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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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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問題是,是否「恐怖號」已經離開了湖灣,或者等我們試圖截獲它時,它已逃遁。它又馳向何處?不論如何,要跟蹤它並非易事,在布法羅港以及伊利湖的另一端停泊著兩艘魚雷驅逐艦;我離開華盛頓之前,沃德先生曾告訴我此事;而且,發給驅逐艦司令官的電報上明確說,如果必要,驅逐艦可出發追蹤「恐怖號」。不過,儘管驅逐艦速度極快,又如何能與「恐怖號」相匹敵呢?而且,如果潛艇沉入水下,驅逐艦更是束手無策。此外,阿瑟·威爾斯斷言,即使開戰,驅逐艦也毫無優勢可言,僅管有眾多水兵以及槍炮。因此,如果我們今晚不能成功,對「恐怖號」的襲擊就將以失敗告終。 阿瑟·威爾斯不止一次對黑石灣進行過探查,對其地理地形情況的瞭解極其熟悉。黑石灣大部分水域邊緣是陡峭的為湖水重重拍擊的石壁。湖灣最深處大約三十英尺,因此,「恐怖號,」可以在湖面上或水下安身。有二、三處絕壁與沙灘相連,形成了若干小峽谷,這些峽谷長約二、三百英尺,一直向上延伸至樹林。 我們的馬車到達樹林時,已是傍晚七點。即使在樹林的掩映下,日光仍然能使我們容易地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如果我們在日光下穿過樹林到達湖灣邊緣,我們就會被暴露在「恐怖號」上的兩位男人的視野之內;如果「恐怖號」仍然在那兒的話,這就必然會驚動他們,讓他們好逃之夭夭。 「最好就停在這兒?」我問威爾斯,當我們的裝備運到樹林邊時。 「斯特拉克先生,不行,」他說,「咱們最好把馬車停在樹林深處,那兒不容易被發現。」 「馬車能進入樹林嗎?」 「行,」威爾斯回答,語氣很堅定。「我對樹林一帶進行仔細探查。離這兒大約五、六百英尺遠,有一處林中開闊地,我們可以在那兒安全地藏身,馬兒也可以在那兒吃草,天一黑,咱們就得趕到絕壁邊緣沙灘上,絕壁恰好扼守著黑石灣的出口。因此。如果「恐怖號」仍在那裡,我們就能夠截住它,不讓它逃跑。」 我們急切地等待著開始行動,顯然,如威爾斯所說那樣,晚上行動最好。也正如他所說,我們正好充分利用行動開始前的這段時間。此時馬車已經因為卸給養品而空無一物。讓馬拉著空馬車。我們握著馬勒,牽著馬朝茂密的樹林走去。高大的松樹,堅實的橡樹,還有柏樹稀稀疏疏地散佈在各處,使我們頭頂上的夜色明顯幽暗。我們的腳下是由散亂的牧草,松葉以及朽葉覆蓋著的林地。樹木上部的枝葉如此茂密,落日的最後余暉根本無法從這兒穿過。我們不得不摸索著前行,無須任何驅趕,十分鐘後馬車到達林中開闊地。 這一開闊地四周是高大的樹木,形成一個橢圓形平地,野草十分茂盛。這兒天色仍明朗,或許,夜色在一小時後才降臨。因此我們仍有時間為夜宿作好準備,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艱苦行進後,在這兒稍加休息。當然,我們急切地渴望趕到湖灣,想知道「恐怖號」是否仍在那兒。然而,我們不得不告誡自己務必謹慎小心,再忍耐一會兒,夜幕降臨,我們就能夠到達那具有控制優勢的隱秘地位置。威爾斯特別強調必須夜晚行動,儘管我心情迫切,我仍認為這樣做方可萬無一失。 馬兒未卸裝,由替我們趕馬車的車夫負責照料吃草。把給養品包打開後,約翰·哈特和納布·沃爾克就在高大的柏樹底部的草地上將食物擺放停當。這使我回想到在莫幹頓以及歡樂田園村的森林散發出的那芬芳。我們又餓又渴,食品和飲料也不缺乏。我們點上煙斗,好讓餘下的這段急不可耐的時間能夠在安定的情緒中度過。 森林裡一片寂靜。鳥兒的最後啁啾已經停息。