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約納丹號歷險記 | 上頁 下頁
四〇


  裡巴爾托卸完貨,便起錨上路,幾個小時之後,好像勒柯吉等著船離去了,他就又回到了岸邊。

  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情況,依然如故,一些種地或從事漁業,勒柯吉接二連三地打獵,大多數是滿載而歸,生活過得非常優裕,還需要採取一定的步驟,增加食品的庫存,人口減少到不足一百人,還包括聚集在勒柯吉周圍的人,他們一致同意此地改名為新鎮,這裡現在有了至少一年半的食品,從現在起,至少可以減少一些擔心。

  至於博瓦勒,統治著這個地區,說實話,他就像一個無所事事的國王,而且,如果說他統治著並不加以管理的話,依他個人之見,事情就這樣順利進行,從他上任伊始,他通過政令,將所建的營地晉升為霍斯特島正式的首都,從那時起,命名為利貝麗亞,經過了這次努力,他就偃旗息鼓,無所作為。

  智利政府的慷慨贈予給他提供了一個機會,即第二次行使職權。其中大部分食品。貨物都分給了他的人民,在他的命令下,由裡巴爾托運來的一半白酒被保存起來,而另一半分給了移民,這種寬容大度的結果,的確立竿見影,於是很多人馬上失去理智,拉查爾·塞羅尼與其主人相比,則更有過之,他的妻子和女兒因此不得不再次忍受那可怕的景象,破口大駡、拳腳相加接踵而至,又一次震動著整個營地。

  人們又開始豪飲,盡情歡樂,人們又在格羅茲的提琴聲中翩翩起舞,在這無與倫比的樂師面前圍成圈,勒柯吉也無法對此不動心,他穿過河流,被這優美動聽的音樂吸引住,可以說在這遙遠的地方是獨一無二的,新鎮的居民和他一道,阿裡·洛德士的一家,完全聚精會神地品嘗著這曲子的魔力,還有阿爾吉和卡洛裡,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啟示,他們完完全全地沉浸在樂聲中,還有迪克和桑德兩個小水手,他們決不錯過任何一次聽音樂的機會,當一聽到琴聲,他們便匆匆忙忙地跑向河的右岸。

  說實話,迪克來這裡只是為了尋找一個新的玩意,他盡情地、忘我地蹦蹦跳跳,但或多或少還是遵守秩序,而他的同伴桑德卻迥然不同,如上次聽音樂一樣,他總是站在第一排,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張,由於被深深地打動,激動得微微發抖,他專心致志地聽著。不放過任何一個音符,直到繚繞的餘音在空中消逝。

  他那如醉如癡的神態,卻打動了勒柯吉。

  「那麼,你喜歡音樂?我的孩子!」一天他問桑德。

  「啊!先生……」桑德歎了口氣,看著勒柯吉,他自己仍然一副心醉神癡的模樣。

  「拉小提琴……像格羅茲先生一樣!……」

  「真的!……」勒柯吉對這個小男孩的熱情非常感興趣地說,「您對它這麼喜歡嗎?那麼,也許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桑德用一種不太信任的神態看著他。

  「為什麼不?」勒柯吉說,「一旦有機會,我負責給你弄個小提琴。」

  「真的?先生!……」桑德喜形於色,兩眼閃著亮光。

  「我答應你,我的孩子。」勒柯吉肯定地說,「不過,你得耐心等待。」

  其他的移民還沒有像那個少年見習水手那樣,對音樂的感情如此的深厚,他們只是聽聽音樂,當作娛樂,高興高興,藉以排遣他們那單調無味的生活煩惱。

  弗裡茲·格羅斯不可否認的成功給費爾南丁·博瓦勒產生了靈感,每週二次,從存放的酒中,提前分給音樂家,因此利貝麗亞每週有兩次音樂會,像許多文明的開放城市一樣。

  給首都命名和組織娛樂活動,足以使費爾丁南·博瓦勒竭盡了自己的才能,而且觀察到大家對此很滿意。於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有些自我陶醉,在他腦子裡喚起了往事:羅馬人所要求的麵包和娛樂。他博瓦勒已經滿足了這些要求,而且裡巴托已經向他保證,將來豐收還會接上,格羅斯的提琴就是代表。要承認在他的總督統治下,這些移民會感到生活幸福的,讓他們的生活永遠在無所事事的時光中流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二月、三月緊跟著就這樣過去了,他仍很樂觀,沒什麼使他心緒不寧,一些爭論,甚至有幾次公共場合的打架鬥毆,偶爾擾亂利具麗亞的平靜,這不過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情,沒什麼了不起,博瓦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三月底最後的幾天,一種不幸給他那無憂無慮的生活帶來了困擾,就像是悲劇情節將到達到高潮的序幕一樣,情節逐步展開,在他看來,好像沒什麼大問題,無非是些口角爭吵,他認為就其爭吵的性質而言,沒有必要去採取和平解決,等到他認為必要時,再出面干涉,未料出現了反常的勢態,竟使他黴氣纏身,他的干預卻產生了他完全不期望的結果。

  阿爾吉是這次事故的主人翁,他竭盡全力地進行反抗,在這種場合,他不得不與施瑞克他們四個進行搏鬥,不平等的戰鬥以後,幾周過去了,他的競爭對手沒有出現,也許是害怕勒柯吉的干預,這些侵略者以後再也不要他釣魚所得的收穫,由於裡巴爾托的到來,使大家又一致行動,那幾條或大或小的魚,有什麼用,現在食品很豐富了,他們就好像已經是用之不竭的了。

  問題是,裡巴爾托運來的貨物,不只是食品,還包括一定數量的酒,由於博瓦勒的粗心大意,將酒散發給大家,還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害人的飲料,馬上在營地上產生了麻煩。

  在塞羅尼家,發生了非常獨特的壞情況,拉查爾·塞羅尼醉後造成的悲劇,使施瑞克和阿爾吉之間的敵對更加增強。當阿爾吉對杜麗婭和她的女兒充當保護神時,施瑞克卻對這位醉鬼,不稱職的丈夫和父親進行極力的阿諛奉承,使他對印第安青年的仇視產生共鳴,他對阿爾吉對格拉茲愛娜的感情不能饒恕。

  儘管分配的酒已喝得一乾二淨,但也沒給這個家帶來安寧,由於他和博瓦勒交往神秘,他可以效仿帕德遜,終於成功地向拉查爾·塞羅尼不停地供應酒,他用這種手段,希望能騙取他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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