玫瑰帝國的世界裡，Candy因為在有一首歌中，有一句自稱Bitch的念白，她的歌迷便自稱Bitch。（在現實世界中，這個稱號是布蘭妮的fans自創的。）

　　[7] 麥當娜有一首經典曲目《Like a Virgin》（宛如處女），她的歌迷便自稱Virgin。

　　Chapter29 空戰

　　兩人正談話間，突然一陣大風刮起，一架乳白色的直升飛機，緩緩自天上降了下來。流線型的機身搭配著莊嚴的深藍色條紋，連相思也禁不住驚歎：「好漂亮啊！」

　　她卻沒注意到楊逸之的臉色有點不自然。

　　飛機以非常嫺熟的動作停在雪地上，艙門打開，一位身穿制服的少女跳了下來，對楊逸之行了個標準的軍禮：「My load，這是您要的直升機！北美特區最先進的X2型攻擊直升機，最高時速可達463公里/小時，裝備地獄火導彈！」

　　她的聲音清脆而溫柔，每個末尾位元組都帶著一絲顫音，帶有莫名的誘惑感。身材更是好得出奇，那身淺藍色的制服根本約束不住，看得相思都有些眼直了。

　　這位名叫薇薇安的少女也發現了相思，眼睛一亮。

　　「你……要檢查一下身體嗎？」

　　她的話仍舊溫柔無比，卻讓相思吃了一驚。她笑眯眯地看著相思，循循善誘：「我們有專業的團隊，高尖的儀器。經過我們的檢查，您會更瞭解您的身體。我們還免費附送身體機能開發呦！」

　　她溫柔的語調中確有一種莫名的蠱惑，燒灼著相思。相思幾乎忍不住答應她。楊逸之卻適時將艙門打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薇薇安的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失望，但她仍然順從地躬身致意，並輕輕地為他們掩上艙門。

　　直到直升機飛起空中，薇薇安的面容變得模糊之後，相思才「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拍拍胸脯：「你這位朋友好可怕啊！」

　　楊逸之：「她並不可怕，只是太沉迷於自己的工作而已。」

　　他輕輕拉動控制杆，X2直升機極度平穩地盤旋而起，向北方飛去。這架飛機的性能好到讓人吃驚的地步，能以高達400公里/小時的速度高速盤旋而起，卻不會給乘客帶來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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