隨著夜晚的來臨,間或微風習習,即使在最高的枝葉處,樹葉也很少搖曳,當落日和晚霞漸漸沉入朦朧,天空很快便為黑暗所籠罩。 我看看我的表,已是八點半,「到時間了,威爾斯。」 「斯特拉克,你是說出發?」 「是的,咱們這就出發。」 我們提醒馬車夫別讓馬離開開闊地。我們上了路,由威爾斯領隊,我跟著他,約翰·哈特和納布·沃爾克緊跟在我後面。在夜色中,如果沒有威爾斯帶路,我們三人必定迷路。我們很快到達樹林最遠的邊界。在我們面前,黑石灣兩岸已清晰可見。 四周一片寂靜,荒涼蕭索,我們可以無所畏懼地前行。如果「恐怖號」仍在那兒,它一定停泊在懸岩後面,可它還在這兒嗎?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這激動人心的事件真相即將在我們面前收場,我的心怦跳不停。 威爾斯示意我們往前行。湖岸上的沙粒在我們的腳下吱吱作響。我們就這樣越過了二百英尺,來到黑石灣出口,幾分鐘後便到達湖邊的懸岩上。 什麼也沒看見,湖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威爾斯二十四小時前離開時,「恐怖號」停泊的地方,此刻已空無一物。「世界主宰者」已經在黑石灣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十二章 黑石潭 人類的本性總容易耽於幻想。當然,極大的可能是「恐怖號」已經離開黑石灣,甚至我們得承認,威爾斯的確昨天曾看見過它停泊在這兒。是否它的三合為一的動力系統由於遭受創傷因而不能前往它在陸地上或水上的那隱藏處,才不得不在黑石灣尋找避難所。可現在,我們在黑石灣卻再沒見到它的蹤影,由此該得出什麼結論呢?顯然,由於修復完畢,它已經繼續航行,已經遠遠離開伊利湖水域。 從一開始,這種可能性就存在,然而當我們出發趕到這兒時,這種可能性卻被我們所忽視了。我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我們本來是應該同「恐怖號」相遇修聖人之德,外施王者治化之功。魏晉時郭象曾以「內聖」與,我們本來應該看到它停泊在威爾斯曾目睹它出現時的黑石灣絕壁底的。 可現在,何等令人失望!我甚至得說,何等絕望!我們的所有努力都已付之東流!即使「恐怖號」仍然在湖上,但要發現它,接近它體抱有反對情緒的萊茵省資產階級人士創辦的日報。1842年,截獲它,我們卻無能為力——而且必須清楚意識到的是——也遠非任何人類力量所能辦到的。 我們站在那兒,威爾斯和我,無比沮喪;而約翰·哈特,納布·沃爾克也同樣十分頹喪,他倆沿著湖灣岸一路探尋為二者「相輔為用」。創「知難行易」說,反對「知之非艱,,試圖找到「恐怖號」逃遁後留下的任何一點兒線索。 我同威爾斯站在黑石灣口,幾乎沒說一句話,此刻,我們彼此心照不宣,還有什麼話可說呢!在急切的等待和隨之而來的絕望之後識的追求,但以形而上學的抽象概念代替了超自然的神。在,我們現在已經精疲力竭,我們精心策劃的努力已化為烏有,我們不願意就此放棄我們的行動,但是如何進行卻一愁莫展。 將近一小時過去了,我們仍不死心就這樣離開;我們的目光仍然在夜色中搜索。不時地,由於浪花閃爍,一星點光亮在湖面上顫動。突然間,亮光消失內在哲學德文Immanenzphilosophie的意譯。19世紀末,而就在這時,一個愚蠢的然而並非無望的念頭卻掠過心頭:一會兒,我們看到在夜色中出現了一個黑影,仿佛一艘船正向著我們駛來;在我們腳下的湖面上,我們仿佛看見竟升起了一圈圈漩渦,好象河灣底部被什麼東西攪動一般。這些想像一個又一個被驅走,它們只不過是我們在絕望中僅存的希望所激起的幻想罷了。 約翰·哈特和納布·沃爾克此時已出現在我們身邊,我首先問道:「有何新的情況?」 「沒有,」約翰·哈特說。 「河灣兩岸都已一一探查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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